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改變。
兩個不同世界的男人和女人,偶然交匯在一起。如果因爲某些糾葛,出離了原本的軌道,那就出了。
昨晚,不過是一個正常男人,偶然動了情慾。他抽離得那麼快,她自然也可以。
不是什麼事情一定要追其源溯其果,都是成年人,只要分開時心無掛礙,無愧無怨,何必糾結虛無縹緲的結果。
況且,本來也沒有結果。
她心情變得坦然,人也隨之輕鬆起來,擡頭時,撞見煜辰的眼睛,泰然問道:“煜辰,一會我們怎麼走?”
墨九在旁邊說:“我一會送宓思去拍攝地,先不回晏城,他倆送你回鈺縣。”
宓思沉吟了一下,“墨九,你的車子給我,我自己開去,我最近在拍戀愛綜藝,讓人看見我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有點麻煩。”
最後商議的結果是,宓思自己開車走,三人一同送池煙回鈺縣。
宓思上車時,走到煜辰面前,微笑着伸出手,“煜辰,下次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見了,握個手告別吧!”
煜辰伸手回握,又很快放下。
宓思抿了抿嘴,轉身抱住了池煙,輕聲說:“就算你和煜辰離婚,池煙,我們也是朋友好嗎?”
池煙眼睛睜大,感動地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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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煙上車時,本想坐副駕,楊義卻理所當然地幫她拉開了後座的門,她咧了下嘴,只好坐了進去。
墨九彎着腰在囑咐宓思,楊義在往後備箱放行李。
煜辰目視前方,忽然低聲說,“怎麼,怕我吃了你?”
“啊?”池煙愣住,不知他什麼意思。
他卻又不再說什麼。
路上,墨九轉頭說:“池煙,我們到了縣城裏先停一下,第一次見伯母,先去買點見面禮。”
池煙忙說:“不用,煜夫人已經買了夠多,我家都要放不下了。”
墨九卻說:“夫人買夫人的,我買我的,不衝突。”
車開了一會,池煙覺得有點熱,纔想起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了。
煜辰的目光一直投向窗外。
他突然變回了之前的清冷模樣,池煙又有些隱隱的擔心了。畢竟神像的事還沒有結果,行爲上,他應該儘量表現得對自己的愛意多一些。
不至於像昨晚那樣,但也不該像此刻這樣……
車進鈺縣時,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轉頭問,“煜辰,念喬集團的酒總你認識嗎?”
她沒料到自己這個問題,讓車裏三個男人同時僵住。
煜辰似乎眉心跳了跳。
池煙奇怪,“咦,方圓不是念喬集團的合作伙伴嗎?你也沒見過酒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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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見過。”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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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煙興奮起來,“那你跟他熟嗎?”
“……還行。”
煜辰答得勉強,前面的人一動不動,像兩個木頭人。
“那你能不能幫忙,介紹認識一下?”
煜辰,“你爲什麼要認識他?”
池煙嘆了聲,“有點事想找他幫忙。”
墨九幽幽的聲音在面前響起,“什麼事啊?”
“悅然續約的事。聽說念喬集團酒總那個人,派頭大人又冷,脾氣也不大好,不知願不願意見面。”池煙吐槽。
墨九,“還好吧……聽說挺好說話的啊。”
池煙搖頭,“你沒在念喬集團裏面呆過不知道,不過聽說他人倒是挺帥。”
“那倒沒錯。”墨九表示贊同。
楊義把車停在一家大商場門前。
墨九邀池煙一起進去買,“你母親喜歡什麼樣的東西,你給點參考意見。”
池煙見勸說無效,便不再堅持。
兩人在商場的禮品區轉悠了一圈,買了個肩頸按摩帶,墨九還要買點別的,池煙堅決不讓。
店員說新品要去倉庫拿,池煙和墨九便在櫃檯前面等。
兩人隨意聊了一會,池煙沒忍住問道:“思思姐說你知道煜辰以前的事?”
墨九點頭,“算吧。”
“那,他曾經有一個愛人的事,你也知道麼?”池煙問。
墨九看她一眼,“你說我姐?”
“你姐?他說的那個人是你姐?她不在了……”池煙睜大眼睛。
墨九點頭,“嗯,她四年前去世了。”
“墨九,抱歉,我不知道——”
墨九笑了笑,“沒關係,這麼久了,早過去了。”
池煙也笑,沉默片刻,又問,“煜辰以前和你姐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爲什麼問這個?”
“就是,好奇。他這麼冷淡的人,不知道談戀愛時,是不是人熱情一些。”池煙垂下頭。
“熱情?”墨九笑出聲,“那是不可能的。兩人在一起,他老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我姐那時老說他悶,說他不解風情,像個禁慾君子。不過我姐對他很好,他對我姐也很尊重。”
“尊重?”池煙覺得這個詞有點怪。
“可不是!可笑吧?我那時就老笑他。不過煜辰就是那種性子,對誰也不熱情,談戀愛也一樣,很沒意思的。”
店員把東西拿來了,包裝好交給他們。
他們往車裏走時,墨九忽然說:“池煙,我跟你說的這些事,就當是祕密,我姐的死對他傷害很大,他最聽不得別人說她,連我也不行。”
池煙對着嘴巴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示意放心。
墨九看着笑出聲。
池煙也笑。
一擡頭,煜辰冷冷的目光正從他們身上移開。
墨九扯了下嘴角,鑽進了副駕駛。
到了樓下,池煙給母親打電話,池母說得晚上才能回來。煜辰開口,“你們在車裏等,我幫她把東西拿上去。”
東西不重,又只上二樓,池煙本欲拒絕,看見煜辰渾身泛着涼氣,便住了嘴。
進了屋,煜辰把東西放下,轉身沉着臉看他。
池煙疑惑,“怎麼?”
剛纔一切正常,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他周身溢出來的不爽是怎麼回事?
煜辰走上前,忽然伸手擡起她的下頜,池煙下意識咬住脣。
他拇指微動,輕輕撥開了她的脣,婆娑幾下,紅脣水澤瀲灩,他的拇指也變得潮溼。
他盯着她的脣看了幾秒。
池煙以爲他要做什麼,然而他只是垂了下眸,淡淡開口——
“不要隨便對着別的男人笑。”
“這是丈夫對妻子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