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會兒不免又開口笑說了起來:“等你以後成親了,我也讓人給你做一些好看的嫁衣。”
程念安微微紅了臉,看着江顏的嫁衣,她還真有種想要成親的衝動。
如今腦子裏也全是幻想,想着以後自己會嫁給什麼樣的男人?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體己話,這纔出了房間。
江顏也沒有閒着,立馬讓這裏的小廝去集市上買些胰臟,畢竟這胰島素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有的,今日若是着手做的話,正好在她出嫁的前一天能提煉出來。
所以往後的兩天,她便專心搗鼓起這東西來。
眼下的青城村江家。
不止新宅子完工了,就是江顏畫出來讓高大伯做的傢俱也做好了的。
劉婆婆和何嬸子幾人幫着宋七來灑掃,沒過幾個時辰,屋子也都收拾乾淨了,
江顏雖然設計是徽氏建築,可形狀上跟北京的四合院有些像。
前頭是圍牆和大門,另外三面便是屋子。
房子很寬闊的,除去竈屋沐房茅房,還有九間。正屋居東面,中間還加蓋了一個小小的閣樓和天井。
傢俱是偏現代的設計,大牀和牀頭櫃子,就連衣櫃也是按照現代的來,原料是用的梨花木,如今瞧過去,妥妥的新中式風格。
看得劉婆婆幾人也是讚歎不止:“那丫頭去大家族裏當過丫鬟,見識就是比咱們要多,瞧瞧這牀和櫃子,多好看啊!”
高嬸子也歡喜,一想到這些東西都是出自她男人的手筆,臉上全是一幅與有榮焉的表情。
等啥時候也讓他給自家打一套才成,尤其是這櫃子,比家裏的那些要方便的多!
“是啊,不過,咱們也甭多說了,趕緊忙活起來,將新娘子熱熱鬧鬧地接到家裏來。”
村子裏遇到紅事,都是自己剪紙做喜字,她們忙得不亦樂乎間,宋七也沒有閒着,他知道江顏想在院子裏要個涼亭和青石板路,又叫了工匠趕着這幾天修出來。
不但如此,還讓朱成鄴和一月買了百餘盆花,將院子裏放得滿滿的。
如今陽光一映襯下來,簡直就如同人間仙境。
如此忙活了兩天,終於將一切都佈置好了,也正是這天,金元赫也帶着宋七之前那幾個將士兵來了。
雖然都是便衣常服,可依舊抵不住他們身上那股子偉岸霸氣的氣勢。
尤其是金元赫,因着從小就是武將出身,長得更是高大威猛,再加上又有一半胡人的血統,所以更是鼻樑高挺眼神深邃,再加上那小麥色的肌膚,顯得整個人異常惹眼。看得村裏那些小姑娘都不由看得呆了。
金元赫是周國駐齊國邊境的大將軍,和宋七十分交好。
自接到上次的書信時,整個人便喜不自勝。
果然,他就知道那傢伙不可能就這麼死了的,故而眼下見着宮凌,立馬快步走上前去。
“殿下…”
那些跟來的將士一見到舊主也跟着叫了起來,幾人纔想撲通跪下去,不料卻被宋七給扶住了。
“你們趕緊起來。”
“這裏沒有什麼殿下,我叫宋七。所以不需要這些虛禮。”
金元赫點頭,不過雖然沒有下跪,可卻彎腰給了宋七一禮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地開了口。
“管你是什麼宋七宋八的,你就是我們的殿下!”
他是個粗人,說話也直爽,眼下這話倒是讓大夥兒都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末了,金元赫又將手上的包袱遞到了宋七的手裏,語氣粗獷。
“你如今成親,做爲兄弟的也沒啥好東西送給你,這東西你看看還滿意不!”
宋七看了一眼手裏沉甸甸的東西,便也沒多說什麼,直接打了開來。
霎時間,一股鮮血的味道撲面而來,讓宋七的眸子微微皺了皺。
待包袱全敞開時,裏面的東西也全顯現了出來——正是一個帶血的頭顱。
而且還是宋成沂的。
金元赫又道:“耽擱了些時間,正是帶着兄弟們去將他給砍了!以慰藉平關之戰的那些將士們!”
平關之戰,他並沒有在現場,這也是他這段時間心頭的遺憾。
如今更不知道這一切是宮蕭謀劃的,只以爲是宋成沂搗鬼。所以帶着兄弟們連夜去砍了那老賊的腦袋。
宋七臉上表情依舊,畢竟比起他,宮蕭更該死。
“這份賀禮我很滿意,只是另一個人更可恨。是他在軍營裏埋下內鬼,偷看了佈防圖…”
宋七的聲音裏帶着絲絲冷意,眸子也不由得皺得更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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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宮蕭的罪責都還未說完。
不僅這樣,而且還爲了萬無一失,買通人給他下了藥…
金元赫聽了這話,表情也十分錯愕,連忙問了起來。
“是誰這麼大膽!”
畢竟這可是通姦叛國的罪!
“宮蕭…”
一聽到這兩個字時,金元赫雙眸赤紅,手指也緊緊握成了拳。
沒想到竟然是他!
“殿下,以後末將聽從你的差遣,定然要將此仇給報了!”
金元赫的聲音篤定,讓大夥兒的心都跟着激盪了起來,一聲接一聲地附和。
“屬下們也聽從殿下差遣!”
宋七點頭,眼下也沒有多提這事情,畢竟如今叫他們是來喫酒的,明天就要成親了,說這些打打殺殺的也不吉利。
末了又吩咐了起來:“將這頭顱丟到深山去喂狼!還有,以後再新夫人面前不要多提這些打打殺殺的話。”
雖然家裏有小呆,可宋七怎會讓它喫這骯髒的頭顱?
所以丟的越遠越好。
至於那些打打殺殺,他也怕江顏聽了後跟着擔心。
如今一想到江顏,宋七身上的殺伐立馬收斂了起來,就連眸子裏也多了幾分溫柔。
朱成鄴是看習慣了,可金元赫如今還真是有些莫名,是什麼樣的女子,會讓這傢伙成了這幅樣子?
如今不免打趣了道。
“你還真是變了不少…”
宋七眸光淡然,他的確是變了不少。因着母妃的身份,他從小不受寵。隨着母妃的死,更加覺得那牢籠如此冰冷。
請命出征,雖然能喘了一口氣可身邊除了嘶鳴的戰馬,便是滾滾的長煙。
原以爲這輩子註定會如此過一世,可是卻在最落魄時遇到了江顏。漸漸的相處之下,才感受到了這平凡生活的溫暖。
“遇見一個世上最好的女子,自然會讓我改變,有一天,你也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