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瑾!”
簡絮拼命地拍打着門板:
“你是不是真的信了程茹和黎月她們的話,被她們蠱惑了?”
“爲什麼要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們不是很相愛嗎?”
“而且……”
女人咬住脣,“我明天還要去找簡柔救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小橙子!”
門外,凌御瑾聽着她撕心裂肺的聲音,眼底掠過一絲的心疼和無奈。
但,她對他下藥是事實。
她給榕城那邊的機組人員錢和炸藥,讓他們害死小橙子和凌若寒,是事實。
也或許,那些程茹他們說的,她做過的壞事,也是事實。
以前的凌御瑾總是能縱容她,可憐她,認爲她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和他好好地在一起。
可是現在……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自欺欺人了。
簡絮,真的變了。
變成了一個他不認識的,沒有辦法認同的人了。
即使再深愛,他也不會再允許這樣一個三番五次地陷害自己,企圖殺害自己兩個孩子的女人留在他身邊。
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況且,那是兩個孩子的命!
“明天簡柔那邊,我會親自去。”
“你在這邊好好反省。”
“等我解決了孩子的事情……”
“我就放你出來,送你離開營城。”
男人的話,讓簡絮不停敲打着酒窖門的手猛地停住了。
她咬住脣,聲音裏帶着幾分的哭腔:
“我做什麼了,你要我冷靜?”
“凌御瑾!我爲了你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嗎?”
“你憑什麼把我關在酒窖裏!”
女人的話,讓凌御瑾忍不住地冷笑了一聲:
“厲景川今早給了我一份錄音,錄音裏,是你要陷害小橙子和凌若寒的電話錄音。”
“還有,剛剛廚房裏你在做什麼,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絮絮,你還敢說你沒做錯什麼?”
簡絮的臉瞬間白了。
她咬住脣脫力地靠在酒窖的木門上,“御瑾,我……”
“我知道你想維護你自己的利益。”
“但是絮絮,我的爲人你清楚。”
“誰都不能傷害我的家人,特別是手無寸鐵的孩子。”
“當初你我相識,也是因爲我去孤兒院查找黎月的下落,這一點你是清楚的。”
“你一次次觸碰我的底線,我沒有辦法再裝聾作啞。”
“小橙子,也不是你給我生下的。”
說完這句,男人直接轉身離開。
聽着凌御瑾遠離的腳步聲,簡絮整個人鐵青着臉坐在了木門旁邊,雙手死死地絞在了一起。
爲什麼?
爲什麼!
爲什麼她明明已經給凌御瑾下藥了,他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任何事情了,卻還是要跟她分開!?
她恨!
從酒窖回來,凌御瑾坐到餐桌旁,看着簡絮給他特地準備的腰果蝦仁,脣邊的笑容冷漠地泛起。
甚至,鬼使神差地,他拿起筷子,開始認真地吃了起來。
他想懲罰自己。
懲罰自己縱容了簡絮這麼久,纔看清楚她現在的面目。
其實,之前有很多次,他已經看出了簡絮的狠毒和惡念。
但是他假裝沒看到。
他天真地以爲,這只是她不夠有安全感的表現而已。
所以,他更加寵着她,愛着她,讓她感受到更深的溫暖,想憑着他的溫柔讓她改正過來。
也正是因爲這樣,簡絮纔會一次一次地,越來越過分,越來越得寸進尺。
她不但騙他,小橙子是她給他生下來的,還想害死小橙子,現在居然還對自己下藥。
凌御瑾不知道簡絮給自己下的是什麼藥。
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吃了下去。
如果是毒藥的話,那他就活該死在今晚。
這是他的報應!
男人一邊喫着一邊閉上眼睛,心底滿滿地,都是絕望和心痛。
信仰崩塌,不過如此。
自己當年時時刻刻記掛着的女孩,現在全心全意守護的女人,最終卻成了這個樣子。
這都是他的錯。
可是,讓凌御瑾意外的是,簡絮給他下的,不是毒藥,也不是讓他暈倒的藥。
只是會讓他渾身發熱。
熱度從心底竄上來,加上此時六月的天氣,凌御瑾煩躁地甚至沒有辦法繼續在別墅裏待下去。
索性,他就出門到了後院的小花園裏去閒逛。
這時,別院那邊亮起了燈光。
隨着燈光亮起來,別院響起了女人和男人的聲音。
他聽出來,是程茹和溫宿南的聲音。
兩個人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凌御瑾擰眉,幾乎是本能地擡腿朝着別院的方向走過去。
別院的門口停着一輛車。
院子裏空蕩蕩的。
透過房間裏燈光照射的影子,他看到程茹和溫宿南兩個人似乎正在打包東西。
程茹細細碎碎地在跟溫宿南說這個要拿走,這個不必拿走。
溫宿南則是笑着點頭:
“好的。”
“好。”
“聽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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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和和睦睦的模樣,像極了一對新婚夫婦。
凌御瑾站在院子中央,看着兩個人交疊在一起的影子,心底莫名地涌上一絲的躁意。
小橙子被綁架了,程茹這個時候來打包行李,是準備直接跑路嗎?
而且,就算她是來打包行李跑路的,爲什麼要帶着溫宿南?
她和溫宿南才認識多久?
這麼晚了,和一個年輕男人一起出門,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程茹她這個女人是不是不知道廉恥這兩個字怎麼寫!?
他知道這個時候他應該轉身離開,不再多看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一眼的。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
他擰眉,強忍着心裏的不適,看着程茹和溫宿南一起打包行李。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裏收拾東西的兩個人終於忙完了。
程茹長舒了一口氣,一邊和溫宿南拎着東西出門,一邊感慨:
“我還以爲,我會在這裏住很久。”
可沒想到,這才一天的時間,她就可以脫離苦海了。
溫宿南笑了笑:
“你似乎很討厭住在這裏。”
“你很討厭那個凌御瑾嗎?”
程茹聳了聳肩:
“以前的凌御瑾我很喜歡,但是現在這個……”
她頓了頓:
“的確很討厭。”
說完,她還忍不住地補充了一句:
“討厭得不得了。”
“是嗎?”
女人的話音剛落,院子的角落裏,響起一道男人冷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