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春狩獵,六部的官員不但要保證皇上的安全,更是要讓皇上開心。
不然一個皇上騎馬打獵,若是一個獵物都沒有豈不是太丟人?
可獵物又是不能安排的太多,更不能讓皇上看出故意放水。
一旦惹得皇上動怒,誰也是無法擔待的。
範清遙記得,上一世百里榮澤就是有幸負責過一次春狩的。
那段時間百里榮澤整日的擔驚受怕,最後還是她提前在獵場下了藥,又是出面懇求了自己的外祖在狩獵的時候給永昌帝放水,這才讓永昌帝滿意而歸。
範清遙猜不透皇后的心意,更無法預知春狩的結果。
現在的她只有等百里鳳鳴臨行之前主動來見她,她纔能有機會提醒他。
“小姐,到家了。”凝涵的聲音響起在了車門外。
範清遙收斂起心事,起身走下了馬車。
只是沒想到她不過就是邁步走進門檻,就是被好幾雙手一起來了個熊抱。
“三姐,我想死你了。”
“三妹,嗚嗚嗚……”
範清遙看着面前熟悉的幾張面孔,心一下子就是軟了。
笑顏,天諭,暮煙……
是她們回來了啊。
笑顏和天諭緊緊摟着範清遙,生怕一撒手人就是跑了似的。
最小的暮煙雖是沒有如此熱烈的舉動,可站在不遠處的她也是默默地流着淚。
她們當初離開家的時候,都是以爲再是沒有家了的,沒想到如今還能夠回到所謂的花家,雖說跟以前是肯定不同了,但只要三姐在花家就還是在。
範清遙看着幾個哭到稀里嘩啦的小女兒們,心裏也是酸楚的厲害。
可是她卻沒有哭。
連生離死別都是經歷過的,現在這點風雨又是算的了什麼?
況且花家人都還是在的,而且早晚有一日終是會回來團聚的。
幾個小女兒們哭了好一會,纔是拉着範清遙的手一起往裏面走。
院子裏,花家的幾個女人正閒聊着,在看見範清遙的一瞬間就是都愣住了。
很快,她們就是都紅了眼睛。
“清瑤啊,快來給三舅娘抱抱。”三兒媳沛涵第一個就是衝了過來,一把將範清遙摟在了懷裏。
這纔是多久沒見啊,孩子怎麼就是瘦成這樣了?
四兒媳雅芙跟着走了過來,擡手輕輕撫摸着範清遙的頭,那一下下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個不停,眼淚也是嘩嘩地往下流。
“清瑤,辛苦了,真的是辛苦你了啊。”哪怕現在小清遙就是站在她的面前,她都是無法想象這段時間小清遙是如何一個人扛起這一切的。
二兒媳春月一向是個沒啥主意和主見的,可眼下她卻是異常堅定地道,“清瑤你放心啊,我們回來就是都不走了,以後不管府裏再有啥事我們都一起幫你扛,咱們是一家人,不能讓你自己走下去。”
三兒媳沛涵和四兒媳雅芙聽着這話,也都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的。
她們是真的沒想到,小清遙將她們男人的印都是一併送來了,這明顯就是想要給她們自由的,她們當然知道小清遙是爲了她們好,不想連累了她們的,可正是如此,她們纔是更要回來。
她們是花家的兒媳婦,從嫁進來的那天就是沒想過要回頭。
更何況現在家裏面還有一個如此讓人心疼的小清遙,她們怎麼能真的說走就走。
範清遙笑看着幾個哭到不能自已的舅娘們,又看了看眼睛再次紅了的小女兒們,心裏是說不出的溫暖。
上一世她錯過了太多的東西,不知道所謂親情的珍貴,更沒有好好的珍惜過。
還好一切都不算晚。
她還有這一世能夠去再去緊緊地握住。
“舅娘們,謝謝你們能回來,真的謝謝……”
範清遙對着面前的三個舅娘,認真地鞠了個躬。
更謝謝你們這一世還站在原地,願意再一次與我同舟共濟。
幾個兒媳見此就是哭得更加控制不住了。
她們的小清遙怎麼就是能夠懂事成這樣呢,太讓人心疼了啊。
許嬤嬤和程義等人看着這一幕也是悄悄擦着眼淚,範昭等人就更是不用說了的,一個個本就是沒家的漢子,哪裏經得住這個?
一直到花月憐都是帶着月落和鵬鯨回來了,衆人還紅着眼睛呢。
看着幾個多日不見的嫂子,花月憐自然也是開心的。
喫過了晚飯,她更是跟嫂子們聊了好一會纔是起身往自己的院子走了去。
範清遙陪着孃親孃親一起進了院子,纔是道,“孃親,大舅娘不會回來了。”
她也是想了許久才決定開口的。
畢竟有些事情能瞞得住一時,卻瞞不住一世。
意外的,花月憐很是平靜,只是拉着女兒的手輕聲道,“大嫂若是當真不願回來就算了,你做的夠多了。”
她是希望閤家團圓的,但她更心疼自己的女兒。
對於這個花家來說,她的女兒已經做的足夠了。
回到花家的幾個兒媳自也是心疼小清遙的,所以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是都去各自的鋪子忙碌着了。
以前她們忙碌是爲了能讓自己多賺點,但是現在她們的目的都是爲了能讓這個家更好,起碼等她們的男人回來時,她們能夠讓他們有一個可以避風的地方,不用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花家的幾個小女兒就更不用說了,跟着姑母就是一起去了青囊齋的。
就是連眼睛剛剛能看見一絲光亮的暮煙,都是跟天諭和笑顏擠上了一輛馬車。
範清遙是知道她們離開的,不過她卻沒有起身,更沒有阻止。
人想要忙碌是好事。
唯獨忙碌才能再次看見希望。
迷迷糊糊地躺在牀榻上,範清遙又是睡着了的,等再次醒來,則是被吵醒的。
凝涵一臉急色的看着自家的小姐,明明急的要死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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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半天才是道,“小姐,有,有個媒婆上門了,說是要給你說親。”
範清遙聽着這話也是詫異了一下的。
不過她並沒有着急起來,而是吩咐着道,“讓許嬤嬤去看看,把該問的都是問清楚了。”
一個媒婆還沒資格請的動她出面去見。
不過該問的話還是要問清楚,如此她纔好知道是誰有如此興致。
竟是敢來花家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