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戰夜深邃眸子看向他:“如果我願意就不是這個神色,我去看小溪,之後再議。”
話落,他邁步走進病房。
此刻傅溪溪還沒醒,他坐在一旁給她撫頭髮,擦手擦臉,極其溫柔細緻。
傅懿謙站在門外,看着尊貴優雅的薄戰夜,眸色沉了又沉。
如果說之前他希望溪溪平安度過難關,現在他變得貪心,不僅希望她度過難關,還希望她和薄戰夜幸福一生。
人,果然要求的很高。
而現在擺在面前的是——白莞兒如何處理?
……
另一端。
偏僻的大山深處。
阮慕楓和南景霆已經長時間跋山涉水,遍尋人家,但結果顯而易見,並未找到太過有用的消息。
甚至,國娉婷得知此事,直接火冒三丈:
“你是誰的丈夫?你居然爲了別的女人去深山老林找藥?那我離開這麼久,怎麼不見你打個電話發個消息?”
“南景霆,做人不是你這樣做的!”
南景霆面對接二連三的問題,滿臉平靜無言。
溪溪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別說找藥,即使是把他的命給她,他也願意。
但,國娉婷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且發生過實際關係,有些話不適合說出口。
他沒說話,國娉婷又道:“我不管你怎麼想的,只要一天沒離婚,你一天就是我國娉婷的老公,少做那些給我丟臉的事。
另外,你們要找那個藥,整個山區和無人區都沒有,回去吧,我安排飛機送你們。”
南景霆直接拒絕:“暫時不行,我們有別的線索,先這樣,改天再說。”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國娉婷氣的滿臉發青,一把將手機摔到桌上。
本就常年執戰沙場的她,周身氣場強盛。
一旁好姐妹嚇得臉色發白,小聲翼翼安慰:“彆氣了,其實……”
“你讓我如何不氣?他找藥找到無人區,被五五六部隊發現,若不是我出面,他和阮慕楓還得進去關幾天。
這也就算了,他還坦言告訴人家是幫別的女人找藥,以後大家怎麼看我?”
國娉婷越說越氣,越想越怒,最後直接拿出手機,撥打最不願意撥打的電話。
“喂。”那端響起的聲音低沉磁性,天生好聽。
她卻直接罵道:“喂個錘子!你連自己的老婆沒辦法救,讓我的男人去想辦法?是不是男人?
我告訴你,若景霆真找到解藥,那你不配做溪溪的老公!成全他們在一起算了!”
薄戰夜劍眉擰起。
他剛剛忙實驗未看來電,此刻聽到這罵聲,黑眸看向手機屏幕,才發現是國娉婷。
大約一秒,理清來龍去脈,他聲音聽不出喜怒說:
“我的妻子我知道想辦法救,你的老公自己管好,不需要他幫忙。
另外,堂堂國大小姐連自己的老公都管不好,算什麼女人?”
國娉婷氣急:“你!好……很好!”
她撂下電話,一臉怒氣。
這邊的薄戰夜也因這個電話再次陷入低沉。
實驗研發多年,他很清楚解藥不是一時半會能研究出來,更別提這樣焦急的情況。
因此覬覦在第二方案和實驗上,不太可能。
若南景霆真能找到藥,他的確不配做傅溪溪丈夫,以後又該如何還這個恩情?
可現在他唯一能找到的藥便是白莞兒,該如何抉擇?
……
傅溪溪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晚上。
也就是說,她昏睡整整三十個小時,將近植物人。
她睜開眼時,漫天都是星辰,一閃一閃,格外浩瀚迷人。
還有晚風輕輕吹拂,舒服溫柔。
第一眼,她以爲自己處在草地上看星星,完全沒認出這是醫療室。
直到——
“醒了?”空氣中響起磁冽聲音。
傅溪溪擡眸,看到穿着白大衣的薄戰夜坐在牀邊,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病人。
一個將死之人。
“嗯。我又睡了很久嗎?”聲音有些低落。
薄戰夜似看懂她心情,脣角淺淺勾起:“沒有,主要是你睡顏很美,我沒注意時間。”
傅溪溪嘟嘴:“我沒洗臉沒護膚沒化妝,肯定醜死了,你一定是在騙我。”
“騙誰都不會騙你。”薄戰夜握住她手,柔聲說:“真的很美,美得遺憾。”
遺憾?
傅溪溪以爲他是說病情早逝之事,結果聽到他說:“我們認識近一年,結婚半月不到,只新婚夜及第二天親熱,之後你就生病,你說我只能看着你美,不能碰,難道不遺憾?”
咳咳!
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說這種事!!!
傅溪溪羞窘小臉兒:“人家都躺病牀上,你只想這個,你就愛我的身體是不是?”
“當然不是,愛你,才延伸到身體,別人的不管哪裏都不喜歡,也不契合。”
薄戰夜說的一本正經,如同談及實驗般認真。
傅溪溪扶額,這天沒法聊了!
不過……
“你都沒試過怎麼知道不喜歡,不契合?還是你揹着我試過?”
薄戰夜嘴角微抽,挑眉看她:“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有些話不能亂說。”
“哦……”傅溪溪拉長尾音,雖然心裏萬般相信薄戰夜,表面卻帶着調侃的語氣,意味極深說: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不同,其實試試也挺好的,也許你會發現還有更好的。”
薄戰夜擰眉,眯眸,隨後柔和的臉變得嚴肅: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不愛聽,也不會那麼做,就此打住。”
傅溪溪小臉兒一變:“不是,如果我真的死了呢……你……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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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脣被薄戰夜的薄脣霸道堵住。
並沒有深吻,只是單純的封緘,不允許她說話之後話語。
大約三秒,他才鬆開她,目光深深望着她:
“我說了,我不愛聽,我也不會讓你死。
退一萬步說,即使你死,我也陪你,不會讓你黃泉路上孤單。
這輩子,下輩子,只要你。”
沉重,篤定,深情。
傅溪溪鼻間瞬間酸澀,眼睛緋紅:“你陪我死,孩子怎麼辦?
再說世界上哪兒有黃泉路?也沒有下輩子,這輩子有你對我這麼好,已經足夠了。”
薄戰夜被她的態度弄得有點老火:
“你足夠,我不足夠。
我他麼追你這麼久,纔剛結婚,連碰你都屈指可數。
總之,不準再說推拒我的話,不然別怪我對病人也動手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