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章 潛入敵營
蕭令月看着地上的屍體:“換上他們的衣服和面具,或許可以混進去,能拖延一時是一時,你還想探查下營地裏都有些什麼吧?那些鐵礦被送到這裏後,總要有個去向。”
戰北寒沒說話,彷彿默認了。
蕭令月站起身,道:“別耽誤時間了,快換吧。”
兩人當即做了一番準備,從死士身上扒下衣服,匆匆套上,又摘下面具戴好。
這些死士原本就打扮得很嚴實,從頭到腳都裹在黑衣裏,連臉都遮得嚴嚴實實,蕭令月和戰北寒換好衣服後,如果不細看,完全與其他死士沒區別。
爲了保證細節上不露破綻,蕭令月還特意把屍體手腕上的護腕取下來,遞給戰北寒一隻,武器也沒落下。
“這幾具屍體怎麼處理?”蕭令月看着地上的屍首。
雖然守門的死士只有四個,但從營地的情況來看,這處暗道的作用性顯然不小。
只是爲了隱蔽考慮,暗道不會經常使用,所以守衛也不算森嚴,但也難保不會有巡邏人員經過,要是發現地上的屍體,那可就糟了。
戰北寒看了一眼暗門,微眯眼睛:“丟到暗道裏去!”
“這門能從外面打開嗎?”蕭令月狐疑地走到鐵門前,四處看了看,沒找到開門的機關。
她又試着用力推了推門。
不出所料,鐵門紋絲不動。
“估計跟蔣府那邊的入口一樣,只能從內部打開,外面進不去。”蕭令月回頭
說道,“我們也沒空慢慢研究,還是算了吧。”
最後,兩人在屋子裏看了一圈,將幾具屍體藏到了雜物堆裏,用麻繩揹簍之類的蓋上,暫時掩人耳目。
處理好各種痕跡,兩人謹慎地推開門,輕聲走出去。
這間屋子距離營地並不遠。
中間隔着一片空地,沒有任何障礙物,卻有一座高高的放哨樓在不遠處,上面站着兩個人影。
四周安靜極了,營地深處的篝火燃燒聲傳來。
蕭令月和戰北寒悄悄往前走,假裝成營地裏的巡邏人員,速度不快不慢。
進入營地必須要從哨樓下路過。
隔着七八米的距離,蕭令月就感覺到兩道冷冰冰的目光落在身上,猶如冰冷的刀刃一般,緊貼着皮膚緩緩滑過,從上到下打量着她。
這樣的目光凝視沒有半點聲音,卻給人一種強烈的心理壓力。
彷彿她只要一個動作露出破綻,馬上就會有致命的危險,讓人脊背發涼。
在這種危險的刺激下,蕭令月有種彷彿走鋼絲一樣的感覺,心跳也隨之加速。
她無聲地放緩了呼吸,儘量讓身體放鬆下來,裝作習以爲常的樣子,自然而然地往前走。
營地裏經常巡邏的黑衣人,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戒備森嚴的氣氛,一舉一動中都不會透露出緊張和防備。
只有闖入的敵人會如此。
所以,越緊張,越防備,就越容易露出破綻。
蕭令月聽着自己平緩的呼吸聲,一步步往前走,戰北寒同
樣沉得住氣,呼吸心跳沒有任何變化。
七八米的距離漸漸縮短。
哨樓上冰冷的目光凝視沒有鬆懈,足足盯了好一會兒,直到兩人幾乎走到哨樓底下,反覆觀察也沒發現破綻後,兩道目光才緩緩離開。
還沒等蕭令月暗暗鬆一口氣,這時候,一道微不可察的腳步聲忽然從側面傳來。
“你們兩個,站住!”冰冷肅穆的聲音如驚雷一般響起。
蕭令月和戰北寒同時停步腳步,身體本能地微微繃緊。
原本剛要移開的目光又重新定格在兩人身上。
一名穿着黑色勁裝、戴着面具的死士從側面走出來,乍一看和蕭令月、戰北寒的打扮相同,臉上戴的鐵面具卻精緻很多,上面還雕刻着花紋,是一張惡鬼面具。
而蕭令月和戰北寒殺的那四個守門的死士,臉上的面具都十分粗糙,就像鐵片疙瘩上挖了幾個洞,毫無花紋。
難道在這個營地裏,這些死士是用不同面具來區分/身份的?
面具越精緻,地位就越高?
蕭令月腦海裏飛快閃過一個猜想。
鬼面死士大步走來,手裏還提着一個黑布包裹,裏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裝了什麼東西,隱約傳出叮噹的脆響聲。
糟了,不同等級的死士碰上,應該做什麼反應?需要行禮嗎?
蕭令月眼角餘光一瞥,看到斜上方的哨樓上,兩個負責放哨的死士雙手背後,恭敬地低下頭。
她立刻用手肘碰了下身邊的戰北寒,恭敬地負手
低頭,靜靜站在原地。
戰北寒反應速度也不慢,立刻做出相同的反應。
鬼面死士走到他們面前,看了眼兩人臉上的面具,冷冰冰說道:“你們兩個,將這個包裹送到甲字號熔爐房,交給甲六大人,如果大人問起,就說丙九大人有急事傳召我,我稍後再去彙報,記住了嗎?”
蕭令月:“……”
這是命令他們跑腿送東西?甲字號熔爐在哪?甲六和丙九又是誰?
完全聽不懂啊……
不過看鬼面死士的態度,這個營地的等級制度只怕十分嚴格,下級絕不能違抗上級的命令,否則只怕沒好下場。
雖然心裏十分無語,蕭令月還是毫不猶豫,啞着嗓子僞裝成男子聲音:“是,大人!”
說着,她上前一步接過了包裹。
結果沒想到這包裹出乎意料的沉,蕭令月手臂往下一墜,差點沒接穩砸地上,她暗暗加了一把力,才穩穩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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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去,別耽誤了!”鬼面死士冷冷說完,便徑直走了。
蕭令月餘光看到他走去的方向正好是他們來時的地方,心裏就咯噔一聲。
“走。”她壓低嗓音對戰北寒說,也不管認不認路,隨便選了一條就快速往營地裏走。
戰北寒緊緊跟在她身邊。
兩個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營地裏,哨樓上的死士沒察覺問題,冷酷地收回目光,繼續放哨。
走出很長一段路後,確定周圍暫時沒有其他死士。
戰北寒擰緊眉頭,聲音極低地問道
:“你聽得懂死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