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祈淵面無表情地睨着風瀾衣,總感覺這張平靜的面孔後面,已經對他亮出爪子,呲着獠牙。
這個女人嘴裏從來沒有一句真話,以爲一直示弱示好,他就會再次上當。
愚蠢。
墨祈淵心中冷嗤,起了如同逗弄野貓的心思。
野貓想要裝乖,那自己就冷眼看戲,看這隻野貓是否真耐得住性子不再翻牆爬樹。
至於府中中饋,是絕不可能交給她的。
墨祈淵眼眸裏露出一絲興味,拽住風瀾衣衣領的手依舊沒有鬆開,動了動鼻子,突然就微彎着腰湊到了風瀾衣肩膀之上,聞了聞。
灼熱的氣息打在耳畔,風瀾衣整個人頓時僵住,她還以爲墨祈淵又想出了什麼整治她的法子,怎麼也沒有想到,只是湊過來……聞了一聞?
風瀾衣黑白的眸子呆滯地眨了兩下,雪白的臉頰爬上緋紅,就像是雪地裏的一株奪目紅梅。
“別多想,本王絕對不可能喜歡上你。”
就在風瀾衣神情略微恍惚的時候,墨祈淵如同冰碴子似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剛生出來的那一點旖旎,頓時被不解風情的全部打散。
風瀾衣皺了皺眉,就感覺墨祈淵已經鬆開了她的衣領,離開時帶走了她掛在腰間,繡着蘭花的粉白香囊。
墨祈淵修長的兩指夾住香囊,放在鼻端下又聞了聞,隨後攤開在掌心,看向風瀾衣:“裏面裝的是什麼?”
風瀾儼然回神,吁了口氣,這個香囊是小鎖繡的,裏面裝的是她自己調配的草藥,有安神的作用。
她還想着要扮豬喫虎,自然不想暴露醫術。
風瀾衣默了默,編瞎話回道:“不知道,就是在鄉下時,按照行腳大夫所說,亂採的草藥。”
亂採的草藥能治癒他的失眠,墨祈淵顯然不相信。
被風瀾衣忽悠多了,墨祈淵總算是被忽悠出來了經驗。
他知道沒有證據,只要風瀾衣不肯,怎麼逼問,她都不可能說實話。
不說實話也沒有關係,只要風瀾衣在他眼皮底下一天,即便有再多的祕密,總有暴露的一天。
墨祈淵不再追問,將香囊收進袖子裏。
風瀾衣:……
墨祈淵要她的香囊做什麼,而且還收得那麼自然,香囊自古就是女人家的貼身之物。
墨祈淵剛剛明明才說過,絕不可能喜歡上她。
“怎麼,捨不得?”墨祈淵見風瀾衣一直盯着自己,譏笑一聲。
風瀾衣就突然想明白了。
墨祈淵昨晚昏睡,眉頭就一直沒舒展過,而且眼瞼常年青紫,應該有失眠之症,昨晚的夢魘大概也是跟常年睡眠不足有關。
墨祈淵應該是發現了這個香囊的安神作用,才故而拿走,洞察力真是驚人。
想清楚這一層後,風瀾衣就沒有了意見,這香囊又沒有祕密,就算墨祈淵拿去給太醫檢查也沒關係。
只是,她很不喜歡墨祈淵這種試探的態度。
既然不能拿墨祈淵如何,就只能用老辦法了。
風瀾衣思忖着就收回了目光,臉上揚起花癡的笑容,故意噁心墨祈淵。
“王爺說得什麼話,你願意拿這香囊當我們兩人的定情信物,我怎麼可能捨不得,只是覺得這香囊的分量輕了些,不過王爺要是實在喜歡,我也沒有意見。”
墨祈淵方纔還不覺得,此時聽了風瀾衣這話,袖裏的香囊就變得格外扎人。
什麼鬼,定情之物?
呵……誰允許風瀾衣如此胡說八道。
此時,房間的門,在風瑤跟清風拉扯期間,終於被風燁找到機會,一腳踢開。
衆人的目光也自然地看向了房間中的風瀾衣跟墨祈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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