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然還能造反啊?
“你做的很好。”蕭令月一點都不覺得奢侈,反而還很驚喜。
整整十二套衣服呢,算下來一套也就一兩百兩銀子,還沒有北北平時吃藥貴,在她看來根本不是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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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穿的保暖舒服才最重要。
蕭令月看了一圈,忽然覺得不對:“怎麼都是我跟北北的?你自己沒買嗎?”她還特意讓青蘿自己也買兩套,就當是送她的了。
青蘿搖搖頭:“奴婢哪穿的了這麼好的衣服?不用了,侯府每個季度都有衣服發放的。”
侯府的下人着裝都是統一的,每個季度兩套,一年四季都不缺。
所以,青蘿根本沒想給自己買。
“不過是衣服而已,穿的舒服就行了,有什麼好不好的。”蕭令月哭笑不得。
她本來是想獎勵這丫頭,讓她自己挑兩套喜歡的衣服,沒想到她卻是個死心眼,一整天跑來跑去就顧着給她和北北挑了。
青蘿這樣的性格,很難不討人喜歡。
忠誠又沒有私心,老實本分還能辦事。
蕭令月現在是真的有點欣賞她了,想了想,乾脆拿了幾塊銀子給她:“既然你不要衣服,那這些錢給你吧,你跑了一天也很辛苦,就算是跑腿費了。”
青蘿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小姐言重了,奴婢給小姐辦事本就是應該的,哪能要小姐的銀子?”
蕭令月給她的銀子雖然不多,但也有十幾兩了。
青蘿當年的賣身錢也不過
才三十兩。
她哪敢要啊?
“給你就拿着,你家小姐又不缺這點錢。”蕭令月好笑地塞給她,“你自己收着也好,拿回去給你的家人也好,都隨你,我不管這些事。”
“小姐……”青蘿一下子躁紅了臉。
小姐肯定是知道她每個月的月錢都要拿回家,補貼家裏人了,所以才這麼說的。
蕭令月對自己人一向很大方,青蘿實在推託不了,只好紅着臉收下了。
一切準備就緒後。
兩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先皇后的生忌日來臨,京城裏的氣氛也隨之肅穆起來,煙花之地都聽不見半點絲竹聲。
一隊隊士兵在街上巡視,哪怕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百姓,此刻也紛紛縮起腦袋,連地痞流氓都不敢在這個時間點犯事。
蕭令月身在侯府內院,並不清楚外面的情況,但想也能想到。
昭明帝並不是一位苛刻的帝王,也很少爲一己私心擾得百姓不寧,卻唯獨在先皇后的事情上破了例。
這或許是帝王情深,又或許是別的緣故,總歸不是蕭令月能操心的。
一大早,天還沒亮。
蕭令月就被青蘿叫了起來,打着哈欠換好了衣服,又對鏡梳妝。
因爲是去祭拜已故之人,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都要避諱,任何鮮豔張揚的東西都不能上身,免得遭忌諱。
蕭令月也懶得多打扮,隨便挽起長髮,戴了幾枚銀釵就算完事了。
她臉上有易容,不適合化妝,就乾脆素面朝天,依舊
戴着面紗遮住半張臉。
另一邊,北北也被青蘿叫起來了,換上了厚實溫暖的素色衣裳,披着厚厚的披風,頭上的髮帶也換成了淺淡的素色。
母子兩剛收拾妥當,還沒來得及用早膳,管家就派人來催了:“三小姐,時候不早了,該出發了!”
“這麼早?”蕭令月無語地擡頭一看,天色都沒完全亮。
“老爺子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馬車也在府門前等候,請三小姐快些收拾行李,不要錯過了出發的時辰。”
蕭令月:“……”
她揉了揉眉心,深深吐出一口氣。
行!看在先皇后是寒寒、北北親祖母的份上,她忍了。
今天的規矩她也事先問過。
文武百官以及家眷都要提前出發,趕到相國寺所在的山腳下,一直等到陛下的御駕駕臨,再由陛下領頭,登山入寺,然後就是一連串的祭祀活動,文武百官以及各家家眷逐一叩拜上香。
再然後,就是三天的齋戒,每天早中晚都要去靈位前祈福上香,直到第三天結束時,由相國寺的主持舉辦儀式,整個生忌流程纔算徹底結束。
陛下的御駕會在第三天返回京城,其他人則要多住一天,第四天才能離開。
這個流程聽起來就知道有多繁瑣和麻煩。
但沒辦法。
皇帝要這麼幹,底下的人都得跟着陪着。
不然還能造反啊?
現在這個時間點,昭明帝都不一定起牀了,文武百官和他們的家眷卻要冒着清晨的冷風,
提前幾個時辰出發,趕到相國寺山腳下,一直等到御駕到了才能上山。
就很苦逼。
蕭令月嘆着氣吩咐丫鬟,將昨晚就收拾好的行李搬到馬車上去,再把廚房裏燉了一夜的雞絲粥和高湯裝進食盒,同樣送到馬車。
相國寺距離京城有三十多裏地,馬車過去至少要幾個時辰,路上正好可以喫一頓,說不定還能補個回籠覺。
去相國寺不能帶丫鬟,青蘿只能留在府裏,她忙前忙後打點好東西,又拿過來兩個熱乎乎的手爐:“小姐,今天外面風大,你和小少爺一定注意保暖,彆着涼了。”
“給北北就夠了,我不用。”蕭令月擺擺手,將裹成一個糰子似的北北抱起來,往府門口走去。
侯府正門大開,門前停着幾輛素淨的馬車,前面一輛最寬大,後面三輛偏小一點。
侍衛騎着馬排成兩隊,護衛在馬車旁。
“三小姐,這就是您的馬車,請上車吧。”管家將蕭令月引到第三輛馬車前。
蕭令月剛把北北放在車頭上,老侯爺和沈志江也從府裏出來了。
蕭令月只好轉身請安道:“祖父,父親。”
“嗯。”老侯爺看了她一眼,見她穿戴的十分素淨,沒有任何逾越之處,心裏還算滿意。
沈志江卻緊緊皺着眉,看着車上的北北:“你怎麼把他也帶上了?”
“有什麼不妥嗎?”蕭令月挑眉。
沈志江神情厭惡道:“你兒子是什麼出身,還用我說嗎?先皇后的
生忌他沒資格去,讓他留在府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