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默躺在那裏就像是一隻攔路虎!
齊景言滿腔的喜悅,這時都像被一盆冰水澆透,他結糾着說些什麼,才能讓秦楚默友好地將路讓開。
然而,秦楚默這次好似沒有阻攔他的意思。
見有人前來,懶洋洋地將目光一點點,拖移到了他身上,眯着眼,挑脣問:“你回來了?”
在印象裏,秦楚默實在算不上什麼善人。
齊景言看不懂秦楚默又是在玩的什麼套路,身上每一處的皮膚都寫着防備,挑不出錯的“嗯”了一聲。
秦楚默沒有爲難他,伸了個懶腰起身,脣角往院裏挪了挪道:“進去吧,阿月在裏面等着。”
等着?
阿月也在等他?
齊景言一顆心沸騰。
覺得今日秦楚默的態度委實奇怪,也沒有深究,跨步走了進去。
房間裏齊靜月果然在,她正對窗戶發呆。
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可以看到羊腸小道,兩隻蛐蛐正在打架,它們拼死互搏,缺胳膊少腿,雙雙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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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一切塵埃落定,然而,一隻蹲守在樹上的小鳥從天而降,輕鬆地收割了兩條生命。
典型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齊景言若有所思。
齊靜月像是終於注意到房間裏多了一個人,她收斂起情緒,擡頭看向齊景言,開口道:“你來了!”
“嗯!阿月,昨晚睡得可好?”齊景言也收回目光,視線落在齊靜月眼窩凹陷的青紫上。
齊靜月逃壁齊景言的目光,斂下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她昨晚一整夜都深陷自責當中,自然睡得不好。
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到如今,她也沒有反悔的餘地。
齊靜月沒有回答齊景言這個問題,咬了咬脣瓣,直直的看向齊景言的眼睛道:“小景謝謝你爲阿端報了仇。
你答應的事都做了,現在該我履行承諾了。
你跟我走吧!跟我回原始森林。
我們歸隱山林,再也不問世事!”
齊景言詫然,不明白緣何齊靜月突然會想到要歸隱山林。
他曾經也這麼想過,可此時機顯然不對。
周敬遲還沒有登基,而他心中也激起了更大的野心,他也想要那個位置!
齊景言躊躇地開口:“阿月爲何這麼突然,我們去原始森林,那辭兒小寶怎麼辦?”
“哥哥自然會管。哥哥本就有意讓辭兒做西秦之君。”齊靜月說道。
齊景言眼裏閃過痛楚掙扎,商量:“阿月,現在我還不能離開,你能不能給我一些時日。”
“不能,我們三日之後就出發,倘若你不答應,我將獨自離開,之前的約定將不再作數。”齊靜月態度決絕。
齊景言望着齊靜月繃得筆直,不容商量的背影,在屋裏待了一會後,攥緊了拳頭,離開了這裏。
“你說,他還會回來嗎?”秦楚默雙手環胸。
“不會回來,他已經做出選擇了!”齊靜月眼神複雜。
齊景言的心思,正是她跟楚祈端想要的。
齊景言想要得到帝位,就會跟周敬遲撕破臉。
兩人最好拼個你死我活,他們纔好在後面,坐收漁翁之利。
只是她後悔了,昨晚想了一夜後,她想要保護齊景言,帶他及時抽身,遠離這裏,去原始森森過安穩生活。
可是她失敗了。
她低估了齊景言對權力的執念,在詭譎的權力爭奪,互相利用中,他已經迷失了自我。
這可能就是命!
齊靜月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