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難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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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任倩玉看完短短的幾行字,就將任鬱歡的信丟在軟塌之上。

 老嬤嬤立馬上前去將信摺好塞入信封之中,交給宮女去封好,送入任鬱歡的房中。

 任倩玉已經打開自己的信。

 她的信就比任鬱歡的信拿着就要厚不少,至少也得有三頁。

 “爲父出京辦事,至少三月不能歸來,吾兒好生照顧自己,完事穩妥,這些是爲父新安插進來的手下,你好好安置好他們。”

 任倩玉心中高興:“父親到底還是最信任我的!”

 囑咐之後是任天寶寫的他這次出去的事情,然後附上了任夫人的問候。

 任倩玉看完之後,將信親自收好,交給老嬤嬤:“這個名單你看看,找機會一一見見。”

 “是,娘娘。”

 任倩玉從軟塌上起身,拉扯了一下外衫走到了花園之中。

 每日她都裝扮的很美麗,爲的就是和楚書見面。

 她坐在凳子上,拿手撫摸着琴絃,看到斷了的琴絃,她手停了下來。

 如今陛下既然肯再來翊坤宮了,她便最好是不要再和楚書見面。

 這對任倩玉來說,是第一次感覺決策猶豫。

 但是她很快就起身來,盯着桌子上的古琴道:“將古琴送到樂官大人那裏去,拜託他幫我修理,說修好了你回去取。”

 宮人立馬抱着古琴去了。

 楚書揹着琴遙遙走回去,想着他應該去儲秀宮的。

 便繞着路朝着儲秀宮走去,腦海中卻完全都是任倩玉看到陛下出現之後,滿臉的驚喜,那自然就貼上去的手臂,讓他想的都煩躁起來。

 任倩玉派來的宮人趕了上來,交代了任倩玉的話,便行禮告退了。

 楚書抱着那斷琴絃的古琴,品味着那句修好了他回去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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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說他是沒有理由再踏入翊坤宮了。

 楚書忍不住冷嘲一笑,抱着古琴決然轉身。

 貴妃這是把他當成解悶的貓狗了吧?

 卻不想遙遙就碰到了急匆匆走路的任鬱歡,瘟疫的情況今日得到了好轉,她終於鬆了口氣,此時正是要往浣洗局那邊去看情況。

 楚書此時最不想遇到的人便是和貴妃相似的任何人,然而發現任鬱歡低着頭走路都沒發現他,還是好奇叫住了任鬱歡。

 任鬱歡擡起頭來迎面看到楚書倒是唬了一跳,當即退步站定行禮。

 “你這麼着急去那裏?”

 楚書朝着前面的方向看過去。

 “聽說浣洗局中的瘟疫壓制住了,我想要去看看。”

 楚書詫異:“那邊瘟疫嚴重,你去那邊不危險嗎?難道說你有親人朋友在浣洗局中嗎?”

 任鬱歡想要早點離開,便直接說道:“江太醫曾經很照顧我,這次他主辦瘟疫的事情,我很是擔心,想要去看看。”

 楚書聽得,心中很是震動,抱着古琴就說:“我也去看看。”

 任鬱歡並不介意,兩人一前一後便走到了浣洗局之外。

 這裏還是被攔着,不過有一個擔架擡出來了,江太醫在旁邊陪着。

 “何太醫,瘟疫已經壓制住了,你老回去好生修養,這裏我來收尾。”

 江太醫對着擔架上的何太醫說道。

 何太醫輕微點頭,兩個侍衛擡着他往御藥房去了。

 江太醫正要回身去,任鬱歡立馬就走上去,站在浣洗局的樹前招手。

 江太醫此時疲累地腳步都是拖在地上的了,然後看到任鬱歡前來看望自己,心中那份感動自然不同。

 他沒力氣對着任鬱歡揮手,他也不敢揮手,只是輕輕點頭,便轉身進去了。

 任鬱歡嘆口氣,很是高興的樣子。

 楚書走上來,側頭看了任鬱歡一眼,然後問道:“你就是想要看看江太醫是否安好嗎?”

 任鬱歡嗯的點頭,轉頭看向楚書,這次發現自己在和一個幾乎陌生的人說心裏話。

 當即補充道:“江太醫對我有活命之恩,還經常照看受傷的我,他這次奉旨治療瘟疫,我能做的只是每日送飯而已。”

 楚書盯着任鬱歡,神情驚訝而笑了起來。

 任鬱歡不解他爲何笑起來了。

 楚書只是在想,世間兩個相似的女子,一個薄情如此,一個卻如此重情,實在是有趣。

 任鬱歡看着楚書懷中的古琴,又看他揹着一架古琴,當即猜想他是從翊坤宮出來了。

 “樂官大人又去教導琴藝了嗎?”

 楚書收了笑容,然而還是溫和對任鬱歡道:“是的,娘娘已經學有所成,不會再招我去了。”

 任鬱歡奇怪,任倩玉不是很喜歡楚書嗎?

 爲了楚書竟然還獨自喝悶酒,爲了楚書還舉辦宴會召集她看不上的那些后妃們來翊坤宮中。

 爲了楚書不管應當忌諱的孕肚,而去跳舞。

 這些對任倩玉來說,都是很豁得出去做的事情了。

 然而楚書的神情看起來並沒有很憂傷,反而有些明朗。

 “不知道姑娘可喜歡彈琴?”

 任鬱歡愣了愣搖頭:“奴婢恐怕是沒有那個時間和資格,能夠跟着樂官大人學琴。”

 楚書點頭,並不在意。

 兩人對着浣洗局又看了一眼,任鬱歡安心之後便道:“如今雖然研發出了藥方,到底還要徹底清除了瘟疫纔行,還不能放鬆。”

 說着就別來楚書走了。

 楚書看着任鬱歡的背影,心中將心中的妄想都拋棄了。

 第二日楚書就和沈衍之請辭,說是師父在鍾南山中召見他回去。

 沈衍之只當楚書是沈鶴北安置在宮中的人,打算要收服他的,如今楚書要走,自然是不會應允的。

 “給你一個月時間的假,還是要回來的。”

 楚書沒辦法,只能收拾好出宮了。

 任倩玉聽得消息,當即派人來索琴。

 派去的宮人進到楚書的房間,只看到桌子上放着修好的古琴,但是楚書已經離開了。

 任倩玉知道楚書是爲何要離開,可是另一邊,宮女已經前來稟告說陛下的坐輦來了。

 她沒有選擇,也不需要選擇。

 當即親手將古琴收入櫃子中,在銅鏡跟前整理了一下情緒走了出去。

 任鬱歡聽說楚書離開了,又聽說沈衍之出入翊坤宮了,當即知道楚書那日說的話的含義。

 不免爲楚書感到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