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章 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因爲做計劃的主要是戰北寒,蕭令月也不清楚他具體打算怎麼做,所以乾脆直接問他。
戰北寒凝目看着下方的動靜,似乎在觀察什麼,一時也沒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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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令月並不着急,不動手的話,蟄伏也不錯,她都無所謂。
她心裏主要還好奇着,戰北寒信誓旦旦地說能將這些死士一鍋端,到底打算怎麼做?
他們就只有兩個人,死士的數量是他們的一百倍。
雖然也不是殺不完,但如果就靠伏擊和暗殺的話,效率未免就太慢了,說不定要一直拖到天亮……
以蕭令月對戰北寒的瞭解,他肯定不會做這種弊大於利的計劃。
這時候,戰北寒忽然耳尖一動,擡眸看向遠方:“來了!”
什麼來了?
蕭令月本能地一驚,循着他的視線往遠處看去,卻只看到幽深的峽谷和緩緩飄散的薄霧,其他什麼也看不見。
正當蕭令月感到疑惑時,身側緊貼着的山壁忽然輕微震動起來,就像是遠處有馬蹄奔跑,人將耳朵貼在地面上感受到的震動一般。
微不可查的動靜,讓蕭令月一瞬間懷疑是自己的錯覺,但沒過幾秒鐘她驟然反應過來。
這不是錯覺!
山體真的在震動。
聲音在固體中傳播的速度,遠超過空氣,地面的震動經過地底的擴散和傳播,也會在一定程度上放大威力,這就是地震的可怕之處。
難道是地震了?不可能吧……
蕭令月
腦海裏一瞬間閃過這個念頭,可隨即,遠遠傳來天崩地裂一般的巨響聲。
身後的山壁與峽谷地面同時震顫起來,清晰得讓人無法忽視。
正在峽谷四處搜查的死士也感受到了這股震動,不約而同地停下來,驚駭又不解地望向巨響傳來的方向。
雖然隔着峽谷什麼也看不到,但所有人心裏都知道,這是從死士營那邊傳來的動靜。
被炸開窟窿的那座山峯,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發酵後,終於開始崩塌了。
遙遠的天際上,流動的雲層都被驅散,有受驚的鳥羣撲簌簌飛遠,四面八方也都傳來山嶺動物驚恐逃竄的聲音。
“這個響聲……是山崩了嗎?”一名死士驚駭地喃喃。
“營地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那些還在山裏的人,不會都死了吧?”另一名死士同樣難以置信,擡頭震驚地看向遠處。
越是看不見情況,衆人心裏的預想反而更糟糕。
畢竟山崩的巨大動靜都傳到這裏來了,連地面的震動聲都清晰可見。
要知道,死亡谷距離死士營可是有上百里路……如此大動靜下,營地現在是什麼情況?
誰也想象不出來。
就在這些死士還沉浸在驚駭和恐懼中時,戰北寒突然對蕭令月打了個手勢,毫無預兆地縱身跳了下去。
蕭令月一怔。
她還沒反應過來,卻看到戰北寒身輕如燕,落地猶如一隻矯健而兇猛的黑豹,悄無聲息地襲到一名死士身後,在他還毫無防
備的時候,一手捂住死士口鼻,另一隻手按住腦袋反手一擰。
“喀嚓……”輕微不可查的聲音,被遠處的動靜聲掩蓋。
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戰北寒動手的速度極快,身法敏捷又狠又準,哪怕旁邊的死士相隔他只有不到兩米,卻愣是沒有發現身邊的同伴已經死亡。
一場快速而無聲的屠殺就在眼皮底下上演。
蕭令月心裏歎爲觀止,不禁感嘆着……這可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戰北寒爲什麼敢冒這種險?趁着死士們被轉移注意力的時候,當機立斷下去殺人?
這自然是因爲他不怕。即使被這些死士發現,甚至圍攻,他也有一口氣屠掉他們,並在遠處的死士趕來之前脫身的自信。
或者說是狂妄也行。
不過……
蕭令月脣角翹了翹,彷彿有一種隱隱的亢/奮涌上心頭,她將匕首咬在口中,雙眼微微發亮,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了下去。
她就是喜歡戰北寒的這股狂妄,彷彿天大地大,無處可以阻攔他,從骨子裏透出的放肆與大膽。
有了蕭令月的加入,兩人動手的速度就更快了。
藉着陰影和霧氣的遮掩,身形靈活的遊走,盯上一個就悄無聲息地潛伏過去,從背後一把捂住口鼻往陰影裏拖走,然後乾脆利落地扭斷脖子。
最多不超過二十秒,一條人命就輕飄飄地折在了手裏。
但死士們也不是瞎子聾子。
雖然被遠處老巢山崩的動靜聲震驚,一時沒顧得上
周圍情況,但隨着蕭令月和戰北寒下手的越來越頻繁,動作也越來越快,有死士不經意地往旁邊瞥了一眼,忽然感覺到不對。
“人怎麼突然變少……”了?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身後驀地伸出一隻冰冷的手,死死捂住他的口鼻。
死士大驚失色,本能地睜大雙眼,伸手去抓這隻手,感覺背後的人按住了他的脖子,似乎下一秒就要扭斷。
死士情急之下,猛地張口狠狠一咬,齒間瞬間見了血。
蕭令月喫痛的無聲吸氣,手上力道也鬆了鬆,死士趁機掙脫,眼裏冒兇光,抓住蕭令月的手臂便作勢要一個過肩摔將她摔出去。
這死士是個成年男人,身形壯碩,體重堪比兩個蕭令月,在被他抓着即將摔飛出去的剎那,蕭令月身形騰空,驀地抓住咬在脣間的匕首,狠狠一刀捅進了死士的脖頸根部。
霎時間,血花四濺。
濃烈而刺鼻的血腥味立刻瀰漫開來。
但這一次,死士的嘴巴卻沒有被捂住,在致命部位被匕首捅穿的劇痛下,他面具下的臉都猙獰了,雙眼滿是血絲,抑制不住地慘叫起來:“啊——”
這一聲慘叫猶如石破天驚,一下子傳遍了整個峽谷,方圓幾百米內的死士都清晰可見。
該死……!
蕭令月心裏暗罵一聲,反正已經敗露了,她索性也不再客氣,身形翻轉間狠狠一記倒踹,將慘叫的死士重重踹飛出去兩米,正好砸到一個匆匆趕來
支援的死士身上。
那倒黴死士立刻被同伴噴涌的鮮血濺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