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冷的這個答案,讓黎月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就算江冷真的不喜歡孩子,凌果說喜歡孩子,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這男人口口聲聲他喜歡凌果,他愛凌果。
結果在這種小事情上,都不願意遷就凌果一下嗎?
況且,凌果現在肚子裏還懷着他的孩子呢!
他這麼說話,真的合適嗎?
就算他不知道,也不應該吧?
“好了,喫飯。”
感受到黎月的憤怒,厲景川下意識地擡起頭拍了拍黎月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
黎月咬住脣,心底攢着一大堆的憤怒,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最後,她只能憤怒地用筷子喫飯,筷子敲打着瓷碗發出震天響的聲音,在不停地發泄着她的不滿。
看着黎月的模樣,凌果咬住脣,有些尷尬地看了黎月一眼,又看了一眼身邊的江冷。
怪她。
她又說錯話了。
女人嘆了口氣,直接端起飯碗,默默地吃了起來。
這頓飯,大家不歡而散。
飯後江冷甚至都沒有停留,就直接拉着凌果離開了。
黎月站在院子門口,看着江冷帶着凌果離開的車子背影,忍不住地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討厭死了!”
因爲凌果對江冷的一片癡心,黎月纔剛剛對江冷有點好印象,結果這個男人就用自己的親身行動,告訴黎月,不應該對他抱有任何期待的。
凌果也真是可憐,喜歡上這麼一個永遠以自我爲中心的男人!
“好了,彆氣了。”
厲景川嘆了口氣,擡手將黎月拉進懷裏:
“江冷他也是有苦衷的。”
“有什麼苦衷?”
黎月冷冷地斜了他一眼:
“不分場合不分地點地對凌果的話進行拆臺,這還有苦衷?”
“管他有什麼苦衷,在凌果開開心心的時候故意說讓她不開心的話……”
“在我眼裏,他江冷就不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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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義憤填膺的模樣,讓厲景川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我先不和你爭。”
“等……等一兩個月之後,你就會明白江冷這個人了。”
說完,他輕輕地在她的耳垂上吻了一口:
“先回去吧。”
黎月翻了個白眼,這才擡腿進了門。
剛進門,家裏的保姆就連忙衝上來:
“先生,太太,不好了!”
“冉冉小姐嘔吐不止,還吐血了!”
“你們要不要現在找個醫生過來?”
黎月微微一怔,下意識地轉頭看了厲景川一眼。
男人眉頭緊鎖:
“去醫院。”
說完,他直接大步地上樓,將小傢伙抱在懷裏,帶着黎月一起去了醫院。
夫妻兩個到醫院的時候,小丫頭已經吐了很多血了。
她纔是個兩三個月的小丫頭,吐了這麼多的血,結果是什麼,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但是黎月卻不想放棄。
在手術室外,她一邊顫抖着簽下協議,一邊咬住脣看着醫生:
“一定幫幫忙,盡全力搶救一下。”
醫生感慨着看了黎月一眼:
“黎小姐,你應該早就清楚了,這位冉冉小姐,其實並不是您和厲先生的親生女兒……”
之前冉冉剛回到厲景川和黎月身邊的時候,厲景川就找人給這小丫頭和他還有黎月做了基因鑑定。
鑑定的結果,這個叫做冉冉的孩子,的確不是黎月和厲景川的女兒。
他們自己的女兒,如今還是一樣生死未卜。
這一點,黎月早就清楚了。
所以醫生對黎月現在這幅態度有些疑惑。
她已經知道這孩子不是她的女兒了,爲什麼還要這麼緊張?
“她不是我的女兒,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去死,不是嗎?”
黎月清楚醫生話裏的意思,於是淡漠地迴應道:
“況且,我和我先生真正的女兒,現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這個孩子,就是代替我們的孩子來到我們的身邊的。”
說着,她閉上眼睛,聲音裏帶着幾分的疲憊:
“我總覺得,如果我們能善待別人的孩子,那我們的孩子,也會被別人善待的。”
她以前不理解,爲什麼自己的母親柳如煙,會對跟自己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凌御瑾那麼好,那麼親。
但是等她接到了冉冉之後,她清楚了。
當一個小生命在自己面前一直哭哭啼啼的時候,就算自己已經有了三個孩子了,她還是怕會於心不忍。
黎月相信,當年的柳如煙,應該也是因爲這樣的心態,纔會收養凌御瑾,並且對他越來越好吧?
想到這些,她勾脣笑了起來:
“我母親也收養了一個和她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現在這個孩子很孝順,對她也很好。”
“我沒理由不這麼做。”
女人的話,讓醫生沉默了許久,最後點了點頭:
“好的,我能理解您的意思了,黎小姐。”
“我會盡全力幫助這個孩子的。”
說完,醫生轉身進了手術室。
身後,厲景川靠在椅子上,看着黎月瘦削的背影,忍不住地脣角上揚了起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最開始的那個她。
善良,溫柔,知性。
不知道爲什麼,厲景川忽然覺得,這個瞬間的黎月,特別地美,美得讓人想將她抱在懷裏,狠狠地吻上幾口。
黎月一回眸,對上的就是厲景川寫滿了浴忘的眸。
她頓了頓,臉上莫名地紅了起來:
“幹嘛這麼看着我?”
“我覺得你好看。”
厲景川勾脣,站起身來,輕輕地將她拉進懷裏:
“我果然沒有愛錯人。”
黎月的臉,忽然更紅了。
這時,遠處的電梯打開。
一個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衝了進來:
“冉冉怎麼了?”
“她到底怎麼了?”
男人熟悉的聲音響起,黎月連忙從厲景川的懷裏出來,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謀劃了將黎月和厲景川的女兒偷走的,秦牧然。
此刻,他臉上寫滿了焦急:
“冉冉不會有事吧?”
“你在乎冉冉出不出事嗎?”
厲景川冷笑着看着秦牧然:
“何必這個時候來假惺惺?”
秦牧然擰眉:
“我當然在乎冉冉!”
“冉冉怎麼說也是我照顧了一個多月的!”
厲景川勾脣:
“這麼在乎冉冉,當初爲什麼要把她交給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