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的話,讓黎月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咬住脣,有些緊張地看着柳如煙蒼白的臉:
“可是……你剛剛說不過……不過什麼?”
黎月整張臉寫滿了緊張,生怕柳如煙說出一句厲景川真的和謀殺她有關的話來。
女兒的表現,柳如煙都看在眼裏。
她嘆了口氣,輕輕地伸出手去握住黎月的手,聲音淡淡:
“你別緊張。”
“我說的不過,是……”
女人嘆了口氣:
“不過,雖然厲景川沒有對我做過分的事情,可我卻實實在在地傷害了厲景川。”
柳如煙認真地看着黎月的眼睛,聲音溫柔:
“就算你我都不願意承認,厲景川的奶奶過世……到底還是和我研究的藥有關係。”
她的話,讓黎月的心臟終於漸漸地舒展了開來。
低頭沉默了一會兒,黎月終於擡起頭來,問起了自己一直哽在喉中的那個問題:
“那……媽媽。”
“你能告訴我,當初厲奶奶中毒的事情……真的和你有關係嗎?”
“是……”
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真的是你讓人給厲奶奶下毒的嗎?”
女人的問題,讓柳如煙的臉色不由自主地白了下來。
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凌修誠這時終於忍不住地開了口:
“黎月,你怎麼能這麼懷疑你媽媽?”
“她是什麼樣的人,你作爲她的女兒,你難道不應該很清楚嗎?”
“她的確是有製毒研毒的本事,如果她真的想要用自己擅長的毒來害死厲老太太,她根本用不着給厲老太太下這種毒。”
“誰都知道,厲老太太中的毒,是她研製了用來給我用的。”
“用這種藥來故意給厲老太太下毒,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凌家在害人嗎?”
凌修誠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裏全都是憤怒。
關於柳如煙被人冤枉的事情,他已經忍了很久了!
如果不是柳如煙一直讓他不要計較,他早就將那些造謠的人告上法庭了!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黎月,居然也會有開始懷疑親生母親的一天。
聽到凌修誠的話,黎月默默地咬住脣,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半晌,她只能默默地嘆了口氣,擡頭看了柳如煙一眼:
“那……”
“如果不是您的話,還有誰……”
“凌家後山的毒藥倉庫,多年來只有兩個人能打開。”
柳如煙擡眼看了黎月一眼:
“這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明奇。”
黎月怔了怔:
“您是說……是明奇?”
“還不確定。”
柳如煙淡淡地勾脣笑笑:
“不過,明奇這些年對我忠心耿耿,我也不太想懷疑他,所以給我點時間。”
說完,女人輕輕地握住黎月的手:
“月兒,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你和厲景川……”
“打算什麼時候復婚?”
黎月怎麼也沒想到,柳如煙上一秒還在和自己說厲奶奶的事情呢,下一秒居然直接跳躍到了她和厲景川的婚事上面。
但……
黎月思索了一會兒,擡眼看向柳如煙:
“我不太急。”
“起碼,要等找到江星,弄清楚凌家和厲家當初的仇恨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再找到我和他丟失的親生女兒,再談這件事。”
女兒的話,讓柳如煙忍不住地嘆了口氣:
“其實,我這次來,也是想跟你們說一下,江星的信息。”
她擡眼定定地看了黎月一眼:
“去把厲景川叫過來吧。”
幾天前她剛剛醒過來聯繫厲景川的時候,厲景川就問過她幾次關於江星的問題。
當時的柳如煙並不清楚厲景川在謀劃什麼,自然也都沒說。
既然現在黎月提起來,江星這個人,和當初的厲家和凌家的仇恨有關,她就沒有理由不提供線索。
聽到柳如煙的話,黎月點了點頭,默默地打開了房門。
門外,厲景川正靠在走廊的牆壁上,一隻手拿着手機在看,另一隻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夾着一根香菸,但沒有點燃。
聽到開門的聲音,男人擡起頭來看向黎月。
正午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偏過頭看她的時候,臉上冷峻的輪廓被鍍成了金色,整個人看上去更加帥氣硬朗。
他看着她笑了,聲音低沉悅耳:
“聊完了?”
黎月承認,雖然在一起多年,但此刻,看到眼前的畫面,她的心臟還是沒忍住地噗通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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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吸了吸鼻子,壓住心底的那一絲緊張:
“我媽媽說,讓你跟我一起進去。”
“她想跟我們說說關於江星的事情。”
聽到黎月這麼說,厲景川瞬間眼前一亮。
男人連忙起身,自然而然地走到黎月的身邊,順手牽住黎月的手,拉着她一起進了病房。
他的大手溫熱乾燥,帶着十足十的安全感。
被他這樣牽着,黎月居然有些緊張,緊張到手心冒汗。
看着男人走在前面的背影,黎月的眼前瞬間浮現出她和他當初剛剛結婚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她,經常被厲老太太和厲歸墨欺負。
每次她被欺負了,厲景川都是第一時間站出來護着她。
那個時候,每次的厲景川都是這樣拉着她的手,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黎月跟在他的身後,也是這樣看着他的背影,在心底告訴自己,自己嫁了個好男人。
就算他不喜歡自己,他也是護着自己,將自己當成寶貝的……
想到曾經的自己,再看看現在眼前的厲景川,黎月甚至開始懷疑,那個時候的厲景川,是不是其實已經開始喜歡她了?
就在黎月胡思亂想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走到了病房裏面。
厲景川溫柔地找了一把椅子,讓黎月坐下,自己則是雙手環胸地靠在牆壁上:
“凌夫人,聽說你有江星的線索?”
柳如煙淡淡地白了他一眼:
“還叫凌夫人?”
厲景川沉默了片刻:
“岳母。”
“哎。”
柳如煙笑着答應了一聲之後,便繼續開口:
“江星,是當初師父收養的孤兒,從小就跟在我師父身邊,和我還有師兄,都情同手足……”
“但是……”
女人擡起頭來:
“江星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