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殺他!”齊靜月的聲音從殿外傳進來,緊張地叫住楚祈端。
楚祈端聽到齊靜月的聲音,下意識回頭。
齊景言同樣看到了,從大殿外隨着陽光一起跑進來的女人。
金色的陽光披在女人身上,就像是給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
恍然間,他又看到了年少時,那個在陽光下奔跑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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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長得醜,可那笑容卻是他見過,世界上最美的。
既然得不到,如果有來生,齊靜月,我寧願再也不要認識你!
也請你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世界裏!
齊景言慘然一笑,在心裏將這兩句話說完,趁楚祈端走神,閉眼朝那橫在脖子上的長劍撞去。
鮮血濺出,伴隨着大殿內,百官驚呼的聲音,楚祈端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
齊景言滿身鮮血的倒在地上,楚祈端眼裏閃過驚訝。
對上齊景言虛弱的眼神,他腦中立即閃過一句話。
“你不是答應阿月不殺我?那我就讓阿月親眼看到,我是怎麼死在你面前的。”
卑鄙!
楚祈端握緊了手裏的長劍,眼裏閃過惱怒,實在厭惡,齊景言的各種小心思,臨死前還栽贓他。
“小景!”齊靜月匆匆跑來。
楚祈端拽住齊靜月的解釋:“阿月,我沒有!你相信我!”
齊靜月看了楚祈端一眼,表情冷淡,語氣不太好的道:“你沒有看到小景不行了,放開!”
“哦!”楚祈端對上齊靜月煩躁的眼神,有滿腔解釋的話,都被迫嚥了回去。
突然看上去就很……“慫”!
這不就是民間所說,丈夫怕妻子,耙耳朵?
蕭長境想笑,想到齊景言死了,他再笑,好像的確不合時宜,就又把笑給憋了回去。
這邊,齊靜月蹲下,將齊景言的腦袋小心放在自己腿上,麻利地撕下了自己的衣角,堵住齊景言的傷口。
傷口太深,齊靜月做的這些急救措施,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鮮血很快染溼了衣角。.七
“怎麼辦?”齊靜月着急的喃喃,身爲鬼醫聖手,她第一次體會到了束手無措。
“別救了,沒有用的。”齊景言癡癡地看着齊靜月的臉,蒼白的臉上是片解脫般的釋然。
他眼神明明很溫柔,說出來的話又像是尖刀,又狠又絕,不留餘地:“齊靜月,我恨你,如果可以,我真想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你這個女人,心爲何如此冷?
無論我如何焐,都焐不熱它。
你滾,我再也不想再看到你。
也不允許你再打擾我的生活!”
齊景言每說一句話,就有鮮血從他的嘴裏、脖子處冒出。
話說完了,整個人也沒有了氣息。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齊景言死相雖慘,眼神卻是格外的溫柔癡情。
齊景言死了,秦楚默伴着齊靜月將他的屍體帶出來了宮。
一路往外走,沒有任何人阻攔。
就連楚祈端也只是看了兩眼後,就繼續處理正事。
十日後。
新建的墳前。
齊靜月蹲在碑前燒着一本手抄書,她一邊撕書頁,一邊跟躺在墳裏的人說話:
“小景,你以前不是最喜歡研究學問?什麼酒精消毒,酒精退燒,就像是十萬個爲什麼。
我以前嫌你煩,在這裏跟你說什麼聲對不起。
這次我特意寫了一些你感興趣的知識原理燒給你。
那邊沒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你可以一心鑽研學問了。
好了,說了這麼多,你可能也要嫌我煩了。
對不起啊,知道你不想再看到我,我還是在你這裏,煩了你這麼久。
不過,我以後都不會來了,你也要好好的。”
齊靜月將手裏最後一張書頁,丟進火堆裏,輕輕撫摸了一下齊景言的墓碑,站起身來。
起身就發現,一身黑衣的楚祈端正站她的身後那裏。
自從十日前,皇宮一別,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楚祈端這一出現,齊靜月瞬時嚇了一跳。
“阿月!我……”楚祈端的目光在齊言景冰冷的墓碑上掃過,想到齊景言臨死前的陷害,說話就磕絆,不知如何開口。
“先離開這裏。”齊靜月收回目光,在前面帶路,離開了這座墓地。
楚祈端一直跟在齊靜月身後,直到走出很遠。
楚祈端才自我糾結完,強勢地從身後拉住齊靜月的手,解釋:“阿月,我沒有食言,齊景言的事是個意外,對……”
他話還沒有說完,一根纖細的手指,就壓上了他的薄脣。
觸感極好,立即讓他如水的心起了波瀾。
楚祈端如星子璀璨幽深的眼眸,不解地看着齊靜月。
齊靜月道:“不用說對不起,我知道,是小景故意的。最後一次,你就讓他如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