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剛想讓兩人去堂屋裏,徐子文透過門縫看到了牀頭的畫像,沈宴清的畫像栩栩如生,若不是沈宴清就站在他眼前,徐子文還以爲自己見到了真人。
“那……那.……我是不是看花眼了,沈兄怎麼在牆上?”
徐子文覺得自己見鬼了,臉色煞白,沈宴清微微翻了個白眼兒,知道他看錯了。
“那是我的畫像。”
“開玩笑吧,哪有畫像這麼逼真的?”徐子文不相信,他想親眼看一看。
“沈兄.……”徐子文討好地笑笑,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晃來晃去,沈宴清被他煩的頭疼。
“等着。”
“好嘞!”徐子文心滿意足,立刻放開了手,姜妙被兩人之間的耍寶逗得捧腹大笑,這徐郎君跟沈宴清的性格完全相反,一個熱情一個冷淡,可卻相處的極爲融洽,沈宴清雖然嘴上嫌棄他,但好友這幾年都只有他一個。
徐子蘭被她哥的厚臉皮驚到,沈家人沒把他們趕出去就夠給面子了,她哥還得寸進尺。
“姜娘子抱歉啊.……”
姜妙不在意的笑笑,“沒事的。”
“就是嘛,沈兄和嫂子都不在意,就你話多!”徐子文得意地望了徐子蘭一眼,被徐子蘭嫌棄的瞪回去。
“你快閉嘴吧,等我回家告訴爹孃,看他們會不會罵你?”
“哼,就會告狀!”
徐子文最怕徐父,立馬不敢吭聲了。
沈宴清拿着畫像從屋裏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手中讓徐子文看。
“喏。”
“這,竟然和真人一模一樣!”
徐子文一臉震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想要上手摸一下,沈宴清急忙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他的觸碰。
“只能看,不能摸!”
“好好好……”徐子文連連點頭,他能理解沈宴清的想法,這樣的名畫他也不捨得讓別人碰,看都不會讓別人看的,沈宴清還拿出來給他們欣賞,已經是把他們當最好的朋友了。
徐子文看沈宴清的眼神都是感動,沈宴清緊蹙着眉頭,他又是想到哪去了。
“看完了嗎?”看完他就放屋裏去了。
“沒有!”徐子文趕緊收斂心神,專心致志欣賞起畫像來。
“絕啊,真是絕了,我活這麼大還沒見過如此逼真的畫像,竟連人臉上的小痣都畫的清清楚楚,這簡直像從臉上覆刻下來的!”
徐子文嘖嘖稱奇,徐子蘭也是滿眼驚歎,這麼神奇的畫像她也是頭一次見,若不是畫的是沈宴清,她都想舍臉買下了。
“不知道這是哪位高人的畫作,我也想讓他畫一幅!”
徐子文心裏蠢蠢欲動,誰不想有幅自畫像呢,尤其是他這樣的俊顏,不留點畫像就可惜了。
“妙丫畫的。”沈宴清語氣有些驕傲,聽到別人誇讚姜妙比誇讚他自己還要高興。
“嫂子?”
徐子文和徐子蘭都驚呆了,這個畫像竟然是姜妙畫的。
“這世間還有什麼是嫂子不會的?”做飯好喫堪比御廚,現在畫像又這麼厲害,徐子文生無可戀,本來以爲光沈宴清妖孽也就罷了,現在連姜妙都如此變態,不愧是夫妻倆,一個比一個厲害。
姜妙看着兄妹倆如出一轍的震驚臉,抿着脣笑了笑。
“這個很簡單的,稍微有點繪畫功底的人都能學會,只要掌握技巧就可以。”
兩人半信半疑,若是那麼簡單,爲何在她之前從沒人畫出來過,徐子文和徐子蘭覺得她是在謙虛。
姜妙心裏搖搖頭,沒人畫那是因爲各個派別的畫法不同,中國古代流行工筆和寫意更注重神韻。
而西方素描注重寫實,每幅畫都力求真實,他們正因爲沒見過才覺得新鮮,讓姜妙來說她更喜歡工筆畫,不追求形似,神態天成。
“嫂子要不給我也畫一幅,我可以出錢!”
徐子文扭扭捏捏說道,還沒等姜妙答應,沈宴清一把推開他。
“想得美!”
讓姜妙對着其他男人畫畫,即使是他最好的朋友,沈宴清也不願意。
姜妙無奈攤手,表示有心無力,徐子文耷拉着頭,整個人喪不拉幾的。
“小氣鬼!”
“姜娘子可不可以教我畫畫?”
徐子蘭意動,脫口問道,她平時沒有別的愛好,繪畫算是一個,姜妙的畫工罕見,她見獵心喜,想要跟她學習。
“好啊。”
姜妙笑着答應,寫實派的畫法在尋人偵查、醫學人體研究方面還是很有幫助的,她願意把素描教給更多的人。
徐子蘭感嘆姜妙的大氣,她好像從來不知道藏私,會的東西都願意教給別人,徐子蘭心裏暗暗感慨,她那麼多手帕交最值得交往的就是姜妙。
看完了畫像,幾人去堂屋喫點心,姜妙給兩人端上紅豆奶茶、抹茶慕斯和泡芙,這些東西都是兩人沒喫過的。
“嫂子又做新點心了啊?”
徐子文迫不及待喝了一口奶茶,紅豆綿軟香甜,奶茶醇香細膩,入口爽滑。
“這個是什麼,挺好喝的。”
徐家人都喜歡甜食,徐子文一口氣喝了大半碗才停下。
“奶茶,用牛奶和紅茶做的。”
“竟還有這種做法。”徐子文只知道茶能用來泡水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喫法,他又低頭喝了幾口,對奶茶的味道越發喜歡。
“你再嚐嚐這個,也是用茶葉做的。”姜妙指了指他面前盤子裏的抹茶慕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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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徐子文用勺子挖了一口放進口中,蛋糕茶香濃郁,卻沒有一點茶葉的苦澀,徐子文兩眼放光。
“好喫,嫂子手藝真好!”徐子文豎起大拇指,姜妙看他們喜歡喫自己也開心。
“那你多喫點,不夠我再去拿。”
“好!”
徐子蘭胃口小一點,喫完一塊就差不多飽了,她擦了擦嘴,握着姜妙的手說道。
“我這次來不光是爲了拜年,還是來到別的。”
“徐娘子要去哪?”姜妙疑問,她不是剛剛纔要跟她學畫嗎。
“去京城……”徐子蘭語氣頓了頓,鮮見的有些害羞。
“爹孃讓我去京城跟着伯母相看人家,姜娘子應該也會很快就去京城吧,到時候我們京城再見。”畢竟離沈宴清科考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姜妙沒想到是這一茬。徐子蘭纔剛十五六歲,她一直覺得她還是個少女,可放在古代已經是可以嫁娶的年紀了,姜妙壓下心裏的情緒,回握了握她的手。
“好啊,京城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