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果的問題太過犀利，張律師猛地頓住了。
半晌，在凌果和韓敘的目光中，他終於忍不住地嘆了口氣，緩慢地開口：“我……也不算是知道他會死吧……”
男人嘆了口氣：“說來話長。”
“說來話長就路上說。”
韓敘打量了一番四周的環境，覺得不應該在這裏逗留太久。
那兩個保鏢現在只是被打暈了而已，如果他們醒過來了，肯定會通知其他人。
到時候，來阻攔他們的，就不是一個兩個保鏢了。
他打暈這兩個保鏢都費了不少的力氣，人多了更難以應付。
“對，路上說。”
韓敘的話提醒了凌果，她連忙點了點頭，和韓敘一起將虛弱的張律師攙扶起來，按照來的時候的路線，將他攙扶着帶離了地下停車場。
三個人上了車之後，韓敘在前面開車，凌果在車後面用車裏裝載着的臨時醫藥箱給張律師處理他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傷口：“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之前字啊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她之看到了張律師渾身是血的模樣，但卻並不知道，他身上的鮮血，居然是這麼多密密麻麻的小傷口造成的。
“說來話長……”
張律師嘆了口氣，還是之前的哪句話。
凌果白了他一眼：“怎麼什麼都是說來話長？”
“有什麼就說什麼，我最討厭別人拐彎抹角的了。”
女人的話，讓正在開車的韓敘的心臟微微地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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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他討厭拐彎抹角，要有什麼就說什麼。
那……他到底要不要將自己真實的想法告訴她？
“這些傷，都是霍二少爺霍照弄出來的。”
見凌果這麼說，張律師只能嘆了口氣，淡淡地開口將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包括之前在地下停車場上說的那些話。
“昨天霍老爺子找我，是要給他自己留遺囑的。”
“但是我看他雖然昨天剛剛受傷，但也沒有嚴重到要留遺囑的程度，就跟他說，要立遺囑，可以等他出院了之後，情況好一點的時候，再做，不用這麼着急。”
“畢竟……”
張律師嘆了口氣：“畢竟霍老爺子還不到六十歲，也沒有什麼重大疾病，身體一直都不錯，這些都不必着急。”
“但是霍老爺子卻說，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非逼着我在昨天就將他的遺囑就做出來……”
男人的話，讓凌果狠狠地擰起眉頭來：“這麼說……霍老爺子其實是知道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不然爲什麼好端端的，只是受了點外傷，就開始安排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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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是這樣的。”
張律師點了點頭：“昨天我跟霍老爺子談完話，還沒來得及回律所給他整理和打印遺囑，就被霍夫人和霍家二少爺給攔住了。”
“他們逼問我霍老爺子跟我說了什麼。”
“我開始的時候是不想說的，但是……”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我還是說了。”
“霍二少爺當時就說……他會讓這個老不死的夢想成真。”
“既然這麼想死，就送他一程……”
“之後霍二少爺和霍夫人還因此吵了一架……”
主駕駛上，韓敘眯眸開着車：“所以說，霍老爺子的死，或許和霍霆琛的關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