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誤會她和南大哥。
以爲她嫌棄他腿殘。
以爲她拋棄她和南大哥親熱愛昧。
他肯定覺得,如果不是殘疾,她就不會離開他。
他肯定很想站起來,改變這一切,找回自己的尊嚴。
所以心生痛苦和執念,最終生成信念根本,激發起壞死細胞。
沒錯……肯定是這樣的。
“醫生,到底什麼情況啊……”莫南西還在一旁焦急詢問。
傅溪溪收回思緒,理智看向莫南西:“莫助理,我知道原因,我們一起談談吧。”
“啊?太太你知道?”莫南西錯愕詫異,隨即快速點頭:“太太,你這邊坐。”
“這位是九爺現在的私人主治醫生、也是肖少的父親,肖宇翔肖醫生。”
“肖少的父親?”傅溪溪格外驚訝:“肖叔叔、肖醫生,你好。”
肖宇翔很是客氣:“傅小姐不用客氣,我家子與還得感謝你和九爺的照顧,九爺也是我看着長大,我會盡心盡力全力醫治。
傅小姐,你剛纔說知道原因了?是什麼原因?
來,我們坐下慢慢聊。”
傅溪溪點頭,坐下,然後說出自己所有想法和推斷。
最後,篤定補充:“許多人都藉着失戀和離婚涅槃重生,女人變美變強,男人變富變貴,夜哥他的意志在雙腿之上,所以我認爲這是最大的原因。”
莫南西聽完,很是贊同:“太太說的很有道理,九爺比任何人都在意這段婚姻,在意太太。
別說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就是小誤會都能偏激,九爺他真的很愛太太。
現在走到離婚這一步,九爺肯定是痛徹心扉,痛不欲生,才偏激到對雙腿下手,把自己搞得鮮血淋漓。”
想到昨晚的畫面,傅溪溪眼睛瞬間酸澀,無數水霧匯聚成晶瑩的清淚掉落。
都是她,是她太過擔心唐時深,才忽略他介意的事實。
如果她遠離南大哥,這一切肯定就不會發生。
莫南西看出傅溪溪自責,快速遞過紙巾安慰:
“太太,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這也不是你的錯,至少現在我們也因禍得福了不是嗎?”
傅溪溪吸吸鼻子:“我沒事,我們繼續聊九爺的病情。”
肖宇翔看着兩人,已全然明白事情的經過。
他沒想到唐家夫婦是那樣的爲人,真是有損醫德!
他道:“傅小姐,的確凡事都有兩面性,如果不是這次情況,九爺的腿估計會一直消沉下去。
現在出現契機是好事,我們應該抓住這個契機,讓九爺徹底站起來。”
“嗯。我有一個想法。”傅溪溪認真理智說:
“夜哥是因爲誤會我、以爲我要離開才激生信念和壞死細胞,我想這件事就不要解釋,同時繼續讓他誤會下去。”
“太太,這是什麼意思?”
傅溪溪詳細說:“把那晚的事當真,同意和夜哥離婚,假裝和南大哥在一起,並說我就是嫌棄他的腿,到時夜哥肯定會情緒激動,更加激發站起來的信念。”
莫南西臉色一白:“可是太太,這對你們都太殘忍了!你很委屈,九爺也會很痛苦!萬萬不可。”
傅溪溪知道痛苦,現在僅是想想承認那個事實,再次去傷害他,她心都如刀絞。
可,再委屈、再痛苦,都比不過他的雙腿。
只要他能站起去,她做什麼都願意。
而且他腿殘的問題、不信任她的懷疑不從根本解決,就算這次解釋清楚,以後也還會發生更大的誤會。
她不能讓他們的婚姻再那樣下去。
深吸一口氣:“我已經決定了,用短暫的痛苦換取他的雙腿,莫助理,希望你幫幫我。”
莫南西很是爲難:“……”
這時,肖宇翔說道:“我認爲傅小姐的辦法不錯,站在醫學和心理醫生的角度,我爲莫助理你分析一下。
這次解釋清楚誤會,九爺無非是原諒傅小姐,重新生活,而這結果是什麼?
是九爺認爲自己的腿沒有問題,不會影響到婚姻,也會信任傅小姐,接受自己腿殘、傅小姐不會離開他的事實。
於是,九爺好不容易激起的細胞徹底壞死下去。
你們不懂醫學,不知道奇蹟有多重要。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一旦細胞再次壞死,幾乎不可能再有第二次希望,九爺會成爲一輩子的廢人。”
一輩子的廢人!
莫南西臉色猛地一白:“……”
“不、九爺不能一輩子殘廢,九爺要站起來。”
最終,他抿脣,咬牙,下定決定:“好,就按太太說的做。”
……
半小時後。
傅溪溪從辦公室出來。
她的臉上已經毫無淚水,一片堅定乾淨,還有刻意僞裝的冷靜。
“太太,就委屈你了。”莫南西鄭重沉重開口。
他很心疼傅溪溪,本可以解釋清楚,卻爲了九爺的腿,背上這巨大的鍋。
但願,這一切都是好的結果。
傅溪溪對他微微一笑:“放心吧,莫助理你也要加油,不要露出任何馬腳,九爺的腿能不能好,就看你了。”
“嗯!太太放心,萬死不辭!”
傅溪溪深吸一口氣,邁步朝病房走去。
病房裏,薄戰夜依舊保持着一個小時以前的姿勢,冷漠薄涼,矜冷空洞。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直到傅溪溪走到牀邊,他面色才冰裂:
“你來做什麼?我不想再聽你的任何解釋,滾出去。”
冷,厭,決絕。
但,哪一對吵架的情侶不是希望對方低頭、道歉呢?
薄戰夜還愛着傅溪溪,他無法接受的只是傅溪溪的出軌。
或許她真心道歉,死皮賴臉挽留,真心真意悔改,他會心軟。
這一點,從他暴怒的情緒可以看出。
畢竟越暴怒,越代表他害怕自己心軟,才用最暴怒的心態趕走她。
傅溪溪看着他緊握的修長大手,知道現在他很痛苦。
可惜,她不能向他解釋。
她深吸一口氣,說:“對不起,夜哥,我不是來向你解釋的,我來談離婚。”
什麼?
談離婚?
薄戰夜劍眉狠狠一皺,絲毫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終於正眼看向傅溪溪,深邃黑眸裏滿是意外與不可置信。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
傅溪溪臉色蒼白,暗處的手心狠狠掐緊,重複道:
“我來談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