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記錯的話,段青浦院長手裏的那份名單……
就是孤兒院離開的孩子的名單!
之前她想弄清楚簡柔和簡絮姐妹兩個的身份的時候,曾經找過一個當初在孤兒院做護工的人詢問。
對方表示,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了,誰都記不住當年的孩子的編號和現在的情況。
但是,段青浦院長手中有一份名單,對應的就是每個孤兒離開孤兒院之後的去向。
當時的程茹還動過去找段青浦校長拿名單的心思。
但……
段青浦已經離開營城太久了,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什麼時候能回來。
所以程茹也就放棄了想找他拿名單的想法。
可她沒想到,段青浦卻這個時候回到了營城,凌御瑾還攔着他,找他要名單……
如果沒猜錯的話,凌御瑾想要的名單,應該就是那份孤兒院的孤兒們離開孤兒院後的去向。
想到這裏,程茹記起她被關在車裏之前,凌御瑾接到的那個電話。
那個電話他接起來的時候,詢問的第一句,就是關於小9的消息。
所以……
凌御瑾把她忘在了車裏,就是爲了找小9?
想到這些,程茹頓時心情複雜。
凌御瑾,他還在想着要找到她,履行當年的誓言,是嗎?
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的小9,差點就被他弄死在了車上!
而且……
他攔住了段青浦,拿到了那份名單之後,難道不應該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了嗎?
他之前對自己的態度,到底是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還是不知道?
如果不知道的話,他知道了之後,對她的態度會改變嗎?
還是說,他其實已經知道了。
對當年的小9的留戀,卻不足以讓他接受她?
“怎麼了?”
見程茹臉色有些難看,黎月連忙擔憂地過來,伸出手抓住她的:
“是不是還不舒服?”
“要我叫醫生來嗎?”
程茹搖了搖頭:
“不必了。”
說完,她吸了吸鼻子,擡眼看了黎月一眼:
“我打算今晚回去就收拾行李,搬回茶園居去住。”
女人的話,讓黎月的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
“你去茶園居做什麼?”
她看了一眼程茹慘白的臉:
“你現在還很虛弱,茶園居那邊又偏僻,又沒有人照顧……”
“我不同意,你還是繼續住在厲景川的厲宅裏面好了,我還能順便照顧照顧你。”
程茹擺了擺手:
“我總不能一直打擾你們一家人。”
“再說……”
她嘆了口氣:
“溫宿南是厲景川僱傭到家裏的司機,如果我繼續住在厲宅的話,我們兩個以後肯定會經常見面的。”
“我……”
女人停頓了片刻:
“我想盡量減少和溫宿南見面的機會。”
黎月擰眉:
“你和溫宿南……”
程茹嘆了口氣,將之前溫宿南對她表白的事情都告訴了黎月。
黎月沉默了許久,最後也只能答應了程茹想去茶園居住的要求:
“我會讓厲景川多派人去保護你們。”
程茹擺了擺手:
“不用了。”
“厲景川身邊的人,都是白洛精挑細選的,我還是不佔用了,我可以自己僱傭的。”
黎月白了她一眼,沒聽她的話,直接拿起電話給厲景川撥了過去。
聽完程茹的打算,厲景川立刻安排了幾個人將程茹和凌若寒以及筠筠的行李都收拾好,幫她送到了茶園居。
傍晚時分,程茹在醫院的輸液終於結束,人也好了大半。
在黎月和厲景川的親自護送下,她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茶園居。
站在茶園居的樓下,程茹看着這棟熟悉的建築,脣邊揚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來。
她還記得……
她和凌御瑾的第一次,就在這裏。
這裏,承載着她和凌御瑾太多太多的回憶了。
他們的第一次。
第一次確定關係。
第一次一起做飯喫飯。
他第一次給她洗澡……
以前的種種浮上心頭,程茹閉上眼睛。
眼前再次出現的,是凌御瑾今天下午冷漠的模樣。
她告訴自己,放下吧。
該放下了。
等過幾天,欺負溫小檸的人被繩之以法,處理好以後凌若寒的歸屬問題,她就離開營城這個傷心之地。
帶着她肚子裏的孩子,回到她應該去的地方。
這樣想着,女人深呼了一口氣,擡腿朝着茶園居走了進去。
“程茹。”
她剛打開院門走進去,還沒走到別墅的大門口,就聽到了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
這聲音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
程茹擰眉循聲看過去。
許久不見的容清正站在別墅門口的花架下面。
見程茹看向自己,容清淡淡地笑了笑,大步地走過來:
“好久不見了。”
程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容清說的好久不見,其實也沒有多久。
距離容清折斷她的手指,纔過去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她的手指,還沒有完全恢復。
想到曾經容清折斷她手指的模樣,還有帶着凌御瑾強行地跟她要打胎單子的模樣,程茹從內心中對這個男人升起了一種恐懼。
她抿脣,看了一眼一旁的保鏢們,“他怎麼進來的?”
爲首的保鏢連忙出來解釋:
“容清先生說他是來探望筠筠小姐的,他保證自己不會傷害筠筠小姐和凌若寒少爺以及小橙子小姐,我們才允許他進來的。”
“他進來之後的確沒有傷害他們,還幫助保姆哄好了一直哭鬧的小橙子小姐……”
“所以……”
保鏢抿脣:
“他說他有事兒要和您說,但是如果您不想見他的話,我們現在就……”
看保鏢這幅誠惶誠恐的模樣,程茹皺了皺眉:
“算了。”
說完,她轉頭看向容清:
“你要跟我說什麼?”
見程茹和自己說話了,容清連忙打起精神:
“我……首先,我是想跟你道歉。”
“我家裏有精神病史,我也知道我早晚會變成父親的樣子,所以一直留在柳姨身邊,讓柳姨幫我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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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成了植物人之後,我自己製藥研究藥物壓制,但是效果不太好……最後還是沒壓制住。”
說完,他朝着程茹鞠了一躬:
“除了道歉之外,我還想跟你說的是……”
他舒了一口氣:
“希望你不要對凌御瑾失去信心。”
“他不記得你,不是因爲你不重要,而是因爲對他來說,你太重要了……”
“我已經在研究能讓凌御瑾恢復記憶的藥了,你只要等……”
“不必了。”
程茹淡漠地打斷了容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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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不起來我,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