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永遠差了那麼一點點

發佈時間: 2024-10-18 15: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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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八章 永遠差了那麼一點點

 但即使是這樣。

 蕭令月也不敢篤定,她真的把戰北寒騙過去了。

 雖然已經過去了五年,京城裏大多數人都已經默認,翊王妃已經死了。

 但是北秦皇室,卻從來沒有正式承認過她的死訊。

 最多隻是默認而已。

 沒有公開承認死訊,就意味着這個結論隨時可以被推翻,只要皇家一句話,“死人”就能直接復活。

 這也是爲什麼,蕭令月始終不敢露出真容的原因。

 戰北寒對“蕭令月”毫無感情,即使有,只怕也是厭惡和痛恨。

 五年前的新婚夜,他可是差點將她活活掐死在喜牀上。

 蕭令月完全能想象到她暴露身份後會發生什麼事。

 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死在戰北寒手裏。

 第二,戰北寒不殺她,卻迫使她和北北分開,甚至可能讓她再也見不到兩個孩子。

 以戰北寒在北秦的權勢地位,他絕對有這樣的實力和狠心。

 最可能的結果,就是戰北寒一紙休書甩給她,同時搶走兩個孩子,讓她一個也碰不到、一個也帶不走。

 就算是爲了北北,蕭令月也不敢暴露身份。

 她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了。

 明明寒寒就在身邊,一口一個叫着她孃親,她看得出他眼裏小心翼翼藏起來的期待,可她卻不能坦然承認,這就是她的親生孩子。

 這種母子不能相認的滋味,太難受了。

 “還是算了吧……”蕭令月自嘲地苦笑,喃喃說道。

 戰北寒眼神一冷:“你說什麼?”

 蕭令月擡頭看他,坦然道:“你既然不能信我,那就算了吧!只要我自己問心無愧,你怎麼試探懷疑都無所謂,我都可以接受。”

 沒有人喜歡被懷疑。

 如果可以,她當然希望戰北寒能信她。

 但她同時也理解戰北寒,坐到他這個位置,就有他必須承擔的責任。

 他不僅是戰北寒,她兩個孩子的父親,她唯一愛過的男人。

 他還是北秦的翊王。

 在他肩上,承擔的是整個北秦的安危重責,他不可能輕信旁人,所有的疑心病,都只是身份與責任所在。

 更何況……

 戰北寒不是沒有爲她放棄過他的責任。

 在五年前,他能扛着北秦這邊的壓力,公開向南燕提出和親,想娶衛少容。

 這已經很不容易的事了。

 北秦和南燕是百年的死對頭,兩國交戰積累了多少新仇舊恨,不提戰北寒這種皇家出身,就是普通百姓都視對方國家的人如豺狼惡鬼,痛恨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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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衛家,又是南燕的武將世家,代代手握兵權。每一個衛家人的手裏都沾了北秦人的血。

 在這樣的情況下,戰北寒還敢光明正大的向南燕提出和親,要娶衛家的女兒,正妃之禮,不想讓她受半點名分委屈。

 蕭令月可以想象到,他當時承擔了多少壓力,做的有多不容易。

 只差一點點。

 她就能嫁給他了……

 可惜,看上去的一步之遙,卻是天塹般的深淵。

 她死在慕容曄

 手上,而戰北寒……至今都不知道她的死訊。

 想到這裏。

 蕭令月忽然又感覺慶幸。

 跟上一世的“衛少容”比起來,現在的她實在是太幸運了。

 一朝身死,她竟然重生在戰北寒的花轎上,在她還是“衛少容”時想都不敢想的事,卻藉着“蕭令月”這個新身份,睜開眼睛就做到了。

 八擡大轎,明媒正娶。

 甚至還有了和他的兩個孩子……

 她沒什麼不滿足的了。

 唯一的遺憾是,在她剛剛重生的時候,她並不知道戰北寒曾經提出和親的事情。

 她一直以爲,戰北寒對她沒有感情,有的只是敵對的仇恨與殺意。

 所以,新婚之夜後,她不敢留在戰北寒身邊。

 害怕被他看破身份。

 除此之外,戰北寒差點活活掐死她,也讓她看出來他十分厭惡這樁婚事。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蕭令月乾脆就寫了一紙休書,逃出了翊王府,既是成全他,也是成全自己。

 而寒寒和北北的出現,並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當時光顧着躲戰北寒的追殺了,等她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戰北寒被她的休書跑路氣得要發瘋,她更不敢帶着孩子回去找他,擔心回去之後落到他手裏,萬一他不想要這兩個孩子,會強迫她打掉。

 於是,她就只能繼續跑了。

 兜兜轉轉,便過去了五年時間。

 蕭令月帶着北北迴京的時候,以爲自己做好了準備,即使重新面對戰北寒,她也不會再

 妄想更多。

 她有北北就夠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蕭令月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時隔整整五年。

 她竟然會從南燕刺客的嘴裏,間接知道了當年被隱瞞的真相。

 可惜,已經太遲了。

 如果是五年前,她剛剛重生的時候知道,她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告訴戰北寒,把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說清楚。

 但現在不行了,她得考慮北北。

 戰北寒已經對她疑心深重,即使她現在說出來,他也不會再相信她。

 更何況,對於他來說,“衛少容”早在五年前就背叛了他,不僅當衆拒婚,讓他在北秦和南燕顏面盡失,甚至還轉頭嫁給了慕容曄……

 蕭令月心裏無不苦澀的想:二統領有句話沒說錯,戰北寒只怕都恨不得殺了她吧?

 從來沒有人,能給他這樣的奇恥大辱!

 她怎麼敢說自己是衛少容?

 只怕戰北寒一聽,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會給她,就直接動手了。

 陰差陽錯。

 彷彿她和戰北寒之間,永遠都差了那麼一點點,始終無法真正靠近。

 五年前是如此,五年後……依然如此。

 戰北寒並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他只看到蕭令月面容平靜,烏黑的眼眸安靜地望着他,眼底裏似有無奈和妥協,但更多的卻是坦然。她說問心無愧不假,說能夠接受也不假,沒有再試圖解釋……

 這樣的態度,並沒有讓戰北寒覺得滿意,反而讓他更加煩躁,憑生出一股戾氣。

 明明是她隱瞞在

 先,不肯顯露真容,連身份都支支吾吾說不清。

 卻好像是被他所迫,委曲求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