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就是有幾個小廝悄悄地從呂家走了出來。
第二天一早,都城的百姓莫名的就是都知道了昨晚在呂家門口發生的事情。
此番事情,更是成爲了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聽聞昨日花家的外小姐堵在門口,不由分說就是把呂家夫人給打了。”
“怎麼可能沒有理由,聽聞好像是呂家想要跟花家結親,花家不幹才鬧事的。”
“我更是聽說那花家人蠻不講理,仗着花家的男兒現在正在淮上戴罪立功,以爲花家又是回到了曾經的輝煌,花家二小姐更是衝進了呂家,跟一個婆子發生了衝突,自己跌進池塘昏迷不醒,還讓官府將那婆子給抓走了。”
主城的流言蜚語愈演愈烈,花家的女眷也是接連遭到了百姓們的冷言冷語,今日正是出門去護國寺給女兒祈福的二兒媳春月,更是被百姓們各種指指點點,就好像是花家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一般。
二兒媳春月回來就是病倒了,鬱結的吐了好幾口的血。
三兒媳沛涵是個不甘喫虧的,拉着四兒媳雅芙就是直奔呂家而去。
花月憐聽到此消息的時候,趕緊就是起身來到了府邸的南院。
此時的南院裏,範清遙正是聽着範昭手下的彙報。
“主子算的沒錯,昨日二更十分,確實是有幾個小廝擡着屍體偷偷出府,屬下們一路跟隨到了城外,親眼所見那些小廝將那幾具屍體扔入亂葬崗之中。”
範清遙面色沉穩地叮囑,“將那幾具屍體帶回來送回呂家,若有人問起,只說物歸原主即可。”
範昭的手下點了點頭,領命離去。
凝涵滿頭大汗的掀起了簾子,“小姐,都已經辦好了,現在人正是往呂家去呢。”
範清遙還沒等說話,就是見花月憐面帶急色的進了門。
“月牙兒,你三舅娘帶着你四舅娘去了呂家,她們最是聽你的,你快是找人將她們喊回來纔是。”花月憐握緊自己女兒的手。
範清遙倒是沒想到會出這種事,也是一愣。
不過面對孃親那雙擔憂的眼睛,她回神時卻是沉穩鎮定地道,“呂家今日會很熱鬧,讓舅娘們去潑一桶油倒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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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範清遙朝着牀榻上胸口扎滿銀針,還在昏睡的笑顏看了去,話卻是對着凝涵說的,“請大舅娘和大姐姐也一起去呂家門口看場戲。”
二姐不怕,有我在你定能平安無事。
二姐放心,只要有我在無論是誰欺了你,我都會加倍給你討回來!
呂家的門口此刻是真的很熱鬧。
臺階下堆着幾個丫鬟去而復返的屍體,正是惹得周圍的百姓圍觀着。
聞訊趕來的呂家夫人,看着那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屍體,險些沒是從臺階上滾下去。
“這是哪裏來的死人?還不來人趕緊將這些屍體送走!”呂家夫人白着一張臉,揚聲着府裏面的小廝。
現在的她有多心虛,聲音就是有多大。
這些人是如何死的她心裏比誰都清楚,這個時候自是要毀屍滅跡。
只是還沒等呂家的小廝衝下去擡走那些屍體,就是見人羣一陣的騷動。
緊接着,就是見幾個上了年紀的男男女女,就是衝出人羣撲向了那些屍體。
“翠兒,真的是我的翠兒啊……”
“柳絮,我家的柳絮也是在的,都是孃的錯啊,娘不該將你賣進這呂家啊!”
“我們只當呂家是大門大戶,定是府邸乾淨,沒想到竟是如此的喫人不吐骨頭!”
男男女女的哭嚎聲交織在一起,在呂家的門口沖天響着。
呂家夫人,“……”
真真可謂是當頭一棒!
周圍的百姓們見此,就是紛紛朝着那臺階上的呂家夫人看了去。
他們若是沒記錯的話,剛剛那呂家的夫人可是說不認識這些屍體的。
呂家夫人被看得如芒刺背,四肢都是冰涼冰涼的。
她是萬萬沒想到,這些奴才的父母竟是衝到了呂家的門口。
“是誰,是誰想要栽贓我呂家?好大,好大的膽子,我呂家老爺可是在宮中當差的太醫!”呂家夫人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是底氣不足的,但是現在就算她再是如何的心虛,也是絕對不能承認此事跟呂家有關。
“呂家夫人連反咬一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纔剛是趕到的四兒媳雅芙實在是看不過去呂家夫人那虛僞的嘴臉,直接就是走出了人羣。
呂家夫人,“……”
又是當頭一棒!
“我花家二小姐在你呂家莫名昏死,就是到現在都還沒有轉危爲安,呂家夫人不但沒有一句道歉,更是派人在主城內顛倒是非,如此我倒是想要親口問問呂家夫人,我花家二小姐昏迷不醒,究竟是誰對誰錯!”
呂家夫人看着四兒媳雅芙,只覺得頭疼欲裂。
她是故意讓人散播謠言,但是沒想到花家如此膽大包天的趕上門來鬧。
眼下看着那圍在周圍的百姓,呂家夫人只能咬牙笑着道,“該怎麼回事就是怎麼回事,我相信都城的百姓自是心裏清楚的。”
如此含糊其辭的話,直接讓沛涵破口大罵,“清楚你大爺個腿!”
呂家夫人,“……”
花家人這是什麼素質?
三兒媳沛涵,“……”
什麼時候了你還有臉跟我談素質?
我沒有直接上去手撕了你,已經是我最大的素質了!
百姓們看着此情此景,再是一想到花家兩位兒媳的話,就是再糊塗也想明白了。
花家的二小姐昨日在呂家無故受傷昏迷,今日就是又有呂家的丫鬟屍體出現在了呂家的門口,這很明顯就是呂家做了什麼腌臢的事情殺人滅口啊!
難爲這呂家今日還散播消息說,花家的外小姐打了他家的夫人。
現在看來根本就是打得輕!
“踏踏踏……踏踏踏……”
整齊的腳步聲忽然就是由遠及近地響起。
很快,穿着身官的孫澈服帶着衙役圍在了呂家的府邸門口。
已是走投無路的呂家夫人,趕緊就是看着孫澈喊道,“大人救命,大人救命啊,花家的人殺了人還想要栽贓到我呂家的頭上,還請大人明鑑啊!”
孫澈冷冷地看着那賣慘的呂家夫人,卻是無半分動容。
但見他大手一揮,對着身後的衙役們道,“來人,將呂家夫人抓起來!”
衙役們聽令上前,一把就是將呂家夫人按在了地上。
呂家夫人趴在冰冷的地上,依舊的死纏爛打,“好你個花家,爲了陷害我呂家連巡撫衙門都是給買通了,你給我等着,此事我呂家老爺定不會坐視不理!”
三兒媳沛涵氣的就是要上前理論。
孫澈卻是當先開口道,“昨日傍晚,呂家兩位小姐與花家二小姐發生衝突,更是動手毆打花家二小姐,呂家夫人生怕此事宣揚,下令滅口在場的丫鬟五人後仍不知悔改,還想以定親之名義隱瞞花家,並妄圖在昨夜毀屍滅跡,此番供詞乃呂家鄭嬤嬤親口所述,呂家夫人還有何可說?”
呂家夫人都是懵了。
她作死都是沒想到鄭嬤嬤真的敢招出來!
孫澈見此,再是對身後的衙役道,“去將呂家兩位小姐一併帶走!”
“是!”
此刻呂家裏的兩位呂家小姐紛紛抖如篩糠。
眼看着衙役朝着她們大步走來,嚇得直接就是哭出了聲的。
只是不管她們如何害怕,終還是跟着呂家夫人一起被帶走了。
大兒媳凌娓和芯瀅抵達的時候,正是看見面如死灰的呂家夫人,和兩位都是嚇得尿了褲子的呂家小姐,被孫澈扣上了夾板。
芯瀅雙腿一軟,直接就是跪在了地上,“娘,娘,怎麼辦啊?你說那範清遙會不會連我一起抓走了啊……”
大兒媳凌娓也是四肢冰冷,咬牙將女兒拉起來,“放心,我自有其他的辦法。”
呂家夫人連同兩個小姐鋃鐺入獄。
呂家夫人足足捱了十五大板,命都是被打沒了半條。
呂家的兩位小姐雖只各自捱了三板子,可她們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以後呂家的女兒,自是再無人敢娶。
很快,呂家的事就是傳的滿城皆知。
月愉宮裏。
愉貴妃正是將一碗清火老鴨湯遞給永昌帝,“聽說呂家夫人連同兩位小姐更是因此被打了板子,要臣妾說,不過就是女兒家打鬧失手罷了,怎就是鬧得如此嚴重。”
永昌帝接過老鴨湯仔細地品着,“你最近倒是關心主城的事。”
愉貴妃就是委屈地紅了眼角,“臣妾還不都是惦記着皇上?那呂太醫可還是專門負責照顧皇上藥膳的,若是因此事而分了神耽誤了皇上的身體可如何是好?”
經由愉貴妃這麼一說,永昌帝的面色就是沉了沉。
花家人的膽子越來越大的,連他的身邊人都敢這般對待。
如此究竟是打呂家人的臉?
還是他的臉!
愉貴妃見皇上的臉色陰沉了下去,便是點到即止。
一炷香後,永昌帝回到御書房,就是將自己的心腹叫到的面前,“現在就給老七傳令下去,儘快解決淮上戰事,必將花家人斬草除根,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