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寧遠侯府的人都被你得罪光了,你還要賞?”墨祈淵磨了磨後槽牙,聲音壓低地說道。
風瀾衣表情僵了僵,雖然這是事實,但她絕不可能承認,眸色動了動,立即就有了主意,理所當然地道。
“王爺這樣說,就真的很傷人。我到底給王爺挽回了面子不是,你看假神醫的事,我都把責任全推到六王爺身上了。”
“呵——你的意思是,本王還要謝謝你?”墨祈淵覺得可笑。
風瀾衣從善如流地點頭:“王爺心中有數就好。”
有數,有數個大頭鬼。墨祈淵冷嗤一聲,脣邊冷笑擴大,一雙犀利如鷹般的眼眸,早將風瀾衣看透。
他聲音幽幽地道:“本王的王妃爲達目的,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什麼臉都敢不要。把責任推到老六身上,你敢說,不是故意在對老六打擊報復?”
呵呵,這狗男人眼睛真毒。風瀾衣嘴角抽了抽,表情尷尬,就聽墨祈淵聲音冰冷地繼續處刑。
“你既然認識南境神醫,爲何去寧遠侯府之前不說,偏偏等到今日才說,本王會丟面子,還不是因爲你。再者,你早有治療顧老夫人的藥,爲何要偷偷摸摸給顧嫣然,究竟又在隱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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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祈淵說到這裏,眼眸越加地犀利充滿威脅。腦海裏,突然閃過風燁之前說過的話,風瀾衣就是南竟神醫,莫非……
所有的漏洞集中在一起,墨祈淵心中升起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剛升起,還沒有開口,就聽風瀾衣一臉無奈地道。
“王爺啊,真不是我有意瞞你,實在是南境神醫早有叮囑,不許向任何人暴露他的行蹤,我要是得罪了他,以後有個大病小病,還如何找神醫醫治。王爺,我這樣做也是爲了你好。”
“還能爲本王好?”墨祈淵沉着臉,想看看風瀾衣又有什麼歪理。
就見風瀾衣點了點頭,眼裏全是討好,眼角的得意壓也壓不住。
“當然,王爺也是我夫君啊,你既是我夫君,神醫自然也會醫你。唉……倘若不是如此,認識南境神醫,這麼有面子的事情,我早就昭告天下了。”
說着,風瀾衣遺憾起來。
一臉失落的模樣,看起來倒不像作僞,墨祈淵眉稍微動。
風瀾衣一向心機深沉狡詐,她的話不可信。
但話又說回來,像風瀾衣這樣心計深沉的女人,倘若她真是神醫,怎麼可能不利用這個身份。
再者,風瀾衣從小在冷宮中長大,根本沒有條件能接觸到醫術,後來去了鄉下莊子倒是有了條件,可不久南境神醫就在回春藥鋪開業時,橫空出世了,醫術不可能一蹴而就。
結合種種,風瀾衣都不可能是南境神醫。
看來真是他想多了,自己竟然被風燁帶偏。
墨祈淵皺了皺眉,對風瀾衣的話不再回應,就這樣暫時結束了話題。
風瀾衣見墨祈淵打消了疑心,在心中吁了口氣。
深刻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沒喫到羊肉,反惹一身騷。
她撇了撇嘴,擡眼,不經意在人羣中看到了蕭南玥的身影。
蕭南玥穿一襲寶藍色衣裙,身邊帶着兩個呈玥樓的夥計,目光正死死盯在顧老夫人身上。
風瀾衣若有所思,就聽街角傳來馬蹄聲,穿過人羣就見身着穿色官服,打馬而來的顧湛,他衣袂翻風,身量筆挺,面如冠玉、滿身清貴氣息。
“玉面閻羅,顧侯爺來了。”圍觀的人,沒有人不認識顧湛,遠遠地就紛紛退後,將路讓了出來。
蕭南玥跟着人羣腳步後移,愰恍間她好像看到了當年,顧湛初次立了軍功,得到皇上賞賜,來上官府報信時的模樣。
依如往昔少年郞,物是人非人斷腸。
那時的她滿目柔情,想的是早日能跟他成親,如今只剩滔天恨意。
她恨……
恨自己的兒子性子被養歪,只能焦心看着。
她恨……
恨女兒重傷在身,她只能站在藥鋪外面。
蕭南玥心痛如絞,目送着男人身手矯健地翻身下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