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話,讓黎月下意識地回過頭來。
身後,厲景川正繫着深藍色的圍裙,站在廚房門口,朝着她笑。
他身上的圍裙上面,還沾着一些面粉。
黎月怔了怔,有些震驚地看着厲景川此時的模樣。
他一向冷厲高傲,從未像現在這樣,穿着一身的白襯衫,繫着圍裙,看上去這麼居家溫柔。
而且……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這個人,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從來都不會做飯的。
一年多以前,念念第一次回到他身邊,在藍灣別墅裏,他給念念做飯的時候笨拙的模樣,還都被念念拍下來發給了她呢。
現在,這個男人居然這麼一本正經地繫上圍裙,在做飯?
大概是看出了黎月震驚的原因,厲景川忍不住地勾脣笑了起來,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裏面沒有半分第一次做飯被人發現的窘迫,反而全都是鎮定和驕傲:
“雲嶼最近的廚藝越來越好了,念念和雲默都被他收買了。”
“我覺得我的兒子廚藝這麼好,我如果認真地學習一下,應該也不差。”
說完,他笑着看向黎月的眼睛,臉上寫滿了對她的寵溺:
“我想,如果我也能和雲嶼一樣,做出一手可口的飯菜,我也就能收買黎月小姐了。”
男人的話,讓黎月一瞬間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她捂着笑疼了的肚子看着面前這個一臉正經的男人:
“你有沒有想過,雲嶼的廚藝好,可能是遺傳了我的?”
厲景川之前從來沒有下過廚,但是從他一年多以前給念念做的那一套的黑暗料理來看,黎月覺得他在下廚方面,並沒有什麼天賦。
“萬一是遺傳了我的呢?”
厲景川還不服輸:
“我給你做了小餅乾和奶茶,試試?”
黎月扁了扁脣,脣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那我就勉爲其難地嘗試一下。”
她一邊說着,一邊大步地朝着廚房走去。
進了廚房之後,她才發現,廚房的料理臺上,放着一盤子擺放地整整齊齊的小兔子餅乾。
小兔子餅乾的旁邊,還擺放着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
雖然說不知道這小餅乾和奶茶的味道如何,但是賣相的確是不錯。
黎月有些詫異地轉頭看了厲景川一眼:
“這真的是你做的?”
“如假包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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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景川昂起頭,一臉的驕傲得意。
黎月擰眉,小心翼翼地拿起小餅乾嚐了嚐。
味道的確是不錯,不是她想的全都是甜味,甚至還有一些牛奶的口感,很好喫!
她又嚐了嚐奶茶。
味道也很不錯。
看着女人震驚的模樣,厲景川雙手環胸地靠在門邊上,脣角帶着得意:
“怎麼樣,我說過,雲嶼的好廚藝,或許是遺傳了我的。”
黎月抿脣,轉頭看着他的臉,有些糾結。
她既不想誇獎他,讓他的尾巴翹到天上去,又不想違心地說不好。
就在這個時候,雲默直接走進廚房裏,將小餅乾和剩下的奶茶都端了出去:
“凌果乾媽,江冷叔叔,試試我爹地的手藝!”
凌果和江冷兩個人先是一愣,然後凌果連忙拿起小餅乾嚐了嚐:
“真好喫!”
“沒想到厲先生在生意上那麼厲害,在做小餅乾上也這麼優秀!”
聽到凌果的誇獎,江冷擰眉拿起一顆吃了起來:
“味道的確是不錯。”
經過這兩個人一說,黎月終於找到了臺階:
“是啊,味道其實還可以,但是還有進步的空間。”
厲景川勾脣,看着面前這個嘴硬的小女人,直接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從背後將下頜放到她的肩膀上。
男人磁性的聲音伴隨着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了黎月的耳畔:
“現在不生氣了吧?”
他這話一出,黎月猛地怔住了。
她轉頭,有些震驚地看着厲景川:
“你做這些……”
“是爲了給我賠罪?”
“不然呢?”
厲景川勾脣,輕輕地吻了吻她的耳垂:
“難道你之前生氣,我不應該哄哄你嗎?”
“雖然手藝差了點,但是我覺得你是開心的,所以纔敢問你生不生氣……”
黎月咬住脣,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早上凌果和江冷剛來的時候,她的確是在和厲景川生氣,很生氣很生氣。
氣他心裏早就對管家和明奇這對父子有了懷疑,卻一直都不告訴她。
氣他一直不告訴她就算了,現在還想要利用她,讓管家和明奇承認他們當年做的事情。
但……
她也只是生氣一小會兒而已。
在他後面哄着她的時候,她其實就已經消氣了。
而且,經過這一上午和凌果的談心,她的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凌果肚子裏的孩子身上,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在和厲景川生氣的事情。
可是沒想到……
這男人還記得。
他不但記得,甚至還親自地下廚,做小餅乾和奶茶哄她開心……
面對這樣的厲景川,她怎麼可能還生得起氣來?
女人咬住脣,伸出雙手默默地握住了厲景川扣在自己纖腰上面的大手:
“其實,我早就不生氣了。”
“我只是……”
“我知道你不生氣了。”
厲景川勾脣,輕輕地在她的臉蛋上面吻了吻:
“你不生氣了,但是我還是要表達我的誠意,還是要哄哄你的。”
說完,他輕笑着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開口:
“剛剛雲嶼不是說,我們兩個大人一直不讓他們省心嗎?”
“知道他爲什麼這麼說?”
黎月頓了頓,搖頭。
“是因爲,是我一直在纏着雲嶼幫忙,教教我怎麼做小餅乾和奶茶哄你開心。”
“他原本今天在看一本凌若寒介紹給他的探案集,但是被我打擾地,完全看不下去……”
黎月這才恍然,怪不得剛剛雲嶼怨念那麼大。
不過,遇到厲景川這樣的爹地……
“厲先生都能做小餅乾和奶茶……”
遠處,凌果坐在餐桌前,一邊喫着小餅乾一邊轉頭看向江冷:
“你會下廚嗎?”
“會。”
江冷淡淡地看着手機,聲音淡漠:
“我是從底層混上來的,沒那麼好命不用學做飯。”
凌果頓了頓:
“那你……能爲我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