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盛時年啊,高高在上的盛時年!
她剛剛發那麼大的脾氣,罵他,不要他管,可是他竟然沒生氣,還以這樣的姿勢蹲在她面前,溫柔的替她擦眼睛。
而且此刻,他的動作細緻的比水還要柔,生怕弄疼了她,讓她心尖的湖,好似落了塊重大的石頭,蕩起陣陣漣漪。
一時間,什麼脾氣都發不出來,狠話也說不出口了。
盛時年替她擦了好幾下,又用紙巾的另外角度替她反反覆覆擦了幾下,動作充滿着耐心,細緻,足足三分鐘,他才柔聲:
“試着睜開看看。”
可能是他此刻太溫柔,又可能是他的聲音太好聽,白汐汐乖乖的就試着睜開眼,然後發現一點也不疼了:
“可以了。”
盛時年方纔鬆下一口氣,那隻乾淨的手揉揉她的腦袋:“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做那麼調皮的事情?下次引以爲戒。”
白汐汐在他的掌心下,只覺自己變成了一隻寵物貓兒,要多溫順就有多溫順。
盛時年起身,將手中的紙巾丟掉後,拿了新的將桌子,以及她的筷子擦乾淨,重新坐回位置上:
“不合胃口的話,我替你重新點一份?”
“不用,就這個吧。”白汐汐慌忙的說了句,拿起筷子低頭,乖乖的吃了起來。
雖然眼神還帶着躲避,態度也不怎麼熱切,但語氣完全沒先前的衝。
盛時年放下心來,看着自己袖口上的紅漬,慶幸自己的潔癖症醫好了,不然這會兒壓根接受不了。
他簡單的擦拭好,便陪着她繼續喫早餐。
好在接下來的時間,她沒有再做任何動作,相反很安靜。
早餐過後。
盛時年帶着她走出早餐店,柔聲說:
“花圃那邊我的確有一些想法,我們去那邊邊看邊談,還是就城裏走走?找個咖啡廳坐着聊?”
咖啡廳?
包廂多壓抑多拘束啊!
萬一他要對她做什麼的話,她都不能叫人。
“花圃,實地考察!”白汐汐果然決然的說道。
“可以。”盛時年沒有意見,帶着她上車,去花圃。
花圃雖在城內,但因爲荒廢,周邊並沒有好的設施,相反都是偏僻的一些街道。
盛時年將車停在外面,替白汐汐紳士的拉開車門:
“下車吧。”
白汐汐看了看外面,和上面的聽着地點不同,而且那裏的一條路還是山路,皺起眉頭:
“爲什麼這裏下?”難道他想帶她去山上先j後殺?
小女人的眸子轉動,裏面還撲閃着害怕,盛時年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無奈啞然:
“你腦子裏一天到晚在想什麼?還是你覺得你魅力大到令我犯罪的地步?”
額。。。
好像沒有。
白汐汐抿脣:“誰讓你不停在花圃外的。”
盛時年:“……這條路上去,可以看到整個花圃的佔地面積,以及花圃的面貌。”
竟然是這樣!
怎麼不早說!
白汐汐瞬間覺得自己囧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哦了聲,解開安全帶下車。
盛時年走在前面,因爲之前下過雪,山路有些滑,他叮囑道:
“注意踩穩,小心摔倒。”
“嗯。”白汐汐跟着他的腳印一步一步的走,踩的特別穩。
她纔不想像偶像劇裏摔了跤,拐了腳,讓他背,那樣多尷尬!多丟臉!
好在,她的確沒有。
半個小時後,順利到達小山頂。
一眼望去,花圃寬闊,望不到邊,遠去霧茫茫的一片,似詩情畫意般優美。
白汐汐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展開雙臂:“真的越看越美!要是想不到好辦法的話,就讓它荒廢着都好。”
盛時年:“……”
在現在的二十一世紀,讓這麼大的一片地荒蕪,說得出口的怕也只有她了?
他拿出身上的稿紙,站到她身邊:
“這是我描繪的花圃圖,總面積三萬平米,其間人造水的小河佔地不多,其他的皆是荒蕪的地面。”
竟然還有圖紙?
白汐汐看到那像模像樣的圖紙後,爲之驚歎。
說改建這裏的人是她,可她什麼都沒做,他就做了這些,比她靠譜的多了,而且這個圖一看就是專業的,肯定花了很多心思。
她不禁有些期待了,問:
“那你之前說的想法是什麼?”
盛時年緩緩道:“這條小河雖然佔地不寬,但它好在繞花圃一圈,若是將它擴展開,再連入環城河,保證自然水流,其長度不弱於愛情河。
而河的兩岸,再種上櫻花,櫻花代表愛情與希望,是高雅,質樸純潔的愛情,現在年輕人很喜歡,這樣一來,便可形成屬於愛情的櫻花基地。
雖然是人造的,但運用壯觀宏偉的設計,再投入大量資金,不會比自然的差,甚至我瞭解到全國各地的櫻花面積都不如這裏寬,等這裏建成後,以後提及櫻花,人們只會想到帝城。”
一字一句,有條不紊,輕描細語,卻勾勒出一個龐大的設計。
白汐汐再一次驚豔,不可思議的望着盛時年:
“我最喜歡櫻花了!可惜我們帝城只有一些公園裏有,都沒有大片的,如果真的能建成的話,是個很讚的主意。
你怎麼這麼厲害?能想到這個!”
盛時年淡淡然的望着她,脣角微勾:“很簡單的想法而已,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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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她連這麼簡單的都想不到呢!
算是被秒殺嗎?
白汐汐心裏淚潸潸,不去糾結這個問題,說道:“那接下來是不是可以策劃動工了?”
“哪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盛時年往前站了一步,望着前方一望無際的荒蕪,道:
“僅靠櫻花和愛情河,還不足以源遠流長,成爲標誌性建築,何況櫻花有花期,沒開花的時間,怎麼依然保持這個地方的美麗?
所以,這是你接下去要解決的問題,由你設計。”
“啊?由我設計!”白汐汐震驚,她怎麼設計的出來?她壓根連這方面都沒想到好嘛!
她有些激動驚訝的往前,正要開口說不可能。
然!
腳下一滑!
“啊!”她整個人往下一跌,手本能的抓住盛時年的西裝想要救命,卻因爲拉力太大,以至於盛時年也朝她倒了下來。
‘砰’的一聲,兩人齊齊摔倒,朝山坡下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