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瞪着圓溜溜的眼睛看姜春華，卻無動於衷，尾巴動了兩下，以示打招呼。
它那麼不給面子，姜禾尷尬的笑笑，“見到老師，有點社恐。”
平時它可不社恐，甚至野得很，第一次見到奶奶，就往老人家身上撲，見到誇它帥的鄰居，還會沖人家嚷兩聲，以表迴應。
今天卻跟吃了啞炮似的。
姜春華失笑，讓開了路，“快進來。”
姜禾牽着狗進門，將手上的鮮花餅遞給她，“用你寄過來的玫瑰醬做的，很好喫。”
姜春華接過，放到了桌上，歪頭對正在給狗擦腳的妹妹說：“我先去洗漱。”
“好。”
姜禾換了鞋，便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小狗蹬腿撲到她懷裏。
她敲打它的腦袋，“剛纔不跟姨姨打招呼，沒有禮貌。”
小狗委屈的哼哼唧唧，用毛茸茸的腦袋蹭她的脖子。
這間公寓小，浴室裏的幾聲乾嘔和小狗的哼唧聲交織。
小狗突然停止了哼唧，跳下沙發，跑洗手間門口，眼神奇怪的往裏看。
姜禾起身，跟着小狗趴在門框，伸出腦袋，看着姐姐難受到得通紅的臉，問：“姐，你還好嗎。”
姜春華笑得不太自然，“沒事，就是牙膏過期了，懶得做午餐了，你點份外賣？”
“外賣多貴，咱們出去喫吧，我想喫自助烤肉。”
姜春華扯了個笑，“好，我去換身衣服。”
走出洗手間，她又折返，“這狗怎麼辦。”
“待會兒送去寵物店洗澡，大半個月沒洗了，也虧得我不嫌棄，動不動就親它。”
姜春華聽了這話，忍不住的蹙眉，臉色不太好，“沒事親它幹嘛，都是細菌。”
小狗似乎聽懂了，委屈的耷拉着眉。
姜禾見狀，眼裏有些驚訝，“它竟然沒有生氣，然後咬你的褲腿。”
放在平時，司承說一句嫌棄它的話，它立刻分不清大小王，衝上去撕咬他的褲腳。司承也早習慣了它的虛張聲勢。
姜春華疑惑，“它還會生氣呢。”
姜禾笑笑，“嗯，被寵壞了。”
姜春華忍不住伸手，往它腦袋脖子上搓了搓，“好好好，姨姨不該這樣說。”
小狗很好哄，哼哼唧唧的拱着腦袋往她手上蹭。
姜春華失笑，“養只小狗還挺有意思，跟養個孩子似的。”
“可比孩子有意思。”
十一點過半，二人下樓。
取車後，姜禾去了一趟寵物店，牽着狗進去，跟店員聊了兩句，又哄了好一會兒狗，轉頭看見姐姐在逗貓。
“這隻暹羅三千。”店員說。
姜春華收了收手，“我陪妹妹來的。”
姜禾走過去，豪氣的說：“姐，我送你，我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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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春華婉拒了，“我哪有時間養貓，不用了。”
說完，她朝店員微微頷首，挽着妹妹出了寵物店。
姜禾歪頭，“姐，你很想養小貓對不對，司承奶奶那裏有不要錢小奶貓，可乖了，我給你去要一隻。”
姜春華受不了她撲閃的大眼睛，但還是拒絕了，“真不用，我伺候自己都費勁，你有保姆和小司才覺得輕鬆的。”
姜禾倒是沒強求，“有道理。”
二人到烤肉店時剛好避開了午餐的人流高峯，但店內還是有不少人在用餐。
姜春華聞到油膩膩的油煙味胃裏再次變得不舒服。
姜禾注意到，止步問：“姐，你怎麼了。”
姜春華實在控制不住，捂着鼻子跑出餐廳，扶着角落的牆角止不住的乾嘔。
姜禾跟過去，輕輕拍拍她的背，有些納悶，“明明早上只吃了一個鮮花餅…..”
“該不會是鮮花餅放涼了，鬧肚子了吧…..可是我喫怎麼沒事呢，況且外面賣的鮮花餅就是涼的。”
姜春華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餅沒事兒，可能是昨晚着涼了。”
“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用，換個餐廳吧。”
姜禾掃了一圈周圍的餐廳，“喫泰國菜？”
“好。”
二人進了一家裝修雅緻的泰餐廳。
服務員拿着菜單上來，“二位請點餐。”
點了幾樣小菜，姜禾指着招牌的冬陰功湯，“最後再要一個湯。”
服務員沒有記下，而是跟她們確認着，“這湯里加了香茅，二位都沒有懷孕吧。”
姜春華的腦袋彷彿被這句話猛的撞了一下，人都要撞傻了，怔坐在椅子上。
姜禾好奇的歪頭，問：“香茅怎麼了。”
服務員淡笑，“這個調味品比較刺激，對孕婦不太友好，當然，也可以選擇不加，但如果懷孕呢，我們不建議點這湯。”
這個規定就說來話長了。
上個月有位孕婦在店裏點了這湯，聽名字以爲是大補湯，一個人喝光光，結果孩子沒了，一家人上門來，哭着鬧着要賠償，把店弄得整改了半個月…..
姜禾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長知識了，我們都沒懷孕，就要這湯吧。”
服務員正要勾選，姜春華突然制止了，“不要湯了，上壺檸檬飲料吧。”
服務員收起點下去的筆尖，“好，”
上菜前，姜春華轉移自己奇怪的心緒，問：“爸媽去哪了？我給他們打電話，也都支支吾吾的，還讓我在臨城好好的。”
還說要多幫襯弟弟，語氣甚是奇怪。
姜禾避開話題，而是說：“姐，我都知道了，我跟你，沒有血緣關係。”
姜春華瞳孔猛的睜大，“你，你怎麼知道的？”
“他們說的。”
二人各自沉默良久。
“但你永遠是我的姐姐，這不變的。”姜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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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春華臉上露出笑來，伸手摸摸她的腦袋，“當然了。”
“但你還是沒跟我說爸媽爲什麼去外地了。”
姜禾不想跟姐姐說那些糟心的事，便隱瞞着，“爸媽，被學校辭了工作，應該是出去散心去了。”
這話姜春華明顯不相信，“子耀就快要結婚了，他們籌備了那麼久，不會突然……”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們該不會是被辭了工作，一着急被騙子騙到西南去了吧？”
姜禾也愣了愣，喃喃着：“應該不會…..”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姜春華還是打了個電話確認。
電話很快接通，她囑咐二老小心詐騙，才掛了電話。
很快，菜上了。
東南亞的美食，很難避開香茅這一調味品，幾道主菜都沾了些。
姜春華也不太確定自己的身體，有了服務員的提示，便保險的沒喫主菜，只是夾糕點和健康的蔬菜。
姜禾看姐姐沒碰肉食，疑惑的問：“不愛喫嗎？要不要點些別的。”
姜春華輕輕搖頭，“沒，只是肚子有點不舒服，沒什麼胃口，你喫。”
“噢…..”姜禾吐掉骨頭，認真臉的問：“姐，你是不是見過我的親生媽媽，她是什麼樣的，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