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今天和厲景川原計劃的安排,是去海城的幾個珠寶公司去考察。
約定好的時間是上午九點。
可已經到了十點多了,隔壁的厲景川還是沒動靜。
坐在房間裏,黎月猶豫了許久,到底還是想去找厲景川詢問一下。
如果今天不去了,她也不必一直等。
“景川,謝謝你今天願意陪我,其實我也沒有那麼疼了。”
剛走到房門口,她還沒來得及敲門,門裏就傳來顧星晴撒嬌的聲音,“你到海城來,不是出差的嗎?”
“你去忙你的工作吧。”
“不去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溫柔極了,“還哪裏疼,我幫你按按。”
“這裏還是有點疼,都怪你……”
“好,那我繼續幫你按。”
……
兩個人的聲音,一個嬌俏溫柔,帶着撒嬌的意味。
另一個低沉深情,聲音裏全都是寵溺。
黎月正打算敲門的手停滯在了半空。
良久,她苦笑一聲,轉過頭離開。
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她遇見了剛剛下電梯的白洛。
“黎小姐。”
白洛拉住她,“對了,總裁讓我通知你,今天因爲有幾個廠商沒準備好,所以考察改到明天了。”
“你可以到海城各處玩玩,沒必要等着總裁一起去工作了。”
黎月冷笑一聲,“我知道了。”
到底是有幾個廠商沒準備好,還是厲景川想留在酒店陪着顧星晴?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從酒店出來,黎月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
這座城市,是她曾經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
當年,她爲了厲景川,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這裏。
現在,她又和厲景川一起回來了。
可……
那個男人懷裏,卻抱着另一個女人。
多諷刺。
她在城市裏走了許久許久。
一天的時間,黎月去了她曾經讀過的學校。
小學,初中,高中。
還有她曾經喜歡的小餐館,公園的小角落。
她將手機關機,硬是逛到了晚上十點多,才疲憊地打了車回到了酒店。
用房卡開了房門之後,她卻意外地發現,她房間裏的燈是亮着的。
女人擰了擰眉,一擡頭,就看到了那個坐在她房間沙發上,正在認真工作的男人。
“厲先生自己沒有房間嗎?”
她回身將房門大開,“時間不早了,厲先生應該避嫌。”
女人的話,靠在沙發上的男人淡淡地勾了勾脣。
他將手裏的文件放下,脣邊帶着幾分冷意地掃了她一眼,“有事情和你說,一直等不到你回來,星晴又睡下了。”
“不想打擾她睡覺,就乾脆到你房間等了。”
黎月冷笑一聲,繼續站在門口,“厲太太和厲先生的感情那麼好,厲太太既然已經睡着了,厲先生就應該也去睡覺。”
“有什麼工作要談,就等明天厲太太醒了再談吧。”
她這一副鐵了心要把他趕走的模樣,讓厲景川的眉頭狠狠地擰在了一起。
“你把門關上!”
“星晴知道我來找你!”
黎月這才冷哼了一聲,將房門關上,“厲太太前不久還一口一個小三呢,什麼時候這麼豁達了?”
厲景川擰了擰眉,沒回她。
他示意她在沙發上坐下,“今天因爲某些原因,沒有去參觀成功,一切行程挪到了明天。”
他將文件遞給黎月,“這幾個是我給你畫的重點工廠,你懂設計,也懂材料,明天注意一下這幾個工廠的選材。”
“還有。”
他將另一份文件遞給黎月,“這幾個商家,重點幫我看看他們的設計風格和目標人羣。”
見他真的是來和自己談工作的,黎月也就懶得和他繼續扯私事。
女人認真地將那些文件看了一遍,然後做了標註,“我記住了。”
“明天早上九點出發,一天的時間要將這些公司都參觀完畢。”
厲景川的聲音淡漠地沒有感情,“晚上的時候要和海城的一個廠商喫飯,記得備解酒藥。”
“好。”
黎月低頭繼續看着文件,隨口問道,“還有嗎?”
“有。”
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目光沉沉,“你以前來過海城?”
女人微微一頓。
片刻後,她笑了,“我一直在國外生活,厲先生不是看過資料嗎?”
“所以,這是你第一次到海城來?”
黎月動作利落地將文件收起來,“當然。”
厲景川單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姿勢慵懶,聲音更慵懶,“可你今天,只用了一個下午,就逛了大半個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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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伐從容方向明確,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是第一次到海城來。”
男人的話,讓黎月整個人狠狠地頓了頓。
她驚詫地擡起頭來,“你派人跟蹤我?”
厲景川沒有否認,“你對海城熟悉地讓我覺得,你就是個海城本地人。”
昨天晚上黎月在酒會上被人圍攻之後,他有些不放心她,所以讓白洛安排了兩個人隨身保護。
起碼,不能讓她再像之前在榕城一樣,被人堵在菜市場裏面攻擊。
可他沒想到,兩個保鏢傳回來的影像裏……
黎月對海城的每個地方都輕車熟路。
“我隨便逛逛而已。”
黎月心底微微發虛,“我昨天晚上無聊,翻了海城的地圖,所以看起來就很熟悉吧。”
說完,她故意壓住心底的慌亂,低下頭來將剛剛合上的文件再次打開,“我的確是第一次到海城來。”
厲景川依然靠在沙發上看着她,沒說話。
她不敢擡頭和他對視,更不知道他是相信了,還是沒相信。
兩人之間的空氣沉默了許久。
半晌,厲景川才淡淡地開口,聲音低沉冷漠,“黎月,你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女人抿了抿脣,終於擡起頭朝着他笑了起來,“厲先生想說什麼?”
“還在糾結我到底是不是第一次來海城?”
“是,也不是。”
厲景川挑脣笑了,“昨天晚上的酒會上,你拿出來的那些資料,是澳洲傳過來的吧?”
他盯着她,目光灼灼,像是要將她整個人盯出一個洞來,“那個澳洲的小黑客?”
黎月整個人狠狠地頓住了。
她看着厲景川,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
“可是你是怎麼聯繫他的呢?”
“那些資料的日期就是昨天晚上,很明顯,他是在得到了你的消息之後,纔開始收集資料的。”
男人看着黎月的臉,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她脖子上的那根項鍊上,“這項鍊,我記得你和雲嶼念念,都有。”
“能摘下來給我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