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口,忍不住的說道:“就算你要和楚馨柔解除婚約,就算你一點都不喜歡他,但好歹你們也有過未婚夫妻的關係,最基本的也是朋友,她受傷了,你難道不是該對她關心麼?
你怎麼可以這麼冷血,連句問候都沒有?”
她一句接着一句的指責,小胸口氣的起起伏伏。
她和盛子瀟沒有關係,她還知道擔心盛子瀟的生死,盛子瀟還知道把牀讓給她,更別說他和楚馨柔,有過名義上、身體上的關係。
盛時年看着面前宛如炸毛小貓兒一樣的女人,眸光落入冰寒,氣息比冰天雪地還冷。
“我去看她,是你心裏希望的嗎?你就那麼渴望把我推到別的女人身邊嗎?”
他上揚的尾音,帶了絲絲點點的怒氣。
白汐汐被問的錯愕的怔住,他……怎麼能這麼問?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說的好像,她應該把他一個人佔爲己有似得。
花了足足兩秒,她才壓下心裏的情緒,抿開脣,從脣裏擠出聲音:“我只是覺得馨柔很配你,她人好,漂亮溫柔,工作能力又出色,能給你簽下那麼大的單子,她還救我,她每一樣都那麼出色,是最適合你的人。”
她一字一句的說着楚馨柔的好。
盛子瀟陰沉的臉越來越暗,她就是這麼毫不在意的,在他的面前誇獎別的女人?到底,她有沒有一絲絲的在意他?
“盛先生,我想你也清楚楚小姐的好,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再重新、認真的考慮和她的關係,還有,你能不能至少做到表面的客套禮貌,紳士的對她,不然就算是這一個月,也很扎心。”
白汐汐的聲音又響了起去。
那雙黑咕咕的眼睛裏,帶着真誠的祈求,話語裏也是請求的意味。
盛時年看着她那一動一合的脣,真的恨不得再次把她的脣咬破,只是想到昨晚他咬了之後,又心疼的給她上藥,他硬生生的壓着怒氣,薄脣冷然掀開:“滾。”
再看她一眼哀求的揚起,他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丟下冷厲的一個字,他擡手就要關門。
白汐汐想到楚馨柔殷切的眼神和委屈的小臉兒,以及她說的那句‘對侄媳好’,心裏不甘心的咬了咬,擡手推着門,不讓他關上:
“盛先生,你答應了嗎?你要過去看她麼?”
盛時年剛剛差一點就帶上房門,壓在她的手,見她還這麼問,心裏的煩躁流淌至四肢百骸,他挑眉:
“你現在是打算爲了別的女人求我,是麼?”
白汐汐怔住。
下一秒,就聽到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說:“那你打算怎麼求?知道求人的方式麼?”
白汐汐:“……”
她說了那麼多,他就連句禮貌的關心問候都不願意去?還要反過來這麼侮辱她諷刺她?
她手心緊緊的捏着,做不出任何反應。
盛時年看着她這樣,伸手拉她入懷,低頭附在她耳邊,暗啞道:“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方式的,如果做不到,就不要再對我提任何要求。
還有,那個文件在我眼裏一文不值。”
男人的懷抱,因爲剛剛洗過澡,帶着熱氣,有點暖,他呼吸出的氣息也是熱熱的,然而,他說的話卻是那麼的冷寒入骨。
白汐汐身子狠狠的一顫。
她懂,他說的方式是什麼方式,只是她真的做不到,在這樣的地方,楚馨柔還爲她受了傷,她怎麼能揹着她跟盛時年恩愛?
而他後面的那句話,完全如一塊落進她心裏,讓她從頭涼到骨。
從蘇祕書的話裏,完全能判斷的出,楚馨柔爲了那份文件,做出了怎麼樣的努力和辛苦,可他竟然說一文不值……
他喜歡的女人,什麼都不用做,都是好的,他不喜歡得女人,就算爲他付出命,也是毫不所值的麼?
等哪一天,他對她的新鮮勁兒過了,她也會落得這個下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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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時年摟着白汐汐,她就這麼毫無生氣的待在她懷裏,身子又柔,又沒有一絲生氣,他鬆手放開她,薄脣微抿:“回去睡吧。今晚的情況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得到自由的那一秒,白汐汐幾乎想也沒想,轉身就狼狽而逃。
他太冰冷、太可怕了。
再一次,刷新了她對他的認知。
盛時年聽着她的腳步聲走遠,眼神一點點的暗淡下來,眸底,如凝結了一座冰山。
白汐汐,她到底什麼時候纔會懂,除了她,沒有其她的女人是他的例外。
那些女人的是死是活,關他什麼事?
……
白汐汐回到房間,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瞥見楚馨柔已經睡着了,她腳步放的很輕,關上門,走過去坐在沙發上,嘆一口氣,一臉的愁容。
她沒有說服盛時年過來看她,她醒來後,會不會很傷心?
算了,要不就騙她,她睡着的時候盛時年來過?又或者說點別的謊?
牀上的楚馨柔,此刻卻明顯是清醒的,她偷偷地看了眼白汐汐的神態,就知道了答案。
她是沒說服盛時年吧?還是說,她沒有用心的說服?不管怎樣,都預示着她這個機會失敗了。
看來,要博得盛時年對她轉變態度,很難,不過不急,她會慢慢來……
第二天。
因爲楚馨柔頭部受傷的原因,白汐汐幾乎都待在房間裏照顧她,讓她儘量不出去,連餐點都是讓人送進來的。
畢竟還有一個原因,她暫時不想看到盛時年。
那個薄情、冷入心扉的男人。
晚上,楚馨柔的狀況差不多好了,她嘆一口氣,說:“汐汐,我們出去走走吧,在房間待了一天,好悶,好難受。”
白汐汐給她剝了一個水果,遞過去:“你頭真的沒事了嗎?”
“嗯,一點小傷,都休息一天了,哪兒有什麼事,走吧汐汐,就出去走走,不會有什麼的。”楚馨柔拉着白汐汐的小手,聲音呢軟。
白汐汐覺得心都快化了,面對這樣溫柔楚楚可憐的女人,她一個女人都拒絕不了,真不知道盛時年是怎麼拒絕的。
哦,不對,她忘了,他或許最開始也是不能拒絕的吧,只是睡了幾天後,就棄之如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