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果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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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韓敘居然會忽然問她這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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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這樣的瞬間，她有的。
女人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一年多以前在海城醫院時候的場景。
那個時候，她被莫雨晴的父親安排的人給強暴了，鄭浩彬選擇第一時間跟她離婚。
她萬念俱灰，只覺得自己髒了，只覺得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男人要她了。
絕望之中，她居然發現自己懷上了那些惡魔的孩子。
每一天，她都活在痛苦之中，只想早點了解自己的生命。
但是每一次，都會被江冷攔住。
那時，她和江冷纔剛剛認識，也根本不知道江冷會成爲以後對她那麼重要的人……
她每天都在尋死覓活，每天都覺得自己不配活着。
每一次她爬上窗戶，江冷都會第一時間趕到，對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用各種方式把她從窗戶上騙下來，不允許她自殺。
想到這些，凌果就忍不住地淚流滿面。
好像，從一開始，江冷對她的好，就帶着些許的強制性。
他們剛剛相識的時候，江冷爲了不讓她自殺，每天軟禁她。
他們在分別前夕的時候，江冷爲了瞞着她的病情，害怕她病情加重，還是每天軟禁她。
他對她那麼好，她卻總覺得他是在強迫她。
可是，江冷又何曾真的傷害過她呢？
如果她能夠早點醒悟到這一點，也不至於現在和江冷陰陽兩隔……
是的，都是她的錯。
如果她能早點醒悟，死的應該就是她，而不是江冷。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她寧願死掉的那個是自己，也不要讓一切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凌果……”
看着面前女人閉着眼流淚，韓敘瞬間慌亂了起來。
“我……是不是不應該問你？”
男人手忙腳亂地從紙巾盒裏拿出紙巾遞給凌果：“你別哭了，是我錯了……”
“我就是……我就是隨便問問，你……”
他把紙巾遞過去了，凌果卻根本沒接。
韓敘不知道，他這一道和江冷極其相似的嗓音，讓凌果的心臟再次痠疼了起來。
她咬住脣，儘量地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不讓自己太狼狽。
但是傷心卻怎麼都掩蓋不住。
每次一想到江冷，她就心疼地難以附加。
見凌果眼淚越來越多了，韓敘也跟着心疼了起來。
他不再將紙巾遞給凌果了，而是直接伸出手，用紙巾給凌果擦眼淚，聲音裏帶着幾分的慌亂和卑微：“我剛剛的話……”
“是不是說到你的傷心事了？”
“你……是想到他了嗎？”
不用韓敘細說，凌果也知道，韓敘口中的那個“他”，其實就是江冷。
女人胡亂地點了點頭：“嗯。”
她原本不想出聲的，但是卻還是忍不住。
一個短短的“嗯”字，哭腔卻明顯地讓人心疼。
韓敘嘆了口氣：“別哭了……”
“我忍不住……”
凌果吸了吸鼻子，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她轉過身，無助地抱住了韓敘：“怎麼辦，我真的忘不掉他，真的忘不掉……”
這兩天的恢復，她以爲自己已經接受了現在的現實了。
可韓敘的話，卻讓她再次想起了他的好。
那個男人，像是烙印在了她的心裏，怎麼都抹不掉了。
“忘不掉，就不要忘掉……”
韓敘抱着懷裏的女人，默默地閉上了眼睛：“我幫你把他找回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