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鳳鳴仍舊還是那副淡淡然的樣子,脣角掛着的笑容不曾改變過,“三皇兄也說了是歷來而不是我,跟比起被人侍奉相比,我更喜歡照顧着我該照顧的人。”
語落,百里鳳鳴就是攙扶着範清遙上了馬車。
一衆的喫瓜羣衆,“……”
這話是能說的嗎?
身爲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主動說出口要專心照顧未過門的妻子,如此自降身段的話,怎麼聽怎麼都是有些大逆不道的……
韓婧宸等人都知道太子這話不對,但莫名的就是羨慕範清遙是爲什麼?
宮門前,百里鳳鳴跟範清遙坐上了馬車,百里榮澤自然也不好繼續呆下去,轉身就是帶着範雪凝朝着自己的馬車走了去。
只是剛一坐上馬車,百里榮澤便是一把拂開了範雪凝的手,“今日的事情你太讓我失望了!”
範雪凝看着面前的百里榮澤,心裏都是恨死了範清遙,面上卻可憐楚楚地道,“妾身確實準備的萬無一失,沒想到那範清遙竟提前有所防備,不但是緩解了妾身的藥效,還讓元月公主對妾身產生了牴觸。”
範雪凝也不傻,冷靜下來後,自然就想到肯定是範清遙做的手腳。
百里榮澤卻並不想聽範雪凝的解釋,“說來說去都是無用的解釋,母妃說得沒錯,你根本就不如範清遙的萬分之一。”
“殿下……”
“閉嘴!”
百里榮澤心煩氣躁,乾脆靠在軟塌上閉起了眼睛。
範雪凝看着百里榮澤那絲毫不加以遮掩的嫌棄,心都是跟着涼了,但是她卻不願也不能就這樣放棄,開口就道,“殿下有所不知,其實妾身在範清遙的身邊已經安插了自己人……”
百里榮澤驀地睜開眼睛,“你說什麼?”
“陶家醫女的醫術響遍西涼,如今皇上遲遲不找陶家醫女進宮,必定還是對紀鴻遼抱有希望,但等皇上真的找不到紀鴻遼,必然是會讓陶家醫女進宮的,屆時妾身會讓人跟隨着範清遙一起進宮,爲殿下打開通往御前的大門。”範雪凝主動往百里榮澤的身邊靠了靠,用行動告訴百里榮澤,她會跟他共進退。
現實裏,範雪凝是沒有去過御前,但夢裏面隨着百里榮澤登基之後,她可是經常去御前看望和陪伴百里榮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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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很清楚,無論百里榮澤此番召集了多少的人馬,想要從外面攻進御前並非是容易之事,但若有人能在裏面做內應就不一樣了。
百里榮澤沒想到範雪凝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算計到了,雖然面對範雪凝的靠近心裏還有排斥和牴觸,但到底是沒有把人給推開。
正如範雪凝所說,現在的他還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可就算摟着範雪凝,百里榮澤的腦海裏也全都是範清遙的身影,在範雪凝看不見的視線裏,他的目光漸漸沉了下去……
等到大局已定時,他一定要讓範清遙乖乖地跟在他的身邊。
範清遙抱着元月同百里鳳鳴一起坐在馬車裏,等到馬車離開了宮門後,便是將手中的那個匣子遞了過去,“這裏面的東西你若能用到便用,等到市局平穩了後,我再想辦法買回來就是了。”
皇后娘娘如此心急的將自己的嫁妝拿出來,一來是怕愉貴妃那行人惦記着,二來應該也是算到了,百里榮澤招兵買馬需要銀兩,百里鳳鳴這邊也同樣是需要的。
皇后娘娘不說,不代表範清遙就想不到。
其實範清遙這段時間也在想如何幫百里鳳鳴籌銀子,但如今的局勢太亂了,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引來百里榮澤那邊的目光。
“我已經跟花家老將軍商議好,等過了年便讓他前往淮上。”百里鳳鳴接過匣子,打開後,將裏面的其中兩張地契又給了範清遙。
淮上那邊已是招了不少的將士,如今花家軍也有了規模,正是如此,想要將所有人調動來主城,必然是需要一大筆銀子的。
範清遙心裏正算計着如何將這些地契悄無聲息地變現,馬車就是停在了西郊府邸門外。
就在範清遙抱着元月走下馬車時,百里鳳鳴忽然開口道,“阿遙,你信我。”
範清遙點了點頭,心裏卻沒空去想百里鳳鳴究竟是想要讓她相信什麼,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後,便是讓凝添將月落和彭鯨帶回了府邸,讓二人喬裝打扮成普通的商戶,先行將兩張地契轉手。
雖然是着急的事情,但範清遙還是再三叮囑着,這價錢不能太高更不能太低,一定要按跟主城其他地契買賣價格的一般纔可以出手,只有如此,纔不會引來旁人的非議。
月落和彭鯨在青囊齋做慣了買賣,如今喬裝打扮起來,確實是像極其了主城裏面小門小戶的商戶,再加上彭鯨做事習慣精打細算,兩個人接連拿着地契跑了幾天,倒是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再加上皇后娘娘的嫁妝多之又多,如同彭鯨和月落眼下賣的地契一直都是常年荒廢的,兩個人只需稍加編造一些理由,旁人就是想要查也是查不出什麼的。
一番的折騰下來,終於在年末的最後一日將地契轉了手。
想着第二日便要過年了,範清遙並沒有將銀子給外祖送去,不管這一戰最後的結果是如何的,總是要開開心心踏踏實實的將這個年給過去的。
今年花家過年格外隆重和熱鬧,因爲有元月的關係,府邸裏面從天不亮就是上上下下地忙碌了起來。
各院的夫人帶着下人們掃塵土,貼春聯,範清遙則是帶着暮煙和元月,一同擠在廚房裏面包着餃子。
一羣人正有說有笑的,就是見武秋濯帶着曹樂姍進了門。
武秋濯連忙走到範清遙的身邊,壓低聲音道,“我也不想把人帶過來,可她一大清早就是來到了我那邊,非要跟着我一同過來。”
範清遙笑着道,“沒事的,今日是過年,嫂子可要多笑笑纔好。”
武秋濯,“……”
有這麼一個瘟神在,也就只有你能笑得出來了吧?
範清遙爲何笑不出來呢?
她將曹樂姍留下並非是給自己添堵的,而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只要一想到日後魚兒咬鉤的那個場面,範清遙自然就能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