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戰夜嘴角一抽。
天知道他此刻多想揉碎傅溪溪臉上對他的質疑,偏偏只能忍着悶氣解釋:
“……適當的紅酒能幫助睡眠,和嗜酒無關。”
“可那也不該是在受傷期間喝吧?
薄戰夜,我不喜歡喝酒,也不喜歡酒味,以前我不介意,肯定是因爲情人眼裏出西施,所以看你什麼都好,什麼都不計較。
但我覺得我現在失憶,可以重新審判你,觀察你。
要真的私生活那麼不堪,我有選擇權不繼續和你在一起的吧?”
這已是她第三次質疑他。
不是暴露症就是嗜酒症。
還要重新考慮關係!
薄戰夜黑了臉,扣住她的手拉住懷裏:“你是看上哪個小哥哥了?誠心在這裏挑我刺?”
傅溪溪黑咕咕的眼眸亂閃:“沒有啊!”
“我只是覺得你愛動手動腳,xing騷擾,對女孩子不尊重,還有那麼多毛病。
我總得爲我和孩子的後半生考慮吧?”
“畢竟那麼多孩子,如果你只是年紀大,生活不成熟,我會很累的!”
薄戰夜臉色下一次沉暗。
他發現他和她說話不再一條頻道上,再說下去會被氣死。
“我只對你動手動腳,之前說那些,是以前和你的習慣,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會對別的女人說!
另外,你消失的四個月,兩個孩子是我親自照顧,我很成熟。”
傅溪溪似信非信。
哪兒有成熟的人說自己成熟?
至少他表現的就不像成熟的樣子!
她開口道:“你放開我,我要休息了。”
薄戰夜順勢鬆手,畢竟再抱下去,她可能會給他安上強迫犯的帽子。
越想越氣,他躺下身,閉眼睡覺。
然後……也不知心理原因還是她反反覆覆說重新考慮原因,他做了一個噩夢。
夢裏,傅溪溪挽着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一臉愧疚道歉:
‘對不起九爺,我知道你喜歡我,也爲我付出許多,但我覺得他更適合我。’
‘我們的婚姻關係就結束吧,你這麼好,肯定也能找到更適合你的女孩兒。’
‘再見,祝你幸福。’
“不要……小溪……不要走……”
薄戰夜渾渾噩噩,在一番撕心裂肺後,從夢中驚醒。
當看到熟悉的病房和陪護牀上睡得格外香沉的傅溪溪後,面色沉斂下來。
是夢。
還好是夢。
他支撐着傷口痛意起身,走到她牀邊:
“小溪,即使是你失憶後的選擇,我也希望是我。”
……
翌日。
陽光明媚,天氣晴朗。
薄戰夜再也不信肖子與的鬼話,沒有再‘誘惑’傅溪溪,而是處理自己的公事,同時保持距離,以免嚇到她。
傅溪溪則在一旁網購,選寶寶玩具,用品。
九點,病房來了一位客人,南景霆。
他拿着一束鮮花,身着西裝革履,面容溫俊溫沉,態度禮貌:“九爺,抱歉,這麼晚纔來看你。”
薄戰夜知道他在傅溪溪消失的那段時間也做了很多事情,幾乎和他一樣沒喫沒喝,拖垮身體。
他客氣道:“沒事,一點小傷。”
轉而準備叫傅溪溪去倒茶,卻發現小女人正目光直直盯着南景霆,裏面有驚豔,喜歡,欣賞。
頓時,他黑了臉:“小溪,我突然想喫餛飩,去外面給我一份。”
傅溪溪回眸:“啊?你不是才喫過早餐沒多久嗎?”
她還想看看南景霆呢,總覺得他好熟悉,好溫暖的感覺……
薄戰夜見她眼睛總往南景霆身上瞄,語氣不覺加重:“又餓了行不行?”
“行,我這就去,給你買六兩,希望你喫完。”傅溪溪拿起手機離開。
南景霆看着她小身影消失,柔聲道:“溪溪任何時候都很可愛。”
可愛?
當着他的面誇他的妻子可愛?
薄戰夜僅有的那點禮貌消失,直言說:“你應該多關心你的妻子,不要再在小溪身上操心。”
南景霆目光暗了暗,拉過椅子坐下,解釋:“認識溪溪那麼多年,完全不在意不可能。
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們都已結婚,我只把她當妹妹。
另外,我認爲你比我更適合溪溪,也承認你比我更愛溪溪。”
薄戰夜眉宇微蹙,他承認自己比誰都愛傅溪溪,但這話不該從南景霆嘴裏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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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什麼?”
南景霆勾了勾脣角,緩緩而道:
“溪溪消失那段時間,我們都心急如焚,四方奔波,竭盡全力想要找到她。
但你不僅承擔着這麼大的責任任務,還照顧好孩子,同時一個人承受悲痛。
在你身上,我看到沒有溪溪你無法活下去,卻爲了她,願意努力活下去的堅韌。
你比我更有責任感。
之後溪溪回來,即使她懷孕,被誤會成和別的男人有染,你也沒有介意,更是超出我對你的認同。
畢竟曾經你因爲我和溪溪一點相處就大發雷霆,喫醋生氣,我當時以爲你不夠溫柔。
但現在才知道,愛情就是如此,在意一個人纔會情緒波動,生氣煩躁。
而更好的愛情是,明明在意生氣,卻考慮當時情況,選擇庇護,寬容。
你都做到了,你很愛溪溪,我相信她和你在一起會很幸福。
所以,我可以完全放心,這次過來也是跟你們告別。
我要回S城一趟,以後可能不會經常來帝城。”
薄戰夜沒想到南景霆會說出這一番話語。
作爲男人,太懂得這是打從心底裏放下。
他掀開薄脣:“放心,我會給小溪幸福,不勞任何人操心。”
南景霆笑了笑,起身離開。
在等電梯時,傅溪溪恰好回來,主動打招呼:
“hi,先生,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關係很好?”
南景霆望着她,柔聲輕嗯:“是,我們從小就認識。”
“至於關係……我從小把你當妹妹,你把我當大哥。”
原來如此。
難怪那麼眼熟。
傅溪溪抿了抿小脣,還想說什麼,南景霆先一步說:
“薄九人很好,你可以完全信任他,喜歡他。
快回病房吧,一會兒他該擔心了。”
溫柔說完,他邁步離開。
傅溪溪僵在原地,這個男人好懂分寸禮貌,不像某人……
嗐,既嫁之,則安之,不能三心二意!
她收起心思,提着餛飩回病房:“薄戰夜……咦,人呢?”
正好奇間,傅溪溪看到地上掉落的針劑,面色一白:
“九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