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根本沒有看到秦再醒臉上情緒的變化，她深呼了一口氣，繼續開口道：
“我們看到了裏面相關的人，所以想問問清楚，您是怎麼得到這些視頻的。”
“以及……視頻中的那個叫做星星的男人是誰。”
黎月怎麼說也曾經和秦牧然關係親密，也算是在秦家生活了六年的時間。
秦家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小名或者別稱叫做星星。
這個星星，看上去年齡現在也有四五十歲了。
而且，這個星星，應該就是一切事件的操盤者。
因爲視頻裏面，那個和容清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雖然前面對黃子茹的時候心狠手辣，但這個星星一出現之後，他就變得十分地乖巧了。
那個男人，是容清的父親，柳如煙的師兄。
其實，如果不是柳如煙昏迷不醒，他們應該會知道這個星星的身份。
但眼下，柳如煙根本回答不上來他們的問題，所以黎月只好帶着厲景川來請教秦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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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黎月不斷地描述關於那些錄像的話題，秦再醒的眉頭死死地擰在了一起。
他深呼了一口氣，別過臉去，用後背面對黎月和厲景川，不敢去看他們探尋的眸子：
“我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黎月深呼了一口氣，直接將自己查到的事情全都和盤托出：
“你說這些翠玉扳指，是黃子茹留下來的，但是其實根本不是！”
“這個芯片藏在翠玉扳指裏面的方式，我身爲一個珠寶首飾的設計師，我可以負責任地說，這個芯片，是要在扳指還沒成型的時候，就放進去的。”
“而這些視頻拍攝之後，黃子茹就已經死了！”
“她都死了，是怎麼將這些芯片封存到翠玉扳指裏面的？”
“所以再醒師父，這些扳指，就是你親自做的，對不對？”
黎月看着僧人光禿禿的後腦勺，聲音一字一頓：
“你之所以這麼做，還將其中的一枚翠玉扳指，當成黃子茹做出來送給凌御瑾的，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有人解開真相，不是嗎？”
“現在，我和厲景川將所有的扳指都拿到了，也看到了裏面的內容，我們就不可能對裏面的東西坐視不管。”
“可你現在又說，你不知道？”
“再醒師父，別人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你敢對天發誓，你所說的你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嗎？”
黎月的問題，冷漠又犀利。
秦再醒握住佛珠的手微微地收緊了。
半晌，男人轉過頭來，目光冷漠地看着面前的黎月和厲景川：
“沒錯，當年的一切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想說而已。”
他低頭看了一眼比他矮上了一個頭的黎月，聲音冷漠：
“我之前將翠玉扳指給你的時候，的確是希望你能揭開真相，也當做我送給你和厲景川之間的禮物。”
“可是黎月現在一年都過去了，你纔剛剛發現裏面的東西，太遲了，來不及了。”
說完，他深呼了一口氣：
“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感謝你們，讓秦牧然離開找我。”
“如果他今天不來這裏的話，我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在他面前成爲他真正的父親。”
“出家這二十多年來，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秦牧然。”
“身爲他的父親，我從未真正地愛過他，但是現在，我終於有機會了。”
“所以，就算是爲了秦牧然，爲了我兒子的安全，我也不會再說出關於當年的半個字來。”
“很抱歉讓兩位白跑一趟。”
說完，秦再醒從一旁的櫃子裏面取出兩本經書放到黎月面前，眸光淡淡：
“聽說你過世了一個女兒，這個送給你。”
“爲逝去的人誦經，能讓他們早點去往極樂世界。”
男人的話，讓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厲景川忍不住地冷笑了起來。
“大師覺得，誦經就能抵擋曾經犯過的錯誤嗎？”
男人一邊說着，一邊冷漠地靠近了秦再醒：
“大師不願意提起當年的事情，是因爲什麼？”
“你說是爲了保護秦牧然。”
“但問題是，現在能威脅到秦牧然，到處找秦牧然的，都是秦家人。”
“所以，大師您的意思是不是，黃子茹的死，其實和秦家有關？”
“既然和秦家有關，那就和大師您也有關係。”
“您這麼多年喫齋唸佛在這裏誦經，是爲了黃子茹嗎？”
厲景川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針一樣地在不停地刺着秦再醒。
男人眯起眸子來，轉頭惡狠狠地看了厲景川一眼：
“既然你都已經看到了那些錄像，爲什麼還敢說，害死黃子茹的是秦家人？”
“秦家從來都沒有害過黃子茹，從來都沒有！”
“有空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不如去找找柳如煙或者容清的父親容千執！”
“雖然他們一個是植物人你，一個是瘋子，但是他們都和真正的兇手有關係！”
說完，男人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失態，連忙拿起一旁的佛珠，平心靜氣地念了幾句阿彌陀佛，然後打發小和尚將黎月和厲景川趕出去。
從城隍廟出來，黎月坐在厲景川的身邊，滿心都是剛剛秦再醒憤怒的模樣。
她閉上眼睛靠在車子的真皮座椅上：
“景川，會不會你姑姑的死，真的和秦再醒沒關係，和秦家沒關係？”
“你覺得可能嗎？”
厲景川深呼了一口氣，直接將黎月拉過來，緊緊地抱在懷裏，聲音低沉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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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聽到，之前我們看的視頻裏面，那個男人在毆打我姑姑的時候，說的是什麼？”
“他說的，除了說我姑姑勾引了凌修誠之外，還說我姑姑婚內出軌，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還說我姑姑要跟人私奔。”
說完，男人低下頭，眸光定定地看着懷裏的小女人：“你說，容千執在辱罵我姑姑出軌的這件事上，我姑姑的出軌對象，會是誰？”
男人的話，讓黎月整個人像是被什麼狠狠地砸了一拳一樣，腦袋嗡嗡嗡的。
黃子茹，除了她爸爸之外……
也就和秦再醒關係曖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