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安頓了頓,“六年的時間當然夠了。”
“厲先生您爲什麼忽然要將您的這個助理……”
話說到一半,她整個人猛地頓住了。
她想起來,黎月離開厲景川,剛好是六年的時間。
而黎月也是整過容的,甚至,她是國外專家們整容的傑作。
左安安當初和黎月認識,也是因爲黎月那張臉,是她老師的得意之作。
想到這裏,左安安的臉色白了白,連忙補救,“當然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問題,不可能每一個人都可以整容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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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低下頭看着手裏的照片,“例如您給我的這個照片,這個男人的相貌雖然漂亮,但是不夠精緻,想要整容成他這樣的,其實很簡單……”
門外,司錦城剛推門進來,就看到左安安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他的照片,振振有詞地說他五官不精緻。
男人的臉猛地黑了下來。
“你說誰五官不精緻?”
左安安一頓,下意識地擡起頭來。
面前的男人,居然和她手裏的照片長得一模一樣!
女人下意識地擰了擰眉,“你啊。”
“你!”
司錦城不悅地走過去,一把將左安安手裏的照片奪過來,“誰允許你對本少爺的相貌品頭論足的?”
左安安抿了抿脣,這才意識到,這位照片上的男人……
估計是個她惹不起的人物。
女人默默地扁了扁脣,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坐在大班椅上的厲景川,“是厲先生。”
司錦城翻了個白眼,轉頭看了厲景川一眼,“你讓我帶份飯過來,我特地給你打包了最好的餐廳的飯菜,結果你就這麼對我?”
厲景川淡笑着站起身,將司錦城手裏的照片和飯菜奪過來,然後緩慢地放到左安安手裏,“知道你沒喫午飯,這是給你準備的。”
“至於照片……”
男人淡淡地笑了笑,又拿出一張白洛的照片,“如果我要在六年的時間內,把我這個下屬整容變成他這張臉的話,請你找個時間,幫我寫一份完整的流程和規劃。”
“報酬不會低的。”
說完,他甚至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張支票,寫上了五十萬的字樣,“這是定金。”
左安安的眼睛直了。
她倒不是沒見過這麼多錢。
但一份整容流程規劃而已,又不是具體的手術方案,居然定金都能給到五十萬?
女人激動地將支票和照片收起來放到錢包裏,“我會盡快做完的,謝謝厲先生!”
說完,她直接抱着那份午餐離開了。
“白洛,送送。”
站在辦公室裏,厲景川看着女人的背影,脣邊帶笑。
等辦公室的門再次被關上,司錦城纔有些無語地坐到沙發上,“你抽什麼風?要把你助理整容成我這樣?”
“你不覺得。”
厲景川淡淡地勾了勾脣,重新坐回到大班椅上,“白洛的臉型和莫雨晴很像,而你的臉型,和顧星晴很像。”
“如果骨相可以改變,那把一個女人完全變成另一個女人,其實是能做到的。”
司錦城微微一頓。
片刻後,他便明白了厲景川的意思。
“你是懷疑……顧星晴不是顧黎月,而是莫雨晴?”
厲景川閉上眼睛,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讓你幫忙約莫雨晴,你約了嗎?”
“約了。”
司錦城深呼了一口氣,“我來這裏,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
他直起身子,一臉嚴肅地看着厲景川,“莫雨晴拒絕了。”
厲景川淡淡地挑了挑眉,沒說話。
“這是有史以來,你第一次主動邀約莫雨晴,她不應該拒絕的。”
“可她到底還是拒絕了。”
厲景川勾了勾脣,“給的理由是什麼?”
“說是因爲你的太太回來了,她覺得沒有必要。”
“告訴她,我必須見到她,否則的話,我將代表厲家,從今以後和莫家斷絕來往。”
男人的話,讓司錦城狠狠地擰了眉,“景川,你不覺得你現在……有點瘋狂嗎?”
“如果莫雨晴不是顧星晴呢,如果她們沒有關係呢?”
“你還是不要……”
“我要弄清楚。”
厲景川深呼了一口氣,走到落地窗戶前,看着玻璃窗上映出來的自己,蒼白地笑了起來,“我寧願相信,現在的顧星晴是別人冒充的。”
也不願意相信,六年的時間,讓他心目中那個美好到極致的女人,變成了現在不擇手段的樣子。
……
“黎月,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從厲氏集團大廈出來,左安安直接打車,去了天鵝湖公寓。
她到了黎月家的時候,黎月剛洗完澡準備睡午覺。
左安安直接大喇喇地坐到她的地毯上,將飯菜擺在茶几上,一邊喫一邊開口,“我覺得厲景川開始懷疑你了。”
黎月正靠在貴妃沙發上擦着髮絲上殘留的水滴。
她擡起頭,詫異地看着左安安的臉,“懷疑什麼?”
“他今天居然拿他的助理和一個男人的照片問我,六年的時間,能不能讓他的助理整容變成他朋友!”
左安安一邊喫一邊擡頭小心翼翼地看着黎月,“你是不是最近有什麼露餡的地方啊?”
黎月的身子微微僵了僵。
她……不記得自己有哪裏出了差錯。
“你要不最近還是離他遠點吧,保持距離。”
左安安扁了扁脣,“他甚至讓我寫一份他助理要整容變成他朋友,需要什麼流程。”
黎月頓了頓,擡眸看她,“你給他寫嗎?”
“寫啊,有錢幹嘛不賺。”
“這種大型的整容,都要經歷大大小小的幾十次手術的,涉及到的專業方向也不同。”
“我猜他想要流程,應該是要從整容的步驟入手,從某一個專業的層面調查那些能做手術的醫生,這樣找人更容易一點。”
說着,左安安嘿嘿一笑,“但是黎月,我覺得他想調查關於你的,靠流程可查不到。”
“畢竟你當初是全臉毀容後做的面部重建手術,和傳統的整容手術的步驟一點都不一樣。”
黎月頓了頓,然後笑了,“所以你想說,你給他的流程,會讓他更迷惑,是嗎?”
“算是吧。”
左安安一邊喫着東西一邊聳肩,“但是在我寫好這份流程之前,你還是離他遠一點,別被發現了破綻。”
黎月點了點頭,“我會的。”
聊完厲景川的事,黎月又簡單地和左安安聊了一會兒上午的新聞發佈會。
兩個女人肩並着肩靠在沙發上,一邊看着韓劇,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感慨着人生。
兩集韓劇看完,黎月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阿落打過來的。
“黎小姐!”
電話那頭阿落的聲音裏帶了哭腔,“剛剛幼兒園老師打電話來說,念念和雲嶼被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