祕書推開門,韓敘深呼了一口氣,擡腿進了辦公室。
原本,他以爲今天來開會的,會只有霍霆琛一個。
卻沒想到,辦公室裏除了霍霆琛,還有個氣場強大面容冷峻的男人。
他修長挺拔,正低着頭在看着文件。
“厲先生,我們韓先生來了。”
聽到負責人提醒的聲音,男人擡起頭來。
在看到韓敘的那一刻,厲景川整個人狠狠地頓住了。
這個男人……
和江冷長得一模一樣!
甚至,眼角那個不太起眼的疤痕,都和江冷的一模一樣!
那道疤痕,別人可能注意不到,但是厲景川卻記得清清楚楚。
因爲那道疤,是當初江冷第一次在海城和他合作的時候,爲了救黎月,在和人纏鬥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
後來關係好了之後,江冷還曾經笑着和厲景川開玩笑說,他眼角上面眉毛下面的那道疤痕,是他們兄弟感情的見證。
如今,面前這個被人成爲韓先生的男人,卻不但長得和江冷身形一樣,面容一樣,連眼角的疤痕都一模一樣!
他不是什麼韓先生,他分明就是江冷!
男人的眼神,多少讓韓敘有些不舒服。
他擰眉,在負責人的引導下在主位上坐下,眸光淡淡地看了一眼厲景川:“這位,就是厲先生吧?”
“久聞大名。”
他說話的聲音也和江冷一模一樣。
但是,男人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和說話的口音語調,和江冷卻是天差地別。
江冷說話的時候,聲音是帶着點低沉和陰鷙的。
可韓敘的聲音,卻清朗溫潤,像是春天裏拂過的風。
這差距巨大的聲音,終於將厲景川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輕笑一聲,淡淡地收回了目光:“我也舊聞韓先生的大名。”
“只是,我沒想到……”
他上上下下地再次打量了韓敘一遍:“沒想到韓先生和我曾經的一個朋友,長得這麼像。”
韓敘勾了勾脣,耳邊浮現出早上米柯跟他說的,厲景川喜歡用舊朋友做手段和人拉近關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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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淡淡地笑了笑:“能和厲先生的朋友長得像,我三生有幸。”
說完,男人直接轉移了話題:“今天厲先生和霍先生到我這裏,是來談合作的,交朋友的事情,等我們忙完正事兒再說?”
厲景川的眸子微微地眯了眯。
他這話什麼意思?
他是不是以爲,自己說他和自己的一個老朋友長得像,是爲了和他拉近關係,在合作中取得更多的利益?
那這個叫做韓敘的人,的確是目光短淺,見識太少。
畢竟,如果韓敘多出去了解一下,就應該明白,如果做生意做到厲景川這個地步了,是根本用不着和任何人套近乎的。
商人講究的永遠都是利益爲重。
利益不同步,再好的交情也是無用。
這一點,不必說在商場混得久的人了,連霍霆琛這樣常年混跡娛樂圈的人都懂。
而面前這個和江冷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不但不清楚,甚至還覺得他厲景川這種人,會想用交情來套取利益。
這麼看,面前這個男人,可能只是碰巧和江冷長得一模一樣而已。
行事作風,實在是差了很多。
不過,厲景川是個標準的商人。
既然韓敘在剛見面的時候就輕視了他,但也同樣暴露了他不太會做生意的短板。
於是一整個上午的商業談判,厲景川不但得到了預期中需要得到的東西之外,還格外從韓敘這裏撈了一筆。
而韓敘不但不知情,甚至還覺得自己賺了。
一整個上午的談判完成之後,韓敘更是高興地想要請厲景川和霍霆琛喫飯。
“我看還是不必了,我還有事兒,霍先生還有個通告。”
說着,厲景川站起身來,似笑非笑地看了韓敘一眼,聲音淡淡:“韓先生之前不也說過,不太喜歡交朋友嗎?”
男人的話,讓韓敘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尷尬。
他頓了頓,想要解釋,“厲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
“無所謂。”
厲景川擺了擺手,阻止他的解釋:“你我只是合作關係,不必有商業合作之外的糾葛。”
說完,男人起身,淡漠地看了一眼已經看得呆了的霍霆琛:“走了。”
霍霆琛這纔回過神來,連忙跟在厲景川的身後離開了。
從韓氏集團的大廈出來,一坐上車,霍霆琛就對厲景川豎起了大拇指:“厲害!”
之前霍霆琛雖然一直讓厲景川幫他的忙,但是他從未真正地看過厲景川商業談判的現場。
今天原本他是要自己親自來和韓敘談的,畢竟和韓氏集團的合作,對厲景川的計劃來說並不是十分重要。
但是,因爲早上江南燕說起韓思彤的事情,所以厲景川才臨時決定跟着他一起過來和韓敘談判。
談判的結果……
霍霆琛歎爲觀止。
以前的霍霆琛對厲景川有諸多誤會,也曾經誤認爲厲景川能有現在的成就,全都仰仗於厲家以前的積累。
可是到了今天,直到他親眼目睹了厲景川和韓敘的談判,看到厲景川在談判桌上面口若懸河,將黑的說成白的功力之後,霍霆琛對他簡直是心服口服。
特別是看到韓敘明明吃了一個大虧,卻還是喜笑顏開的模樣之後,他更是對厲景川佩服地五體投地。
厲景川閉上眼睛,整個人慵懶地靠在車子的座椅上,擡手揉了揉發疼的眉心:“這個韓敘,你之前認識嗎?”
霍霆琛點了點頭:“認得。”
“他家裏和我家老頭子是世交,曾經見過幾次。”
厲景川睜開眼睛,眸子微微地眯了眯:“韓敘以前就長這樣?”
霍霆琛頓了頓,點頭。
“你是不是覺得他長得和江冷一模一樣?”
他一邊說着,一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座椅上,“我也是這次回來見到他,才發現的。”
“他的確以前一直都長這樣,一直是這張臉,只是我只見過他幾次,和他不太熟悉。”
“到了營城之後,我第一次見到江冷的時候也覺得他長得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來。”
“等到回到了塞城,再次看到了韓敘,我纔想起來,江冷其實是和韓敘長得一模一樣。”
“雖然我知道江冷是你的朋友,是凌果深愛的男人。”
“但是……”
霍霆琛頓了頓:“我能作證,他不是江冷,他就是韓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