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下毒……
黎月有些煩躁地擰起眉頭來：
“溫小檸不是已經被抓起來了嗎？”
怎麼程茹還會被下毒？
她實在是想不出來，在這個營城，除了因爲溫宿南而嫉妒程茹的溫小檸，到底還有誰對程茹有這麼大的惡意。
一次，又一次。
不停地給程茹下毒！
她原本就不是營城的人，黎月橫豎都想不通，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想對程茹下手。
“對程茹下手的，並不一定是在針對程茹。”
似乎是看穿了黎月的心中所想，厲景川淡淡地嘆了口氣，輕輕地握住女人的手：
“所有人都知道，程茹是凌御瑾最愛的女人，是你最好的朋友。”
“而你和凌御瑾，雖然身邊的人很多，但只有程茹是個病人，她不能說話不能動，更看不到是誰到她身邊害她。”
“相對來說，對付程茹，比對付你們身邊其他人，成本要低得多。”
厲景川的聲音低沉中帶着冷意：
“因此，對方纔會對程茹下手。”
“沒錯。”
厲景川的話說完，凌修誠讚許地點了點頭：
“欺負一個病人，比欺負一個健康的人，的確是划算得多。”
“而且……”
凌修誠嘆了口氣，低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輪椅上面的柳如煙，聲音裏帶着幾分劫後餘生的慶幸：
“今天程茹是醒過來了……”
“如果今天程茹沒有醒過來……”
“御瑾和如煙之間，早晚會有隔閡的。”
這是之前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的情況。
他們一直以爲，隱瞞程茹會醒過來的消息，會讓凌御瑾更開心，也會讓他更清楚地看清楚他對程茹的心意。
只是他們沒想到……
在這個營城裏，還會有人對凌御瑾的惡意這麼大，大到不惜放低底線，對一個病人下手！
“我懂你們的意思。”
黎月咬住脣，默默地握緊了厲景川的手：
“可是……”
“知道程茹不會死，會醒過來的人……不就我們幾個嗎？”
“在外界的人看來，程茹就是個早晚會死，只是在度過最後時光的人。”
“爲什麼會有人要對一個將死之人下手？”
她想不通。
女人的問題，讓整個客廳瞬間沉寂了下來。
是啊。
程茹會醒過來的消息，連凌御瑾凌若寒這兩個最親密的人都不知道。
知道這個消息的，除了黎月厲景川和凌修誠柳如煙夫婦之外，就只有凌果和江南燕了。
難道說……
黎月整個人後退了一步，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難道是燕子……”
她怎麼都不敢想象，燕子會背叛她！
可是，就算是不相信，黎月也只能將懷疑的矛頭指向她。
畢竟……
她看錯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當初的顧曉柔和秦牧然，已經將她所有的對人和對自己的信任，消磨殆盡了。
“不會是燕子。”
厲景川眯眸：
“燕子不是這種人。”
而且，江南燕和秦牧然這兩個人，的確是沒有任何交集的。
如果她和秦牧然的是相識的，兩個人同時在營城生活了二十多年，不會一點點的交集都沒有。
當初，在厲景川要求江南燕代替他接近霍霆琛的時候，他就已經把江南燕所有的資料都調查地清清楚楚了。
他絕對相信白洛的辦事水平，雖然他曾經也出過錯。
黎月擰眉：
“那……”
除了燕子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外人知道了啊……
厲景川擡起頭，眸光淡淡地看向面前一言不發的凌果：
“你有沒有將程茹的事情，告訴過米柯？”
突然的提問，凌果微微地頓了頓。
片刻後，她回過神來，擰眉看向厲景川：
“你什麼意思？”
“你是懷疑我，也懷疑米柯？”
厲景川看着她，聲音淡漠地沒有溫度：
“你只需要告訴我，米柯知不知道程茹的事情就行了。”
凌果抿脣：
“她知道。”
“只是，不是我告訴的。”
之前米柯曾經陪着凌果去探望過程茹。
雖然凌果從未和米柯說過程茹的真實情況……
但是她們回去的路上，凌果還是開了口：
“凌果姐，程茹小姐其實不會死的，對不對？”
凌果整個人怔了怔，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米柯：
“你……什麼意思？”
她怎麼會知道？
“因爲我家裏幾年前贊助和資助了很多的醫學機構啊，你忘了？”
“雖然我不是什麼醫生，但是這些年來的耳濡目染，我還是瞭解了一些的。”
“程茹小姐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個即將死亡的植物人，更像是因爲中了毒而昏迷……”
“再加上，我知道凌御瑾先生的母親柳如煙女士其實是個很厲害的製毒師。”
“所以我判斷，程茹小姐其實並不會死，只是被下毒了昏迷不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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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直在說要讓她臨死之前穿上婚紗，死在她和裏那個魚金先生的婚禮上……”
“其實並不是想讓她死在婚禮上，而是想讓她在婚禮上甦醒，對不對？”
當時，米柯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凌果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地動彈不得。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這個年輕的女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對的。
可是，在米柯說這番話之前，凌果真的一個字都沒有跟她透露。
所以凌果只能嘆了口氣，跟米柯承認她猜得對的同時，心裏對這個女人又多了幾分的敬佩和安心。
有她這樣厲害的人留在江冷的身邊……
以後的江冷，肯定會無病無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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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她也可以放心地離開他，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凌果？”
猛地，黎月的聲音將凌果的思緒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她回過神來：
“米柯她說，她自己家裏資助了那麼多的醫療機構，她也懂了一些的醫學上診斷的方式，所以……”
“所以她就判斷出來了程茹的情況？”
柳如煙眯眸，聲音淡淡地：
“看來這位米柯小姐，的確不簡單。”
程茹的事情之後，凌御瑾找了很多國內外的專家，很多權威的專家，都無法斷定程茹到底會不會醒過來。
這個米柯居然可以？
看來，這個女人，並沒有她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