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燕的答案，倒是沒有讓霍霆琛太驚訝。
畢竟，這女人是厲景川家裏傭人的女兒，說話向着厲景川和黎月，也很正常。
但他還是忍不住地譏諷地笑了起來：
“你盯着我看了這麼久，我還以爲你會爲我說話呢。”
“卻沒想到，我再好看，你對我再迷戀，也抵不過你對你們家的主人的忠心，是嗎？”
說完，他半閉着眼睛冷笑：
“果然厲景川養出來的，都是好狗。”
就像是昨天晚上的那些人一樣。
明明開始的時候跟他的人，是一起在跟蹤秦再醒和這個馮嬸的，但是後面就忽然開始針對他的人。
他的人，本來想偷聽秦再醒和馮嬸的對話的，結果一個字都沒聽到！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厲景川的狗們做的太好了，他現在也不必一大早過來找厲景川和黎月，順便了解這個馮嬸了。
想到這裏，男人睜開眼睛，冰冷地掃了一眼江南燕，又再次地冷笑：
“你還有什麼話說？”
江南燕眯了眯眸，目光定定地看着那個靠在沙發上，帥氣地不可一世的男人，心臟狠狠地沉了沉。
半晌，她站出來，目光冷漠地看着霍霆琛：
“霍先生，我有很多話要說。”
“首先，我不是厲家的員工，我媽媽是，但是不代表我是，我沒有收厲先生和黎月小姐的一分錢，你說我是厲家的狗，這顯然很不適合。”
“其次，就算我是厲家的傭人，就算我收了他們的錢，也不應該說我是他們的狗。”
“霍先生身爲大明星，見過那麼多的世面，說出來的話，就是這樣的嗎？”
“如果我是厲家的狗，那你的助理，你的經紀人，以及你的司機和你的保鏢是什麼，都是狗，是嗎？”
霍霆琛睜開眼睛，目光冰冷地掃了江南燕一眼。
他原本以爲，江南燕可能會站出來繼續爲厲景川和黎月說話，以次來表達她對他們的忠誠。
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
只要主人高興了，他們都可以放棄一切的尊嚴。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這個穿着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和白色t恤的女孩，居然站在他面前，認真地告訴他，她不是厲景川和黎月的狗。
甚至還用他身後的人做例子。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的讚許。
但他還是冰冷地靠在沙發上看着江南燕：
“他們也的確是我的狗。”
“如果我的經紀人，我的助理，我的司機和保鏢，都承認了他們都是我的狗。”
“那你願意承認，你是厲景川和黎月的狗嗎？”
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對這個女孩就有了興趣，想好好地整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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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看到她所謂的有骨氣，最後變得一敗塗地的模樣。
明明都是狗，給錢就可以爲了主人賣命，在他面前裝什麼清高？
“我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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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燕的雙手在身側死死地捏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她怎麼都想不到……
在外人面前光鮮亮麗的男人，背後說的話，居然這麼噁心！
在他眼裏，爲了自己的朋友和僱主說話，就變成了狗？
她承認，自己曾經因爲外貌喜歡這個男人，真的太膚淺了！
這個男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喜歡！
更不值得自己爲他生下孩子！
想到這些，江南燕深呼了一口氣，目光定定地看着霍霆琛那張冰冷的，棱角分明的臉：
“霍先生，說句你不喜歡聽的。”
“既然你覺得，有金錢往來的，就是主人和狗的關係……”
“那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昨天是和黎月小姐簽約了對吧？”
“你要做她的珠寶的代言人，她給你錢。”
“那麼按照你現在的邏輯，你是不是黎月小姐的狗？”
女人的話，讓整個客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霍霆琛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根本沒想到，她居然敢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
男人那張如被上帝精雕細琢的臉上，精緻的五官開始扭曲：
“你胡說什麼？！”
“我說錯了嗎？”
強硬地頂着男人強大的壓迫感的氣場，江南燕擡起眸子，倔強地和霍霆琛對視，眼底帶着幾分的冰冷：
“既然在霍先生的眼裏，只要我的媽媽是厲家的傭人，收了厲家給的佣金，那我的媽媽就是厲家的一條狗，我也是厲家的一條狗。”
“那麼霍先生和黎月小姐簽約之後，你也是黎月小姐的一條狗，你身邊的人，也都是黎月小姐的狗。”
說完，女人深呼了一口氣，朝着霍霆琛笑了起來：
“霍先生，我不覺得我的這個邏輯有什麼錯誤。”
“你說呢？”
霍霆琛眯起眸子，眼底升騰起巨大的怒意來。
他死死地盯着江南燕的臉，眼底是熊熊燃燒着的怒火！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麼說話！
就算他是霍家的私生子，也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一句他的壞話！
說他壞話的人，都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
“你找死！”
男人死死地盯着江南燕，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面擠出來的。
江南燕卻輕笑着看着他的臉：
“怎麼，霍先生說不過我，開始辱罵要挾了？”
“我是找死，霍先生敢殺我嗎？”
女人微笑着看着他，眼底帶着濃濃的得意：
“霍先生就算想殺我，也不願意承認你自己的邏輯有問題，是不是？”
“你更不願意承認，你剛剛說的話，是錯的，不敢跟我道歉，是不是？”
女人的話，讓霍霆琛眼底的怒意更勝了、
黎月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震驚地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其實江南燕她也有所瞭解的，這些天來，馮嬸也經常跟她提起這個女兒。
但是馮嬸一直說的是，她不會說話，老實巴交，總是被欺負。
黎月自己也總覺得，燕子應該就是這樣的性格，畢竟昨天她騎車給她送資料的時候，憨厚地不行。
但是黎月怎麼都沒想到。
這樣的一個女孩，在面對霍霆琛的時候，居然能這麼硬氣！
讓霍霆琛順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