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涵柏並沒有理解範清遙爲何要忽然提起自己的女兒,但是一想到女兒正是因爲幕後黑手才遭了那麼大的罪,原本的心虛瞬間就是燃燒起了一股熊熊的烈火。
“小孩子生病最是麻煩,好在太子妃及時診斷出發熱,不然我跟王爺還不知該如何是好呢。”閻涵柏壓着心裏的怒火,不然只怕真的會掀翻了桌子在雲月的臉上,順道再是給雲月和愉貴妃一人一巴掌。
韓婧宸同樣是當母親的,早就是聽聞了小郡主的事情,正所謂感同身受,同樣都是當孃的,如何能不擔心自己的孩子同樣會遭此厄運?
“平萊王妃說的是,在這行宮裏咱們就是使喚個人都不方便,多虧太子妃是學醫的,不然孩子病起來可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幾乎是瞬間,她便是跟閻涵柏同仇敵愾了。
至於什麼害怕什麼心慌……
那是什麼東西?
八皇子妃雖然沒有孩子,但並不代表以後都沒有,反正她也早就想跟六皇子妃和平萊王妃取取經,這會子聽得專心致志,想要害怕都是沒那個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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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清遙見在場幾個人的怒火已是將原本的害怕燒灼的差不多了,就知道這個時候該轉移話題了。
“說起來,我還未曾大婚,連如何照顧孩子都是不知道的,這段時間將傾心帶在身邊難免束手束腳的,要不是有嫂子帶着仁哥兒陪伴在左右,想來我是要焦頭爛額的纔是。”範清遙苦笑着道。
要是說起這個,閻涵柏和韓婧宸可就是不累了啊。
韓婧宸就道,“小孩子最是難照顧,想當初雲錦還小的時候,我跟殿下幾乎是一個月都合不上一次眼,就算是有奶孃照顧着,可始終還是要帶在自己的身邊才能放心。”
閻涵柏也是道,“可不是,我這每日若是不抱抱女兒,睡覺都是不踏實的。”
“平萊王妃也無需着急,等到孩子大點就好了。”
“六皇子妃說得輕鬆,可誰又知道什麼天災人禍的呢。”
雲月,“……”
怎麼忽然就是聊上育兒的事兒了?
原本說得是這個嗎?!
雲月就覺得話題好像是在跑偏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她幾次想要開口,卻都是以失敗告終,一來是插不上嘴,二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就覺得周圍好像有熊熊烈火在燃燒着自己。
燙的她渾身都難受!
眼看着皇子妃這桌的氣氛逐漸熱絡了起來,愉貴妃總算是收回了目光,想來是她多心了纔是,她們的計劃如此縝密且天衣無縫,又如何是旁人能夠窺探的?
範清遙是聰明,但也不過就是一些小聰明罷了。
一頓飯喫的不緊不慢的,差不多小半個時辰的功夫,衆人才是起身移步出了花廳,正要往前廳走去,就見行宮鬧騰了起來。
明顯是出事了!
很快,就是有宮人來報,“啓稟皇后娘娘和各位主子,宮裏面有孩子丟了!”
這下子,無論是閻涵柏還是韓婧宸,甚至就是連範清遙都是有些沉不住氣了,請示了皇后娘娘就是朝着前院趕了去。
相比於外面的侍衛大肆出動,正在院子裏面玩耍的幾個孩子,可是要愜意的多。
範清遙幾個人趕來的時候,就見雲錦正帶着傾心和仁哥兒玩着老鷹抓小雞,小郡主則是由英嬤嬤抱着,跟在一旁湊着熱鬧。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是停在了原地。
韓婧宸皺着眉頭道,“瞧着外面兵荒馬亂的,難道是來傳話的人說錯了?”
範清遙搖了搖頭,“不會的,宮裏面傳話的人都是經過訓練的,若非不是真的有實打實的消息,是絕對不會胡亂傳話的。”
“這就奇怪了啊,咱們的孩子都在這裏好端端的,難道是其他臣子家的子嗣丟了?”閻涵柏說着話,又是朝着雲錦等人看了過去,仔細的在心裏面數了一遍人數後,纔是鬆了口氣。
範清遙皺着眉頭,卻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
三皇子煉丹需要孩子,確實是哪個孩子都行,但今日皇上設的是家宴,這邊坐的是皇子妃和後宮妃嬪,那邊坐着的就只能是皇子們。
所以很明顯,隨行來的大臣和家眷是還留在各自的院子裏的。
皇上設宴雖沒有明確的規定對其他人禁足,可誰也不敢真的在這個時候吵吵鬧鬧,故一定都是在自己的院子裏面閉門不出。
此番奉了皇上的旨意,各家的大臣所帶來的家眷和子嗣並不在少數,百里榮澤的人除非是瘋了,纔會讓人光天化日之下打家劫舍。
如此一來,孩子是抓到了,可皇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這點,就算百里榮澤不願顧忌,一向最爲在意名聲的皇上也是不會答應的。
可若不是那些臣子的子嗣,又會是誰呢?
範清遙想着想着,心臟就是跟着狂跳了起來。
元月!
正想着,就見白荼帶着一羣的侍衛,屢屢行行地進了院子。
範清遙心道一聲不好,連忙朝着白荼的方向追趕了過去,就在她剛剛抵達正廳時,就見白荼已然站在了皇后娘娘的面前。
“元月公主被刺客擄走,皇上震怒,命皇后娘娘速速前往面聖。”
範清遙身子一晃,險些沒站穩。
果然是元月。
衆人的目光,瞬間就是聚集在了皇后娘娘的身上。
甄昔皇后同樣也是驚訝的,但是頂着衆人的目光,她卻依舊保持着皇后娘娘該有的氣勢和鎮定,起身道,“有勞白總管跑一趟。”
白荼不敢應,只是低着頭道,“皇后娘娘請吧。”
甄昔皇后點了點頭,一步一穩地走了出去。
等皇后娘娘一走,屋子裏面瞬間就是炸開了鍋,張淑妃是第一個坐不住的,“好端端的元月公主怎麼會被擄走?就算是有錯也是那些奴才的錯啊。”
正常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潘德妃回懟的,但是現在潘德妃還記恨着愉貴妃拿着自己侄女當搶使,自然是不可能開口的。
至於劉淑妃,自然也是不願張揚,坐在椅子上低着頭裝死。
反倒是韓賢妃冷笑着道,“想那元月公主剛出生沒多久,皇后就是帶在了自己身邊照顧着,看着是無微不至,可說到底不是從自己肚子裏面掉出來的,又哪裏會真的那麼精心呢。”
張淑妃冷着臉道,“皇后娘娘對雲月公主的愛憐,是宮裏面人盡皆知的,韓賢妃如此質疑皇后娘娘,自己可曾關心過元月公主一分?”
韓賢妃臉色一變,話也愈發的難聽,“如今事實就擺在眼前,張淑妃還有什麼可幫着皇后娘娘辯解的,張淑妃應該期盼元月公主平安無事,若元月公主真的掉了根頭髮,以後被喚做皇后娘娘的人還指不定是誰呢。”
屋子裏面,張淑妃跟韓賢妃你來我往,吵得不可開交。
愉貴妃悠悠地坐在椅子上,沒有幫腔更沒有勸說的意思,就這麼任由兩個人吵下去,眼睛裏的奸笑藏都是藏不住。
現在吵來吵去的有什麼用,倒不如省些力氣看皇后娘娘如何倒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