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池煙在辦公室，季少藍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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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四處看了看，“這些辦公傢俱都給你換了吧，那個窗子，再開大一點，視野好。”
池煙摸不着頭腦，“不用啊，這樣就挺好。”
“諮詢室舒適點，對客人放鬆交流有幫助。”
池煙一想，是這麼個理，便笑着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師哥。”
季少藍眼睛看窗外，“不用客氣。”
他站在那裏，又不說話了，卻也沒有走的意思，池煙有些疑惑，腦中迅速想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她遲疑地問：“師哥，你和沈君什麼時候去參加行業大會啊？”
季少藍轉頭問，“你想去嗎？”
“不不，我就問問。”池煙忙道，“這種場合現在還輪不到我。”
季少藍說：“如果你想去，我再加一個名額，去外面見識見識也好。”
池煙心想那可不成，這是你們倆單獨相處的好時機，我去就是電燈泡了。當下又有些替他們着急，這兩人，到底什麼時候開竅？
她想了想，試探着問：“我最近有個案例涉及情感問題，有點難辦，想多瞭解瞭解大家的情感體驗。師哥，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季少藍看了她一眼，“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沒有否認，那就有戲。
“不好意思啊師哥，我不是鄙視你，不過，你喜不喜歡一個人，你自己不知道嗎？”
季少藍微垂頭，“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不是書上說的喜歡。”
池煙瞬間有點發懵，本來想請教他，結果自己還得給他科普。
“不用管書上怎麼說，我就問你，你喜歡看見她嗎？”
“喜歡。”
“看不見會想她嗎？”
“會，忍不住去找她。”
池煙稍詫異，沒想到他回答得這麼確定，又問：
“你跟她在一起時，是什麼感覺？”
季少藍不說話了。
他垂着頭，似乎陷入了沉思，半天不動。
此時，池煙的手機鈴聲響。
莊褚志急迫的聲音在電話喊，“池老師，你快來，快到宴會廳來！”
池煙忙問，“這麼着急，出什麼事了？”
“我帶專家來了，視頻有問題！我在這裏等着，池老師你快來。”
“好，我儘快趕到。”
池煙掛電話。
季少藍問：“有事？”
“患者那邊發生了些狀況，我現在得趕去一個地方。”池煙簡單解釋。
“我送你去。”季少藍說。
“不用，我打車也快。”池煙起身拿包。
季少藍卻直接轉身，徑直往門外走，“走吧。”
池煙歪了下頭，無奈小跑跟上。
車上，池煙向季少藍講述了莊褚志的案例情況。
季少藍說：“如果視頻確實有人爲干擾，那他就不是幻覺，只是因爲他母親有精神病史，他遇到這種事情，很容易就懷疑是自己有問題。”
池煙點頭，“我也是這麼想，必須幫他解決這個困擾，不然，這事如果成了他的心結，本來正常的人，日後可能真的出現各種心理狀況。”
季少藍看了她一眼。
池煙奇怪，“怎麼了？”
季少藍說：“你有悲天憫人的特質。”
他突然開口誇她，池煙頓時有些難爲情，“師哥過獎了，幫助患者，是我們諮詢師最基本的。”
“不。這個行業面對的人羣特殊，絕大部分諮詢師爲避免風險，只能在既定合規的診療流程準則下行事，你對患者的這種不計得失，很少。”
池煙心一動，看向季少藍，“但是也存在更大的風險是嗎？”
她自己問心無愧就好，可她現在畢竟代表悅然，如果日後真出了什麼事，可能會給悅然帶來麻煩。
季少藍，“沒關係，有悅然在，你儘管去做你想做的，我會在後面支持你。”
池煙怔然，季少藍忽然說這麼感性的話，讓她有些不適應。
她誠懇地說：“師哥，你放心，我會把握好分寸，不會讓自己和悅然，陷入任何被動的局面。”
“我不是這個意思——”
季少藍還想說什麼，池煙伸手指着前面，“師哥，到了，就是這裏。”
兩人趕到監控室裏，莊褚志正盯着監控屏幕，屋子除了上次的小夥子，還有兩個陌生男人。
莊褚志看見池煙，神色有些激動，指着一個矮胖男人說：“這是我請來的專家，他看了視頻，說有篡改痕跡。”
矮胖男人點頭，“手法比較高明，如果不是特意去針對性分析，一般人看不出來。”
莊褚志興奮地說：“池老師，不是我的問題，我沒有問題，我看到的都是真的！”
池煙笑道：“你本來就沒有問題，我說我看見了的。那現在要做的，就是查清楚，到底是誰篡改了視頻。”
莊褚志，“對，對。另外兩個監控室的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他。”
他指着屋子裏另一個男人。
男人忙不迭解釋，“我沒有，我壓根就不懂這些，之前監控室有人離職，我臨時從保安室調過來的，不信你們可以去我領導。”
“女的呢？”季少藍開口問。
莊褚志看見季少藍，臉上露出驚訝和警惕的表情。
池煙解釋，“莊先生，這是我領導季總，是我們諮詢所最好的的諮詢師，你的情況我都向他彙報了，請他來指導，”
莊褚志點頭，“感謝兩位。監控室另一個女的馬上就來。”
他臉色忽有些忸怩，“你們覺得，有沒有可能就是她。”
“不排除。”季少藍說。
池煙點頭表示同意，猶豫了下又問：“如果她真的是你要找的人，你會介意，她這樣故意躲着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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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褚志眼睛頓時發光，嗓音都有些緊張了，“當然不。她說了，我們先只在宴會上見面，她肯定是怕我發現她，她這人很調皮的，我不介意，我就是喜歡她這樣的性格。”
池煙放心，“那就好。”
莊褚志額頭冒汗，雙手搓着手心說：“那我這樣，她會不會生氣啊，我答應不找她的，要不，要不我先出去，你們跟她聊，對，我先不跟她見面。”
“季總，池老師，麻煩你們了。”
他說着，竟然完全不顧其他人的反應，開門衝了出去。
池煙啞然。
監控室的小夥子突然開口，“小桑應該不是他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