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辦公室的門被踹上了。
與此同時,黎月的脊背狠狠地撞上了冰冷的門板。
厲景川掐着她的脖子,目光深冷,“誰給你的膽子,在外面編排我?”
黎月差點連呼吸都被剝奪了。
肺裏的空氣越來越少,她掙扎着,嗓子沙啞,“我只是說出我的自己的看法而已。”
男人盯着她,眸色更冷,“你自己的看法就是,我和顧曉柔做未婚夫妻,是因爲我喜歡她?”
“那不然呢?”
黎月擡起頭,目光倔強,“我說過了,照顧人有無數種方法,沒有必要非要做未婚夫妻。”
在國外的時候,她也曾經給他找過無數的理由,想要推斷,她曾經的判斷是錯的。
她也想給他找理由!
也有那麼一絲絲的期待,期待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他和顧曉柔沒有關係,他還是愛着她的。
可她不得不面對殘忍的現實!
現實就是,他和顧曉柔狼狽爲奸,沆瀣一氣。
不但揹着她在一起,還一起謀劃了她的車禍,謀劃了她的出軌。
甚至,用遺書來爲他們不正常的關係保駕護航。
噁心,噁心透了!
厲景川不光做了所有讓人噁心,憤怒的事情,最後還要告訴所有人,他最愛的,還是她顧黎月。
他和顧曉柔的關係,只是想照顧顧曉柔而已。
這拙劣的謊言,卻有無數人相信。
這些話,黎月一個字都不相信!
厲景川掐着她的脖子,長指收緊,嗓音也變得越來越低,越來越冷,“你認定了,我和顧曉柔做未婚夫妻,就是我對她有意思。”
“那我現在和你,還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對你有非分之想?”
“不然呢?”
面對他憤怒的眸,黎月覺得可笑。
被人戳穿了,惱羞成怒。
她擡眼,眸色冰涼,“厲先生如果不是對我有非分之想,這世上有那麼多女人,爲什麼厲先生要找我逢場作戲?”
女人粉色的脣不停地動着,說着讓他憤怒的詞語。
厲景川死死地眯了眯眸,胸中的怒火衝上頭頂,他盯着她的脣,眸色幽深。
“還不是因爲……”
“唔——!”
黎月的話還沒說完,薄脣就狠狠地被吻住了。
男人的吻夾雜着怒意和狂躁,兇狠地將她的聲音和呼吸都吞噬了。
黎月本能地掙扎着,推拒着。
可男女力氣相差地太懸殊了。
她根本不是厲景川的對手。
於是她只能任由他這樣吻着她,吻着她,將她的一切理智,全都奪走。
大腦一片空白,剩下的,只有他如狂風驟雨般的侵襲。
不知道過了多久。
“總裁。”
猛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已經衣衫不整的兩個人同時身體一滯。
“那個……您父親來了,就在樓下等着。”
黎月連忙推開抵在她身上的厲景川。
男人閉上眼睛,長舒了一口氣。
再睜開眼,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已經恢復了清明。
他低下頭,一邊優雅地整理着被撕扯得東倒西歪的衣領,一邊淡漠地開口,“讓他再等幾分鐘,我馬上下去。”
“是。”
聽着白洛離開的腳步聲,黎月整個人脫力了一般地靠在門板上,長舒了一口氣。
等她再回過神的時候,某個男人已經穿戴整齊,衣冠楚楚地站在了她面前。
他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聲音冷得沒有溫度,“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在這個公司,你得罪誰都可以,但別得罪我。”
說完,他擡腿準備離開。
黎月卻張開雙臂擋住了他的去路。
“有事?”
他擰眉,一臉的不悅。
“有。”
黎月深呼了一口氣,擡起頭來,“如果沒記錯的話,厲先生剛剛在設計部的時候說,中午要和我喫飯?”
“嗯。”
男人眉頭微微皺起,“有人拍攝投放新聞。”
黎月勾了勾脣,她猜到了。
於是她大着膽子站起身來,擡頭仰望着他線條流暢的下頜,“我想和厲先生談條件。”
“什麼條件?”
“之前我想的太簡單了,我以爲只要陪厲先生偶爾演戲,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
“但從今天早上到剛剛的事情看來……”
她刻意地舔了舔被他吻得紅腫的脣,“我覺得我很虧。”
“所以想和我講條件,如果我不答應,就讓我在別人面前下不來臺?”
厲景川雙手環胸,冷漠地睥睨着她,“我小看你了。”
這女人主動提出要確定關係,又處處配合他,他以爲她要的僅僅是這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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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她的心機更深。
先是配合他,讓他在所有人面前宣告了和她的關係,再以此爲要挾,得寸進尺。
他當然可以選擇不滿足她的要求,可剛剛宣佈在一起,就被對方推翻打臉,對於厲景川這樣身份的人來說,還是很丟面子的。
“兵不厭詐。”
黎月勾脣,擡眸微笑着看着厲景川的臉,“厲先生放心,我絕對不會提一些很過分的要求。”
“絕對是厲先生您能完成,而且不會對您造成太大影響的事情。”
男人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說吧。”
黎月深呼了一口氣,雙手在身側默默地握成拳頭,“我想見顧曉柔一面。”
厲景川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見她做什麼?”
“我有我自己要做的事情。”
她深呼了一口氣,儘量剋制情緒,“我知道,她現在被您保護得很好。”
“我想見她,一不會傷害到她,二不會影響到您和她的任何決定和關係。”
“最後,我也不會將她還留在榕城的消息散播出去。”
“只是見一面而已。”
“對厲先生來說,不是難題吧?”
厲景川眯眸,定定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太銳利太陰冷,那種眼神,似乎要將黎月的所有心事全都看透一般。
她受不住他審視的目光,連忙別過臉去,“厲先生答應嗎?”
回答她的,是男人平穩的呼吸聲。
良久,他的薄脣才微微地開合,“倒是可以答應你。”
“只是。”
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忽然緊緊地鎖着她的臉,“你對她,爲什麼這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