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喬大廈六層，心理諮詢室b。
池煙坐在沙發上專心致志地咬指甲，眉頭一會松一會皺。
沈君，“你什麼表情，咬個指甲還能咬出朵花來？”
池煙食指比在脣邊，“噓，別打擾我，我正在想書店名字。”
一聽書店名字，沈君興致來了。
“我寫了三個，你聽聽啊，一個大樹下、地鐵站旁、巷子口拐角。”
池煙翻白眼，“這是店名？這不是地址？”
沈君切了一聲，“這你不懂了，就是要特別一點，不要取那種正兒八經的，最好是特立獨行，我覺得我的不錯，我填上去。”
“我再想想。神祕大獎呢，哪會那麼容易！”
沈君電話響，她接起，“好，好，我現在就去，謝謝你了成峯，回頭我們直接感謝半夏！”
“什麼事？”池煙問。
沈君從包裏拿出一個精美的袋子，拉着池煙往外走，“我託成峯搭橋，讓我們和英總見一面，她有九總這個人脈，我們得去示個好。剛成峯打電話說英總現在有空，走，一起去。”
“怎麼示好？”
沈君將手裏的袋子晃了晃，“老大的母親是晏城最知名的整形醫院院長，我找他要了一張女人醫美的vip卡，值不少錢呢，英總這個年齡，肯定喜歡這個。”
“老大母親是整形醫院院長？那他也是個整容帥哥嗎？”池煙好笑地問。
“他？我最近忙差點忘了，你和老大還沒見過面呢，他呀，恰恰相反，下週月底開會他參加，你見到就知道了。”
兩人跟六層前臺說明情況，前臺幫她們刷了上電梯的卡，到了十二層，又向十二層前臺說明來意，前臺小姐姐再打電話確認了一下，刷卡領着她們進入辦公區，往英總辦公室走。
十二層池煙以前跟着半夏來過一次，沈君卻從來沒有上來過，沿路四處張望，多了絲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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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英總辦公室門口，門忽然打開，卓梵和一名中年男人談笑着從屋裏走出來。
卓梵看見她倆，笑了一聲，“這麼巧啊，你們也來找英總？英總馬上要開會了，可惜，你們來得晚了點。”
沈君抿嘴，“你們談完了？不走麼？”
卓梵優雅地揮揮手，“談完了，很融洽，很滿意，你們就別浪費時間了，哦我是說，我就不浪費你們時間了！”
沈君和池煙對視，卓梵這麼趾高氣昂的樣子，簽約的事九成是被立心拿下了，不由都有些沮喪。
兩人進屋，英總笑得有點敷衍。
“成峯跟我說了好幾次，我太忙一直抽不出空，今天總算有個空檔，不過我一會要上樓開總經理辦公會，只有十分鐘，有什麼話你們儘快說。”
這種情況，沈君猶豫着不知道怎麼開口，英總不冷不熱地喝着水，與前兩次成峯在場時的親和模樣不同，她擺出一副高不可攀的姿態。
時間一秒秒過去，英總放下杯子，皺着眉頭看了下手錶。
池煙心一橫，笑着說：“悅然很有誠意想和念喬集團繼續合作，續約的事我們苦於不知道該如何推進，成峯是您的下屬，也是我們多年的朋友，藉着這個關係，我們也想向您請教請教。”
英總笑了笑，“我的確是看在你們是成峯的朋友，不然，我不說你們也知道，這層樓你們都上不來的。”
沈君把手中的袋子客氣地遞過去，“這是悅然定製的客戶禮品，英總您不必客氣，請務必收下。”
英總瞥了一眼袋子的logo，面色緩了緩，“其實這事應該是行政部管，本來跟我沒關係，是同事們給我幾分面子。既然你們有誠意問，我就開門見山，續約的事，立心已經談妥，定了年後簽約，你們工作做得太晚了。好了，我要去開會，就不送兩位了。”
沈君還欲再開口，池煙攔住了她，笑着道：“謝謝英總的誠意相告，那我們不打擾了。”
兩人灰頭土臉回到辦公室。
沈君有些氣惱，“都怪老大，什麼都不操心，你看看人家立心，老總親自出門，他倒好，說什麼無所謂，說企業心理諮詢案例沒什麼意思。”
池煙歪着頭，“他這話也沒錯，這裏的案例確實沒什麼意思，無非是聽聽牢騷而已。”
沈君更氣，“什麼叫有沒有意思？你們怎麼一個口氣？我們是開公司，要賺錢，要利潤的。他從小到大沒有物質煩惱，什麼都無所謂，每天忙東忙西就是不忙業務，到時公司破產了都不關心。”
池煙挑眉，“公司破產了他自己都不關心，君上，你這麼關心幹嘛？你怎麼搞得比自己的事還緊張。”
沈君噎了一秒，“我哪裏緊張了？我這是敬業，敬業！”
池煙笑，“好了好了，事已至此，跳腳也沒用，念喬以後還不知道還能來幾回，走，我們去餐廳薅薅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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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氣派的大會議室，英總和二十多位分公司負責人，表情嚴肅又認真，正聚精會神聽總經理墨九的說話。
九總年輕有爲，能力卓越，讓他們心服口服，每次上來開會，念喬的高層又興奮又緊張。
興奮是能被叫到總經理樓層開會，是彰顯自己身份和層次的體現，緊張是九總這個人比較冷面果斷，有人犯了錯或說了不該說的話，直接開掉，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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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總時常慶幸的一件事，是自己作爲念喬集團初創員工，九總跟她說話還算比較和氣，集團裏的人也因爲這一點，對她客客氣氣，不敢得罪。
會議室門被推開，楊義站在門口跟墨九做了個動作。
墨九起身，走到門邊，低聲問：“煜辰找我？急不急，不急的話我先開完會。”
楊義搖頭，用一種匪夷所思的語氣說：“我剛去餐廳喫飯，你知道我看見誰了？”
墨九，“這麼稀奇，看見鬼了？”
楊義看着他，“我看見池煙也在那裏喫飯，脖子上還掛着念喬的工牌。”
墨九：“什麼！”
會議室的全體人員，看見了讓他們永生難忘的一幕。
冷面的九總竟然會瞪眼！？
嘴巴竟然會張成o型！？
“你確定沒看錯？”
楊義堅定點頭，“我怕自己瞎了，特意去洗了個臉又去確認了一遍。”
池煙竟然成了念喬集團的員工？
他們跟死人一樣，居然毫不知情！
“走！上樓找煜辰！”
墨九和楊義頭也不回沖出了會議室，留下滿屋子的人默默消化剛纔的驚悚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