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態度有多友好,此刻態度就有多決絕。
完全形成鮮明對比。
薄戰夜看着她的小臉兒,眸光幾不可見的暗沉一個度,淡淡道:
“你以爲我想和你睡?”
蘭溪溪:“……”
是,他不想和她睡,想別人睡。
“這樣最好,今晚小墨睡中間,你睡外面。”
說完,她轉身去衣櫃前拿衣服,然後走進浴室,關上房門。
薄戰夜冷哼一聲,轉而坐到沙發上,一臉冷凝。
薄小墨:“……”
完了,這兩人簡直沒戲。
可,唐叔叔肯定和吳阿姨在一起了,阿姨到時候誰要?多可憐?
他蹬蹬蹬跑到薄戰夜身邊,說:
“爹地,其實你喜歡阿姨對不對?我覺得你對她,和對別的女人不一樣。”
喜歡那女人?不一樣?
呵,薄戰夜想到剛纔蘭溪溪飛快轉變的態度,和對他的牴觸嫌棄,脣角冷掀:
“我沒瞎,那是她足夠令人討厭。”
“不,爹地你在說謊!我感覺得到,你明明……”
“薄小墨,你情商都給智商了,我喜歡誰都不可能喜歡她。
另外,之前在院裏的帳我還沒和你算,現在又胡言亂語,是打算新賬舊賬一起?”
薄戰夜聲音冷的結冰。
薄小墨身子一抖,猛地搖頭,閉上小嘴巴,轉身,跑上牀。
浴室裏,忘拿裏衣的蘭溪溪站在門口,握着門把手的小手漸漸收回。
足夠令人討厭?
喜歡誰,都不可能喜歡她?
呵,果然她猜的沒錯,他對她做那些親密動作,從來不是因爲喜歡,只是身體或單純的佔有慾。
渣男。
……
第二天一早。
蘭溪溪醒來,和之前一樣,兒子依然窩在她身邊,乖巧可愛的如一隻小貓兒,薄戰夜坐在沙發上,看工作文件。
氣氛安靜,寧謐。
這畫面若落入外人眼裏,絕對以爲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實際上,關係疏遠複雜。
蘭溪溪僅是看了眼薄戰夜,就收回視線,落在小墨白乎乎的臉蛋上:
“小墨,阿姨今天送你去學校怎麼樣?反正在家也無聊,早點去結識小朋友呀。”
薄小墨因爲蘭溪溪,對外界倒是不牴觸,但是阿姨還有幾天就要離開了,得抓緊時間。
他可憐巴巴望着她:“阿姨,最後幾天,我想陪你,不要趕我去幼兒園好嗎?我答應你,以後即使你不在我身邊,我也會乖乖聽話,乖乖上學,乖乖交新朋友。我只想現在陪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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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軟儒,祈求,委屈,像隨時會被拋棄的可憐孩子,聽的人心都軟化。
蘭溪溪心間一哽,小墨知道她要離開了?
她心疼地將他抱入懷中:“好,阿姨的錯,阿姨不該趕你去幼兒園,阿姨這幾天都陪你。”
“耶,太好啦!臭爹地不珍惜阿姨,我珍惜阿姨。”薄小墨話裏話語,音量加大,刻意說給某些人聽。
沙發上,薄戰夜翻動文件的指尖一頓,擡眸,冷不丁掃向薄小墨。
他在映射誰?
蘭溪溪看到薄戰夜冰冷的臉,知道他很討厭薄小墨說這種話語,小聲提醒道:
“小墨乖,以後不要再撮合阿姨和你爹地啦,這樣會搞得阿姨很沒面子。
再說……”
她停頓一下,才繼續道:“阿姨有男朋友的,你不是知道嘛,你以前還很喜歡唐叔叔。”
她想了斷孩子的念想,只有了斷,分開時纔不會痛。
薄小墨是喜歡唐時深,也知道撬牆角不對,可他不是更想讓蘭溪溪和爹地在一起嘛。
他想到什麼,黑咕咕的眼睛轉動,說:
“嗯,阿姨你說的對,我再也不會撮合你和我爹地啦。
昨晚爹地說就算全世界只剩下你一個女人,他也不會喜歡你,你還是和唐叔叔好好在一起,唐叔叔是我見過最好的男人。”
昨晚他有那麼說?
還敢說別的男人是最好的男人?
這臭小子,絕對不是親生的!
薄戰夜嘴角狠狠一抽,掃一眼蘭溪溪精緻的小臉兒,薄脣掀動,想說什麼。
蘭溪溪卻已淡漠開口:“嗯,這纔是最乖的小墨嘛,走,阿姨給你做最好喫的蔬菜面條。”
她牽着孩子起牀,動作自然,態度如常。
壓根不在意!
既然如此,他解釋什麼?
自作多情!
薄戰夜拿起文件,直接下樓。
周身冷凝強盛的氣場,冰寒三尺。
蘭溪溪等他走後,黑白分明的眸子暗淡一個度,沒說什麼,牽着小墨去洗漱室。
薄小墨偷偷看了眼薄戰夜離開的高冷身影,小眉頭一揚。
哼,不是悶騷,傲嬌嘛,那他就換種計劃,看誰忍得久~~
早餐。
蘭溪溪給薄小墨做的面條,本不想給薄戰夜做,但想到家裏眼多人雜,她還是做了一碗。
然後,掛起標準式微笑,溫柔端到他面前:
“戰夜,這是我給你做的愛心面條,要好好食用哦。”
聲音軟,笑容美,態度嬌,絕對的美色傾城,賢良溫柔。
但,薄戰夜不知爲何,看到的只有一個字:假。
笑的假,態度假,連眼神都假。
他心裏莫名不是滋味,掃她一眼,冷淡嗯一聲,拉過面條,低頭優雅食用。
然後,整個人一僵!
這面……又鹹又辣,面條還軟,是放了多少鹽和辣!
“怎麼啦?不好喫嗎?”蘭溪溪眨巴着眼睛,一臉擔心詢問。
那無辜又明顯做作的樣子,分明是她故意的!
薄戰夜一眼洞悉她的心思,看着她如狐狸般狡黠靈動的身子,喉嚨一哽。
“咳,咳咳!”
差點沒被氣死!
蘭溪溪開心了,掃見一旁有人過來,快速微笑着說:“沒問題就好好喫喲,我先去收拾車裏,等你們過來。”
然後,快速跑掉。
薄戰夜氣的想將嘴裏的面條吐出去,薄綰綰扶着雲安嫺走了過來。
“哇,九哥,九嫂又給你做喫的啦!”薄綰綰一臉羨慕誇讚的視線落在那碗面上,流口水說:
“九哥你是不是還沒喫,讓給我喫好不好?”
說着,她就坐過去,想要拉面條。
薄戰夜一哽,硬生生將嘴裏難喫的面條吞進去。
若讓她們知道,蘭溪溪故意做這麼難喫的面條整他,如何解釋?
他壓下口腔裏的鹹意,道:“拿開你的手,沒見我已經喫過了?下次再讓你九嫂做。”
薄綰綰委屈兮兮:“可惜我現在就想喫九嫂做的啦,聞着就好香。奶奶,你不知道,九嫂的廚藝越來越進步啦。”
雲安嫺道:“晚上回來讓嬌嬌給你們做點,現在我們坐這裏,看着小九喫。”
薄戰夜:“……”
看着他喫!
也就是說這一整碗面條,都得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