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翊坤宮中安排的宮人宮女們都還在選拔,現在之所以沒有來,是因爲沈衍之擔心任鬱歡的安慰,所以要內務府仔細調查背景,親自審覈了纔會送來。
任鬱歡信步走着,在這個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宮殿之中,已經完全找不到上一任主人,那個不可一世的貴妃任倩玉的痕跡了。
雪鳶回來的時候,手中還帶着一封信。
任鬱歡不用看都知道是父親寫來的。
必然是聽說了她在陛下身邊建言,放過楊貴的事情。
不過任鬱歡還是伸手接過了信來。
卻發現任天寶並沒有這樣說,而是稱讚任鬱歡看得遠,思考周全。
任鬱歡忍不住冷笑一聲,親自將信燒了對着雪鳶說道:“往後送信的事情你別管,我可不能讓你去承擔這些風險。”
雪鳶很是感激,當即點頭道:“奴婢也是看到現在沒有用得上的人,也就做了,往後聽娘娘的話不做便是。”
紅袖乃是任天寶的人,聽得這話,倒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喜形不露於色,任鬱歡也看不出她聽得這話有什麼想法。
只得再次說道:“本宮往後都得靠着你們照顧了,多有辛苦了。”
雪鳶和紅袖立馬跪下說道:“爲娘娘赴湯蹈火也情願。”
任鬱歡微笑點頭,讓她們起身:“今日天氣不錯,我們去御花園中走走吧?
之前她也經常去御花園,看的多了,倒是也沒有任何可看得。
只是覺得如今天氣好,後宮的妃子們多步願意困在家中,都願意出門來遊玩。
任鬱歡便要去人多的地方。
之前她還是宮女的身份,見到這些妃子還得行禮,如今她已經是貴人了,須得讓這些人看看,明白各自的身份。
任鬱歡來到御花園中,果然見到花團錦簇一羣人在前面走着。
這些女人多數都是才人,之前圍繞着淑妃身邊轉,如今就圍繞再麗嬪身邊。
麗嬪比起淑妃來行事作風又是不同。
嘰嘰喳喳圍繞着她說,麗嬪的反應都份淡淡的。
開始的俏皮話,恭維話,大家都不好說了,只是說些美景和常事,這些麗嬪倒是還有些興趣,愛聽。
在轉彎的地方,任鬱歡故意繞過正道,走到小路上,來到溫房之中,而那羣后妃們會從大道過來,經過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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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氣升溫,溫房中的花木都換了一撥,那些西域的帶刺圓球都開着小朵小朵的花,有些還毛茸茸的,雪白的茸毛裹着,很是可愛。
任鬱歡一便看耳邊就聽到了說笑之聲。
“哎喲,那不是仁貴人嗎?”
其中一個聲音高昂的像是黃鶯兒一樣的說道。
另外便有些冷笑着說道:“宮中現在就她一個貴人,不是她還有誰呢?”
麗嬪連忙打斷了她們有些敵意的話說道:“我感覺腿肚子有些酸了,今日就不走了,我且要回去了。”
說着負責宮女的手就轉身離開了,竟然不來見任鬱歡一下。
任鬱歡知道,麗嬪不說壞話,不背後搞小動作已經夠了,再要多要求人家笑臉下相迎,做好姐妹的樣子確實強求。
這樣反而好的,至少看得透,心中有底。
反而是這些剛纔還嘀嘀咕咕說着什麼的話,到了她面前個個笑臉擺上,禮儀周到。
“這些花實在可愛,忍不住就看入迷了,都沒發現你們來了。”
其中一個而鵝黃衣裳的女子笑着說道:“貴人喜歡花草這些我們都是知道的,想必一定是很可愛吧?”
說着就走了進來。
任鬱歡聽得是那個聲音像是黃鶯兒的女子。
再看她容貌可愛,身材嬌小,行動誇張,便知道是個心中沒什麼大城府的人。
見到她真的繞進溫房中來看,還驚呼說可愛,便微笑着說道:“是吧。”
任鬱歡記得這個才人也是前段時間沈衍之冊封的,是秀女中的爲了平衡薛貴人獨寵而提拔上來的。
本名就叫做黃鶯,聽說沈衍之選了她之後,就將其他剩下的秀女分別安排嫁到其他皇親國戚家中去了。
有些才人看到黃鶯兒進來了,也就跟着進來,奉承任鬱歡,示好。
而另外還有一些拿着團扇站在外面,接着話笑着的。
其中就有剛纔那個語氣有些尖酸的。
這個人任鬱歡也有耳聞。
任鬱歡將麗嬪的姐妹送回邊境之後,那邊又送來了幾個女子。
可惜的是長期顛簸,水土不服,其它的生病都送出去了,就只有這個眉才人,大病一場之後恢復過來。
眉才人算是麗嬪的人,所以神情倨傲自然和其它的才人不同。
任鬱歡便知道,這些人裏面,誰的心眼子都不少,可是敢於把野心擺在臉上一副不好惹的人,只有眉才人。
只見眉才人搖晃着手中的繡花團扇,不和任鬱歡說話,只是和身邊的人說着:“好熱啊,咱們別在這個毒日頭中站着呢,趕快去涼快的地方休息把?”
一句話顯然是諷刺呢任鬱歡躲在溫房中等着她們的事情。
任鬱歡被看透了也步惱怒,只是拿手摸了一下那圓球的花說道:“都說玫瑰花好,只是有刺,不過至少人家還是花大刺頭小。”
“可是這種圓球花,鋒芒畢露,花卻如此之小,所看的倒是刺頭,不是花了,卻不知道何人喜歡這樣的花,倒是奇怪。”
眉才人聽的,竟然直接頂撞,似笑非笑,搖着扇子不經意般立馬接話道:“那貴人想必是沒有去過西域,那個地方乾旱少雨,還真的是這樣的花才能活。”
“是嗎?我還真的沒去過,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花木,只是不知道這個東西來到我們這裏還要溫房罩着,倒是有些不方便了。”
眉才人當即就說道:“那稀少的不常見的自然是珍貴一些,需要格外花費打理,不然兩貴人現在也沒有機會看入迷了不是嗎?”
任鬱歡微笑點頭不再說下去。
倒是牙尖嘴利!
想必最難對付的人便是她了。
眉才人看到任鬱歡不說話了,神情還是有些倨傲不肯退讓,還是其他的后妃拿着她走,她纔跟着去了。
任鬱歡沒有跟着去,只要露個面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