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你……”
看着管家瘋狂的模樣，柳如煙整個人下意識地往後退：
“你……”
“你瘋了！”
她認識的管家，不是這樣的！
他從來都不這麼跟她說話的！
他對她忠心耿耿，二十多年來，對凌家毫無外心！
他不管做什麼，都是先爲了凌家，再爲了他和明奇！
怎麼現在……
“他沒瘋，他一直都是這樣的。”
這時，遠處傳來厲景川冷漠的聲音來：
“管家做的瘋狂事情，其實並不止這些，還有……”
“還有什麼！？”
厲景川的話，讓管家直接冷笑着從衣兜裏面掏出了刀子！
他猩紅着眼睛瞪了厲景川一眼：
“你還想將我的事情全都說出來嗎！”
“厲景川，我知道你厲害，但是我沒想到你這麼厲害！”
“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你都能翻出來！”
“的確，我當年在老家的時候，的確是玷污過別的女人，讓她懷孕了，因爲這件事我纔不得不離開老家到榕城討生活。”
“但是你們厲家人，當初說好了，只要我去，就可以讓我到厲家工作。”
“但是結果呢？”
“你奶奶還是瞧不起我，瞧不起我！”
“她不讓我在厲家生活，還不讓厲家相關的企業和親戚收留我，說我人品有問題！”
“我一直想着，如果不是她，我後面就不會那麼慘，就不會被那個死肥婆撿回到家裏，成了那家人每天的笑柄。”
“說是什麼上門女婿，但是實際上呢？”
“我在他們家當牛做馬！”
“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把我真的當人來看！”
“我每天在他們家裏，和一條狗一樣！”
“後來……”
他冷笑着看着遠方，眼睛裏面帶着欣慰，似乎在爲當年自己做的事情覺得驕傲：
“後來，我帶着我的乖兒子明奇離開了那個家。”
“一把火，那些人就再也不能欺負我，辱罵我了。”
“我還得到了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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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擡起眼睛看着柳如煙：
“但是錢總有花完的時候，沒錢的時候，我還是會恨厲家的那個老太太！”
“如果不是她，我早就在厲家喫香的喝辣的了，畢竟我是厲家人，厲家的老爺子也姓厲，他不可能不對我好的。”
“所以……”
他眯起眸子來，目光定定地看着柳如煙，出口的聲音沙啞中帶着瘋狂：
“所以後來我在得知厲家的女兒死了之後，我開心得在家開了一瓶好酒！”
“在知道厲家和凌家的恩怨之後，我才選擇到了凌家來做傭人。”
“因爲我知道，凌家是跟我一樣，希望這個老太太死掉的！”
“但是我沒想到，你只是想跟這個老太太進行商業鬥爭，從來都不想要她的命！”
“你不努力，我只能幫你了！”
“反正這個世界上，別人不知道我和厲家的恩怨，不知道我真實的名字，只知道，我是凌家的管家！”
“不管我做什麼，都是你和凌修誠安排的！”
男人的話，讓柳如煙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這個管家，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她和管家認識，已經有快三十年的時間了。
從她剛剛嫁進凌家開始，管家就來了。
這二十多年的時間裏，管家對她一直忠心不二，跟着她將整個凌家打理的井井有條。
她一直都是相信管家的，相信到就連殺害厲老太太的罪名，她都願意幫助管家去揹負。
結果呢……
結果呢……
原來從一開始，管家就是在利用她！
從他進了凌家開始，就是爲了他自己！
這個發現，讓柳如煙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了一樣地動彈不得。
她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不敢相信……
“現在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管家定定地看着柳如煙，冷笑出生：
“你就是個傻子！”
“你是我見過的最傻的傻子！”
“你是不是以爲你自己是個什麼活菩薩！？”
“其實你不是，你什麼都不是！”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傻，最可悲的女人！”
“你以爲凌修誠現在喜歡你？”
“不，他只是因爲知道黃子茹其實早就不喜歡他了，所以退而求其次，來找你這個備胎而已！”
“你以爲凌御瑾喜歡你嗎？”
“沒有，他在外面早就有了他自己的事業，他早就想要離開凌家，離開你了！”
“還有，你以爲你自己生下來的女兒黎月是真的喜歡你，想站在你的身邊嗎？”
“其實你也錯了。”
“黎月最愛的，是他的丈夫厲景川，是他和厲景川生下來的那幾個小野種！”
“她寧願相信厲景川，也不相信你。”：
“不信的話，你好好地想一想，剛剛你在和黎月說的那些話，黎月有一句是真的相信了嗎？”
“她一直在聽着她耳機裏面的厲景川說話！”
“你說的話，對她來說，就像是放屁一樣！”
最後，管家狂笑着指着柳如煙的臉：
“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荒唐，最可悲的女人！”
說着，他舉起手裏的拿把刀子，直接朝着柳如煙的胸口揮了過去——
“噗嗤——！”
血液被刀刃割出來噴濺的聲音響起。
柳如煙閉上眼睛，等待着即將到來的疼痛。
或許吧。
或許管家說的是對的。
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女人，最荒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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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管家是瘋狂的，是故意說出這些話的。
但是這裏面的每個字，都像是一柄尖刀，直接紮在了柳如煙心裏最脆弱的地方。
她其實都知道。
她都知道、
丈夫不愛她。
兒子不喜歡她。
女兒也一直更喜歡厲景川。
可是，她能怎麼辦呢。
她知道一切都不能強求。
即使她很想要凌修誠的愛，女兒和兒子的喜歡。
但是求不來的東西，她不想去勉強別人。
所以，柳如煙閉上了眼睛。
她想，她看錯了人。
如果能死在管家的手裏，其實就也是好的。
畢竟，這是自己眼瞎，自己選的管家。
最後的哭果，自己來承受，也挺好的，不是嗎？
這一輩子，她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