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清澈的童音,讓程茹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這聲音,她太熟悉了!
和凌御瑾在一起的這一年的時間裏,凌若寒一直黏着她,所以一直跟在凌若寒身邊的筠筠,也幾乎等於一直和程茹朝夕相處了。
這小丫頭的聲音,程茹怎麼能聽不出來!
“救命——!”
“救命啊——!”
小女孩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淒厲。
程茹瞬間心疼地渾身的神經開始緊繃。
她忍不住地加快了腳步,大步地朝着聲音的方向走過去。
這時,凌御瑾擰起眉頭來,將她的手狠狠地攥在掌心:
“別激動。”
他擰起眉頭,一個箭步上去,將程茹擋在自己的身後,拉着程茹大步地朝着聲音發出的地方走過去——
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聲音發出的地方。
那裏是一個石室。
石室的大門敞開着,聲音就是從裏面傳來的。
越走近,越能聽到筠筠悽慘的聲音。
凌御瑾放慢了腳步,拉着程茹緩慢地走過去。
從敞開着的大門,他能看到,石室內,兩個戴着口罩,傭人模樣的女人,正在用剪刀,一剪刀一剪刀地在剪筠筠手臂上的肉!
小丫頭的手臂已經被鮮血染紅,她淒厲地叫喊着,聲音都啞了!
面前的畫面,讓程茹整個人如墜冰窖!
筠筠纔是一個六歲的孩子!
他們怎麼能對這麼小的一個孩子下這麼重的手!?
她以爲,他們將筠筠這樣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剃了光頭,就已經夠殘忍的了。
可是她到丟還是高估了這些人的人性!
她憤怒地想要直接衝進去跟她們拼命!
“別衝動。”
似乎是感受到了程茹的情緒,凌御瑾微微地眯起眸子來,聲音淡淡:
“我們和筠筠的距離很遠,如果你這個時候衝進去,對方很容易將筠筠當成她的人質來要挾。”
“到時候,我們不光救不了她,她還會更危險。”
說完,男人死死地抓住程茹的手:
“聽我的,不要輕舉妄動。”
男人的話,讓程茹的心裏既心痛又無奈。
她知道凌御瑾說的對,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
可是,她聽着筠筠一聲一聲的慘叫,又忍不住地心疼難過。
凌御瑾自然知道她的情緒。
但現在這種時候,他在乎的,是能不能順利地將筠筠救出來。
如果只是心疼小丫頭的遭遇,卻讓她遭受更多的痛苦,那還不如不救。
男人死死地抓住程茹的手。
程茹也默默地回握住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
直到筠筠的嗓子都哭啞了,那兩個傭人模樣的女人才終於累了。
其中一個放下剪刀躺在一旁靠在抱枕上休息,另一個起身去倒茶。
凌御瑾眸色一動!
這是最好的時候!
他朝着身後的保鏢們揮了揮手。
一羣人直接涌進石室內,一撮人控制住靠在抱枕上的女人,另一撮人控制住去倒茶的女人。
在兩個女傭都被控制住的之後,程茹流着淚衝進去,緊緊地將筠筠抱在懷裏:
“筠筠,對不起,對不起。”
“是程茹阿姨來晚了,是我來晚了!”
已經成了小光頭的小丫頭渾身是血。
她擡起一張煞白的小臉看向程茹,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程茹阿姨,我好疼……”
“好疼啊……”
程茹心疼地不行。
她一邊將小丫頭護在懷裏,一邊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被黑衣人們控制住的女傭:
“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對一個六歲的孩子,你們怎麼下得去手?”
那個靠在抱枕上的女人冷冷地看了程茹一眼,沒說話。
而那個倒茶的女人則是哆哆嗦嗦地開口:
“我們……”
“我們都是按照沈先生的指令做的……”
“沈先生說了,要我們剪下這小丫頭的肉來……”
“到時候……到時候送給她爸爸……”
“到時候她爸爸肯定會心疼她,會將什麼東西都交出來的……”
女傭的話,讓凌御瑾的眉頭死死地擰了起來。
“容清手裏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們這麼勞師動衆地用這種方式逼他交出來?”
凌御瑾不明白。
容清不就是一箇中醫的藥學方面很突出的醫生嗎?
他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沈秋這麼尋找?
“我……我不知道。”
那女傭低垂了眉眼:
“我只是聽說……”
“這小丫頭的爸爸,手裏有一份配方,能……能讓人失憶,還能控制心智……”
女傭的話,讓程茹整個人微微地一頓。
讓人失憶,控制心智。
這種藥,不就是凌御瑾現在中的這種藥嗎?
她想起來,昨天容清見她的時候,慷慨激昂地告訴她,他會研製出讓凌御瑾恢復記憶的藥物來……
所以,容清是手裏有了凌御瑾中的毒的配方,所以在研究解藥,是嗎?
想到這裏,程茹瞬間頭皮發麻。
這沈秋,是想用筠筠來威脅容清,拿到這種毒藥的配方!
程茹一直覺得凌御瑾的心智其實很強大。
但就算是心智如此強大的凌御瑾,在面對這種毒藥的時候,還是束手無策。
中毒後的他,不但失去了大半的記憶,還對簡絮唯命是從。
如果……
如果沈秋拿到了這個配方,大面積地生產這種藥,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裏,程茹咬住脣,默默地將筠筠抱在懷裏:
“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看着程茹的模樣,凌御瑾的眉頭也微微地皺了起來。
他也猜到了,沈秋綁架筠筠,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了。
原來容清昨晚說的,他要做的大事情……就是給他研製解藥?
男人嘆了口氣,看了一眼程茹懷裏的小丫頭:
“帶她上去包紮一下吧。”
程茹點了點頭。
她抱着筠筠起身,剛走了沒兩步,女人就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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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茹頓住腳步,回眸看了凌御瑾一眼,又看了一眼房間內簡單的構造:
“只有筠筠一個人在……”
“那簡絮呢?”
“簡絮我已經抓到了。”
她的問題,讓凌御瑾忍不住地勾脣笑了。
他轉眸看了一眼那個靠在抱枕上,一眼不發的女傭:
“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