“因此，知道這個作品的人，從我那間你看不起的工作室，到國際500強企業的盛氏，不下100位。
哦，對了，作品成功的第一天我們還開了剪裁儀式，有錄像。這些證據，拿出來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是時間問題。
所以，你認爲你能辯駁麼？”
白汐汐一口氣，將所有的證據都說了出來。
因爲對待李菲菲這樣的人，她懶得廢話，也懶得跟她繞彎子。
她已經失去R維蜜的機會，也失去離開的翅膀，不想再受任何氣。
李菲菲每聽一句話，臉色就慘白一個度。
她當然知道生產那件作品有多難，當初看到作品的第一眼，她就驚豔的誇讚了無數次，感嘆是天才的創作，科學的製造。
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在背後創造運行的人，會是盛氏盛時年！
盛時年是誰？高高在上，冷厲殘忍，僅一句話，就能讓經濟圈動盪，更別提收拾她這個設計業的小角色。
她忐忑了聲音，驚嚇又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汐汐：
“你……你和盛總什麼關係？他怎麼會幫你運行？”
觸及到這個問題，白汐汐心底一顫，心虛又尷尬，根本不好回答。
雖然盛時年是承認了她的身份，看他的樣子，也不介意公開和她的關係，但這違背了她最開始的初衷。
她是要走的，不可能留下來的。
爺爺還在手術室裏，她又怎麼能把這個關係鬧得滿城風雨？
想了想，白汐汐抿脣，平淡理智的說道：
“你也知道我曾經是白家千金，那也該知道白家和盛家過去有生意上的往來，盛總之所以幫我，是因爲我父親過去的囑託。
李小姐，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是不是該我問了？”
她適當的繞開了話題。
李菲菲知道白汐汐要問什麼，靠着凳子的背僵了僵，心裏已經不只是用恐慌來形容。
她盜竊了她的作品，若她身後的那個人真是盛時年，她這次賠上的不只是名聲，還有命！
不行，她不能走到那一步。
李菲菲突然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白汐汐面前，‘咚’的一聲，雙膝跪在了地上。
白汐汐被她突然的動作嚇到，站起身，後退兩步：
“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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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菲菲擡眸望着她，眼睛裏滿是歉意和愧疚，道歉道：
“對不起，這個作品的確不是我的，是有一個女人給我的。
只是我也不是那種一開始就很虛榮的人，看到作品的時候，我誇讚作品，還詢問她作品是誰設計的，我想認識認識。
可那女人告訴我，創作這個作品的人死了，是她妹妹，還說她妹妹臨終前唯一的願望，就是想這個作品被廣而告之，所以她找到我，祈求我把作品想辦法發出來。
那時候，我也是猶豫的，彷徨的，可在她的苦苦哀求和名利面前，我終究還是動容了。
對不起。”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認真，真誠的道歉。
不像是撒謊。
白汐汐錯愕了下，無比的意外。
她怎麼也沒想到，李菲菲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得到稿件的。
思緒間，李菲菲的聲音又響起。
“白小姐，之前在舞臺上，也是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反駁你，針對你的。
只是在那麼大的舞臺上，稍不注意就是墮入地獄，而我已經邁出了跨上獨木橋的腳，就沒有退弱的可能。
因此那時候，我除了反駁你，別無她法。
我知道對不起，但我求你，能不能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李菲菲說着，上前拉住白汐汐的裙角，一張小臉兒，楚楚可憐。
白汐汐冷笑一聲，垂眸，看着李菲菲，平靜的問：
“稍不注意就墮入地獄？那你那樣對我，又考慮過我嗎？我難道不是被你推入地獄？”
原本，她可以拿着第一名，高高興興地準備着離開帝城的事情。
現在，卻待着冰冷的監獄裏，對她而言，比地獄還恐怖。
李菲菲小臉僵硬，被問得找不到話語反駁。
不可否認，白汐汐的確因爲這件事，墮入了地獄。
現在就算公佈作品是她的，R維蜜也不會再給她名額，她失去的不只是第一名，還有未來的光明。
想到這裏，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站起身，目光殷切的看着白汐汐，說：
“白小姐，這件事情就此打住吧，這件作品，你承認是我的，我給你無盡的錢。”
什麼？
承認是她的？
白汐汐身子往後一退，像看恐怖片一樣看着李菲菲：
“你在胡說什麼？”
李菲菲逼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直接犀利的說：
“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你就算拿回這個作品是你的，也對你沒有任何好處，而你只要答應我，這件作品現在可以獲得更高的熱度，讓作品更廣而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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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會給你很多錢，每年幾千萬，你可以拿着這些錢出國，或者去別的地方重新揚帆起航。
這不是兩全其美之計麼？”
女人的聲音就在耳畔。
如同地獄的鬼魅，讓白汐汐覺得驚恐。
她沒想到到了這一步，她還能說出這樣可笑的話來，她目光變得冰冷，可笑，無比篤定的懟道：
“李菲菲，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我很明確的回答你，我就算滿盤皆輸，也不會把作品送給你這樣無恥的人。
你走吧！法院見！”
白汐汐下了逐客令，轉身站到牆角，面對牆壁，儼然一副不會再多理會勿宰打擾的傲然姿態。
李菲菲還想再賣慘求情，可看着白汐汐這樣的神態，知道再說也是無用。
她緊緊的抿了抿脣，轉身，邁步走出房間。
不過在房門關上的那秒，她臉上的楚楚可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陰險，狠辣。
她是不會讓自己身敗名裂，失去一切的，既然軟的不行，那她就來硬的。
李菲菲走出警局後，拿出手機撥打R維蜜某高層的電話：
“解決不了，事情越鬧越大，只能……讓她自己畏罪自殺。”
……
白汐汐在李菲菲走後，無力虛軟的坐到位置上，心累糾結。
其實，李菲菲提的意見不錯，如果能得到那麼多錢，她依然可以離開帝城的，只是她不願妥協，不想到最後，連自己的自尊都放下了。
不管生活再苦，再累，她都得堅持初心，繼續走下去。
“吱嘎……”
思緒間，門突然的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