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的心跳得厲害,卻大聲說:“對。總之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雖然我知道你覺得對不起你心中的人,不過事已至此,那也沒辦法。”
她胡亂說着言不由衷的話,想着趕緊解決事端,見煜辰沒有說話,她又拿出做諮詢師開解人的姿態。
“其實真要說起來,於情,我們都是成年人,也沒有戀愛對象,於理,你我是拿了證的合法夫妻,你看,於情於理都不是太大的問題,這事就算翻篇了,誰也別怪誰。”
“沒有戀愛對象?”煜辰忽然問。
池煙怔住,“你有?”
“我有還用找你結婚?你呢?”
池煙鬆了一口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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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消失兩個月,不是談戀愛去了?”他口氣忽然變得又兇又沉。
“當然不是,我在青島一家疏導中心當了兩個月志願者。”
池煙心想這事還不得賴你,你惹的禍我去幫你善後,回來陰差陽錯獻了身還被追着討要說法。
……還兇。
她越想越氣,越氣越委屈,揚手,對着眼前男人的胸膛重重捶了一拳,“都怪你!”
“唔。”煜辰一時沒防備,揮來的拳頭又帶着氣,胸膛結結實實悶捱了一棍。
意識到自己居然動手,池煙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我,我不是故意的。”
煜辰皺着眉,手捧着胸口,哀怨地看了一眼她還舉在空中的拳頭,“不是故意的?”
“不不,我的意思,我不是要打你,我只是忽然想揮一下拳頭,你正好站在我面前,就是,巧了!”
真的,事情就是這麼回事。
可是,眼前男人表情似乎有些痛苦,她想起以前看他沒穿上衣時,胸膛那兒好像受過傷,不會正好撞在傷口上了吧?
倒黴催的。
“疼嗎?”她小聲問。
他蹙着眉心,緩緩點頭。
“哪疼?”
煜辰指着自己胸口,“這兒。”
池煙添了舔脣,伸出一個手指在他指的地方點了點,“這?”
他不說話了。
她擡頭看他,發現他目光忽然變得灼熱,胸膛也在微微起伏,腦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臉一紅,手縮了回去。
誰料下一秒,她手被抓住,腕間一陣絲滑涼意,低頭看,手腕被套上了個鐲子。
那個翡翠鐲子。
她睜大眼睛,“什麼意思?”
他若無其事地說,“雙喜木雕我找不到了,這個鐲子以物換物,賠給你。”
“找不到了?!”
池煙聲音陡然提高,“那是我爸的遺物,我好不容易捨得給你的東西,你弄沒了?”
“其實也不是沒了,可能在某個地方沒找着。”他感受到她洶涌的怒意,斟酌着解釋。
“畢竟我拿了你的東西,鐲子你還給我不合適,你先帶着,什麼時候找到了雙喜木雕,我再換回來。”
池煙氣呼呼地看着他。
事已至此,也沒辦法。
她忽然皺眉,“所以你來,是給我賠鐲子,不是找我——”
“找你什麼?”他眨巴兩下眼睛。
池煙哽住。
“找你負責?你要這麼說,好像也確實——”
煜辰抱起胳膊,似乎在認真思考。
池煙掉頭就往樓上跑,大聲道:
“確實你個頭!我不找你負責就不錯了,做夢吧你!”
隨着“咚咚咚”的腳步聲,樓梯間的感應燈一層層亮上去,樓下的男人仰着頭,光亮映照在他臉上,一層覆一層,越來越亮……
一瞬間,他整個人站在了光明裏。
.
沈君中午忙得沒時間出去喫飯,讓池煙隨便給她帶點。
池煙買了一份剛煎完的蝦仁鍋貼,噴香焦脆,滋滋冒香,上樓時遇到一個高個瘦削的清潔工人,擦身而過時盯着她手裏的鍋貼問,“這家好喫嗎?”
池煙看他頭髮蓬亂,衣服蒙塵,像是剛乾完活的樣子,用兩根手指夾了一個給他,“你嚐嚐,我覺得還行。”
他也不客氣,接過去放嘴裏吃了,“是還行,路口新開的那家?”
“對對,就是那家。”
“謝謝。”
沈君辦公室裏,她邊喫邊看電腦,一副分身不暇的樣子。
池煙翻白眼,“君上,喫個飯就好好歇歇不行嗎?忙成這樣,怎麼不安排個祕書?”
沈君搖頭,“老闆自己都沒要祕書,我們底下人怎麼好意思?”
“他爲什麼不要祕書?”
“他嫌麻煩嫌吵,說多個人在耳邊說話,像多了只蚊子跟着他。”沈君一副不可理喻的樣子,“沒辦法,他那屋子書又多,可憐了小安,只能趁他不在,隔幾天找人替他打掃一下。”
池煙失笑,“這麼看來,他對你還是不錯的,主動邀請你加入公司,還讓你跟他在同一樓層辦公。”
沈君喝了口水,切了一聲,“知道我能爲他賣命唄,他是孤僻,又不傻。”
池煙點頭,“那倒是,不然也不能自己開公司了。不過,那也得你願意爲他賣命纔行啊。你看看你,晚上下班晚,中午喫飯還不準時,要不是跟你一上班,我都不知道你過的這樣的日子。”
“所以,你千萬別像我,煜辰和元慕飛哪一個都行,煜辰雖比不上元慕飛是個豪門,至少對你還不錯,元慕飛雖然公衆形象崩塌,但既然是誤會,配你也綽綽有餘。趁你現在年輕貌美,趕緊找個嫁了,做被人服侍的少奶奶不好嗎?社畜你還沒當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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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喫飽了來回踱步順食,噼裏啪啦指點江山說了一大堆。
池煙一副不可理喻的樣子,“你當他們是木頭人,我想選哪個就選哪個啊,太看得起我了!他們心裏都有喜歡的人好不好!”
沈君斜眼看她,“有喜歡的人?沒結婚吧?沒談戀愛吧?那就成!志向要高遠嘛,目標先定下,再一步步想辦法,慢慢靠近,最終達成。”
“你怎麼不選個目標達成?”
“我跟你不一樣。”
“你不是女人?”
“我是不打算結婚的,我不是男人喜歡的類型,但你要我真的改變自己去遷就別人,活成別人眼裏的那種樣子,我又覺得對不起自己,所以,想想就算了吧。”沈君說得輕描淡寫。
“坐等打臉!”池煙嗤了一聲,起身拎起桌上沈君喫完了的打包盒,轉身出門。
沈君突然想起來,在後面喊了一句。
“明天跟我去念喬集團坐班啊!”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