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程茹和黎月震驚的是，地牢裏面坐着的女人，居然不是簡絮。
雖然她的身形和髮型跟簡絮都很像，但是，她不是！
女人披頭散髮地轉過頭來，看到身後的幾個人之後，目光最後定定地定在了厲景川的身上。
她看着厲景川，瞬間淚流滿面，嘴巴大張着想說什麼，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似乎是……啞了。
看着女人使勁地張着嘴巴猙獰的模樣，黎月莫名地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熟悉。
仔細端詳了許久，黎月才終於震驚地捂住了嘴巴。
這個女人她……
她是……
黎月咬住脣，聲音有些發顫：
“你是蘇蘭茵，蘇醫生嗎？”
那女人聽到黎月的聲音，連忙狠狠地點了點頭。
她一邊點頭，一邊指着自己的嘴巴，示意黎月她不能說話了。
在得到女人肯定的答案之後，黎月更震驚了。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程茹。
程茹臉上跟她一樣，也寫着震驚。
這個女人……
居然是蘇蘭茵？
幾個小時前，她還精神抖擻地去茶園居綁架了筠筠！
不管是茶園居的監控，還是她後來帶着筠筠去九點剃頭的監控，畫面裏的她都是步伐矯健，走路生風的。
怎麼會……
短短的幾個小時的時間，她居然從掌控別人命運的天之驕子的女醫生，變成了披頭散髮，不能說話，一直呆坐着的階下囚？
“這個江冷，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陰毒狠辣。”
看着蘇蘭茵的模樣，厲景川微微地擰了眉，冷聲道：
“這段時間，蘇蘭茵利用我私人家庭醫生的身份，沒少從我們這邊爲沈秋套取情報。”
“結果現在，利用完了她，就割了她的舌頭，讓她以後什麼都說不出來，再關進地牢裏，永無天日。”
男人的話說完，蘇蘭茵的眼淚刷地就下來了。
她一直盯着黎月和厲景川，嘴巴不停地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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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的口型中，黎月認出來，蘇蘭茵一直在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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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看着一個明明幾個小時前還生龍活虎的女人變成現在這幅模樣，程茹和黎月的心裏都有些不好受。
黎月更是忍不住地想過去抓住蘇蘭茵的手，仔細地聽聽她到底還有什麼想說的。
身體的動作比腦子更快。
黎月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隔着地牢的欄杆，抓住了蘇蘭茵的手。
抓住了她的手之後，黎月才發現，蘇蘭茵的手上，全都是細細麻麻的一道一道細小的傷痕。
就像……
像是被極細極細的鋒利的鋼絲割出來的傷痕。
一動，上面的皮肉就開始外翻。
黎月看着自己手裏蘇蘭茵的手，頓時頭皮發麻。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酷刑？
爲什麼沈秋要這麼對待一個認真爲他做事的人？
就在黎月怔忪的時候，地牢的門被人從後面打開了。
蘇蘭茵連忙收回手去。
在把手抽走的那一瞬間，她將一張紙團塞到了黎月的衣袖裏。
“黎小姐不要可憐她，也別碰她。”
身後，沈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
“這女人很危險的，如果傷害到你了，我們秦家可負責不起。”
黎月頓了頓，連忙將那張紙團捏進掌心，然後訕訕地勾脣笑着站起身來：
“我只是好奇，她手上的上是哪來的……”
“對她的懲罰而已。”
沈秋沒有正面回答黎月的問題。
他轉頭淡淡地看了黎月和厲景川一眼：
“兩位已經看到了，這就是我們秦家的地牢。”
“牢裏只關了這麼一個人。”
“是你們所說的照片中的豪華地牢嗎？”
厲景川眯眸，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地牢。
格局和構造，和之前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但是地牢裏面的東西，已經幾乎全被撤走了。
看樣子，沈秋是料到了他們會來，所以提前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樣看來……
他之前表現地，不知道秦家有內奸的事情，都是裝出來的。
他不但知道秦家有內奸，還知道內奸是誰，在什麼時候拍了照片。
這個男人的心思倒是縝密。
想到這裏，厲景川轉頭看向沈秋，剛好沈秋也看着他。
前者眼神冰冷，後者目光含笑：
“厲先生還有什麼問題嗎？”
厲景川眯眸：
“地牢的確是沒什麼問題了。”
就算地牢這邊時候沈秋已經緊急地改了格局，但是他不相信沈秋已經將簡絮送走了。
他的人，江冷的人，已經每一分鐘都不間斷地在盯着秦家老宅能出去的一切東西。
連一隻蒼蠅，都被反覆盤查過。
更別說一個大活人了。
所以，簡絮一定還在秦家老宅裏！
想到這裏，男人勾脣看着沈秋笑了起來：
“沈先生的確是敏銳。”
“但，有些事情，是瞞不住，藏不住的。”
“就像是秦家二十多年前做的事情，早晚都會水落石出的，你說是不是？”
厲景川話裏有話，沈秋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他抽着雪茄大聲地笑了起來：
“厲先生這話說得我好害怕啊。”
“不過，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猜測的話，是沒有可信度的。”
“厲先生有空在這裏跟我放狠話，不如趕快上去幫忙找一找，你們口中的簡絮，到底在不在秦家老宅。”
說着，他轉頭嘲諷地瞥了程茹一眼：
“程家的30%的股份，我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想想很快就能擁有了，我都有點激動了呢。”
程茹眯起眸子，沒有回答他的話，直接擡腿上樓離開了。
黎月也擰眉拉着厲景川離開。
“這裏臺階高，三位慢點走！”
身後，沈秋的聲音裏帶着張揚的嘲諷。
黎月擰起眉來，壓低了聲音湊到厲景川的耳邊：
“我們……不會真的找不到簡絮吧？”
“不會。”
厲景川眯眸，聲音冷漠：
“好端端的一個人，不會憑空人間蒸發的。”
說着，兩個人已經到了地面上。
此時，江冷和厲景川的人，都在認真地查着秦家的傭人。
傭人們排成一排，安靜地接受檢查。
半個小時後，下屬朝着厲景川和江冷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開口：
“哪裏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