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蓮兒坐在角落裏，將腦袋埋在雙腿間，聽到有人進來也沒有動彈一下。
楚祈端命令開口：“將門打開。”
領路人早就被楚祈端氣勢壓碾，聞言幾乎沒有猶豫的就將牢籠打開了，獻媚的躬身候在了一處。
“你先出去！”齊靜月冷冷的瞥他一眼。
原本還想待在這裏的領路人，被這一瞥不知爲何突然打了冷顫，什麼也不敢問的退離。
此時牢房裏只剩下了，齊靜月、楚祈端、蕭蓮兒三人。
楚祈端站在牢籠門口放風，齊靜月擡腿走了進去，來到蕭蓮兒面前。
一直自己抱住自己的蕭蓮兒，終於感覺到有人停在了她的面前，緩慢地一點點將頭擡了起來。
當看清楚齊靜月容貌時，她明顯驚到了，訝異地吐出幾個字：“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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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齊靜月嘴角噙起一抹自信的笑：“我說過，我這個人最不信的就是命！”
再次聽到齊靜月說這句話，蕭蓮兒心裏滿是震撼。
她覺得萬萬不可能的事，而眼前這個女人卻做到了，這個地方如此隱祕，她卻找了過來。
“能說說，你們爲何會被關在這裏嗎？”齊靜月再問。
“爲何？”蕭蓮兒暗淡的眼眸，遲鈍得在陰暗牢籠裏掃視一圈，悲傷地道：“因爲我們都是祭品！”
“祭品？”這幾日所知的零碎信息拼湊起來，齊靜月對這個答案既覺得意外，又覺得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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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自從南陽城大雨，城主說是惹怒了河神，要想河神息怒，必須每十天向河神進獻一名聖女，前前後後已經進獻了五名，而我就是第六名！”
“胡說八道，如果進獻聖女就能讓河神息怒，那外面的雨爲何還不停！”
齊靜月心裏窩了一團火，這就是在找藉口草芥人命。
“難道你們就沒有人反抗嗎？”齊靜月問。
“有的，最開始選中的是藍家的姐姐，藍老爺最是疼愛藍姐姐自然不願意，獻祭那天閉門不出。
結果大家闖進了他們家，強綁了藍姐姐，藍老爺也受了重傷，有人還趁亂搶劫了錢財。藍家原本是南城首富，現在家破人亡！
後來被選中的聖女，再也不敢反抗，甚至大家都默契地將聖女送到了這裏！”
蕭蓮兒說到這些眼裏全是恐懼，以及難過。
難怪蕭桓再他們說到能幫蕭蓮兒時，他會那麼恐懼抗拒。
爲了救一個人，賭上的是全家的性命。
“離獻祭之日還有幾天？”齊靜月問。
“明日晨時會在城外南陽河岸進行！”蕭蓮兒嘴脣顫抖得道：
“不過，不知道會不會更改。我聽那些侍衛說，端王到了南陽城，城主怕端王知道會橫生枝節，也許會更改時間。”
“她應該不會更改！”楚祈端開口：“倘若她真的畏懼端王，就不會把你們羈押不放。”
蕭蓮兒隨着楚祈端的聲音，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此時楚祈端的臉陰沉地可怕。
“楚祈端，我不信鬼神，但要讓那些愚蠢的百姓，相信這個世間上沒有鬼神，必須要用些特殊手段。”
“我也不信，你有什麼主意？”楚祈端了解她的問。
“明日我想代替蕭蓮兒成爲聖女！”齊靜月目光堅定地開口。
“不行！”她的話剛落，楚祈端就想也不想的拒絕。
看到他緊張的模樣，齊靜月心裏一暖，同時也明白此時不是任性的時候。
開口道：“這種蠢昧封建的思想一日不消除，你的賑災就沒有辦法推行。
而且只有將狗逼急，狗才會跳牆，你才能抓住破綻，找回丟失的賑災物資！”
楚祈端不是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依舊拒絕：“不行，你不會游泳！”
他還記得，那次葉若薇設計拉她一道落水，差點淹死的場景。
當時爲了大局，他救了葉若薇。
過後蕭長境問他，後不後悔。
他嘴硬地說不後悔，鬼知道他腸子都悔青了。
他在明白心意後，甚至悄悄發誓，再也不讓齊靜月受水淹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