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戰夜掐了掐眉心,邁步朝門口走去。
然而這裏都是防彈密碼鎖,被白莞兒做了手腳,沒有密碼根本打不開!
身體裏的難受越來越強,意識也逐漸不清晰!
該死!
他只能轉身走回屋內,上樓。
蘭嬌趕到門口時,也發現密碼被白莞兒改了,怎麼也解不開。
怎麼辦?九爺會不會被那個噁心的女人算計?真發生什麼?
這一刻,她才發現用藥這種手段多麼卑鄙,多麼噁心,多麼下賤,多麼不恥!
而曾經的她,也做過如此荒唐糊塗之事,真是恨不得拍自己十巴掌!
不,現在重要任務是救九爺!
對了!後院有一道小門,用作送菜和女傭出口的!
蘭嬌飛快朝後院跑去,顯然,門也被關了。
不過這道門不是密碼鎖,是普通鐵門。
她看到一旁鐵鍬,快速拿過來,拼命撬門!
手,被鐵鍬上的刺扎出無數鮮血,疼的汗水直流,巨大的用力也讓她汗流浹背。
整整十分鐘,‘咔!’一聲,門才被撬開!
太好了!
蘭嬌興奮的丟下鐵鍬,在後院隨手澆了把冷水洗臉,就小心翼翼往裏面跑,絲毫沒注意到自己折騰一晚上,臉上假容已經脫皮。
她今晚不僅要救薄戰夜,還不能引起白莞兒的懷疑!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結果剛進客廳,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白莞兒。
天!
這是怎麼了!被九爺打暈了嗎!
九爺呢?
蘭嬌焦急的往樓上跑,最後在浴室看到了九爺。
他在衝冷水澡,但顯然作用不大,滿臉泛紅,眼睛裏已經呈現出炸裂式的痛苦。
再說這樣下去是要感冒的!
她飛快跑過去拉他:“九爺!跟我走,我帶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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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的水量很大,嘩啦啦沖刷,臉上那張假皮徹底脫掉,掉落在地。
薄戰夜聽及聲音睜開眼時,就看到眼前瘦弱焦急的女人,眉宇一緊:
“小溪?”
“小溪,你怎麼在這裏?”
“是你嗎?小溪?”
他不肯相信眼前的人是傅溪溪,那張容顏卻又一模一樣!
蘭嬌此刻慌張一片,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面具會掉!
更讓她忐忑緊張的是此時的情景。
因爲男人俊美的容顏和急切神態,明顯能感受到他處在瀕臨崩潰的邊緣。
此刻把她認作傅溪溪,只怕是他自己的妥協,想安慰自己眼前的女人是傅溪溪。
只要她答應,或簡單僞裝一下,他肯定會破防,卸下全身防備與控制,抱她吻她,擁有她。
正想着,男人滾燙的雙手已落在纖細手臂上!
他的氣息好聞,清冽而具有蠱惑性,手掌寬厚結實,像有着萬千電流,足夠令人淪陷!
蘭嬌全身都蘇了,迫切想要抱住薄戰夜,吻住他……
可是!不可以!
她已經走到難以回頭的地步,難道還要繼續罪上加罪嗎!
就是得到他,也不過是讓他更噁心罷了!
她不要再做以前的蘭嬌!不要再像白莞兒一樣噁心!
“九爺!我是蘭嬌!”一句話,脫口而出!
薄戰夜混沌的視線倏地一明,雙手僵住。
看不清神情的眼眸望着她,太深,太黑……
蘭嬌藉着這機會,快速退開:“傅小姐在外面等你,不過既然白莞兒暈了,我去把傅小姐叫上來,你再忍忍。
我很快,很快的。”
說完,她撿起地上的面具轉身跑人,在跑出浴室的那一刻,眼淚奪眶而出。
和薄戰夜在一起,哪怕得到他一次,是她曾經最奢望的夢!
甚至爲了這個夢,窮極一生。
可是剛剛機會就在眼前,夢想觸手可及,她卻放棄了……放棄了親吻他,享受他熱忱和寵愛的機會。
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毅力和決心。
心,好難受,好痛苦。
不,蘭嬌,不要哭,你是好樣的,這樣做纔是正確的!
蘭嬌不斷擦着眼淚,把面具重新貼在臉上,拼命往外跑,逃離那個讓自己心動的地方。
生怕慢一步,自己會控制不住倒退回去。
“阿嬌?”車裏,傅溪溪等了許久,看到渾身溼漉漉的阿嬌跑出來,連忙下車:“這是怎麼了?你有沒有事?”
蘭嬌快速回神,壓抑下心裏的所有情緒,深吸一口氣:“我沒事,傅小姐,跟我來吧。”
邊走,她邊說出今晚的情況:“白莞兒覺得九爺對我有意思,今天邀請我和她一起把九爺拿下,我拒絕了,告訴她可以用藥,因爲我想着九爺最討厭這個,她若是真做了,也算是破壞協議,以九爺的性格也絕對不會輕饒她。
之後我有跟九爺發消息的,沒想到九爺還是被算計,現在白莞兒被打暈躺在客廳裏,九爺在樓上房間。
傅小姐你一會兒悄悄上去照顧九爺,我在下面守着,如果白莞兒醒了,我馬上聯繫你。”
傅溪溪聽完,整個腦海裏充斥着不可置信。
藥,居然又用藥!知道藥有多大的傷害和後遺症嗎!
女人除了這個,是不是就沒有其他辦法得到男人的喜歡?
難怪今天白天白莞兒那麼信誓旦旦說九爺會和她發生關係。
她恨不得拍白莞兒巴掌,卻知道現在救薄戰夜最爲重要:“謝謝你告訴我,謝謝。”
說完,她飛快朝樓上跑。
“左轉第一個房間。”身後響起聲音。
傅溪溪跟着走進去,結果發現浴室門關了!
“薄戰夜?薄戰夜?你在裏面嗎?”
“是我,我是傅溪溪,你開開門。”
迴應她的是一片安靜,寂靜無聲。
想要理智不清的人開門似乎的確是難事。
傅溪溪想到一般這種門都有配鑰匙,快速在房間抽屜裏找到,居然真的找到!
她飛快打開門,然後就看到倒在地上昏厥過去的男人。
他周身打溼,頭髮也垂在額前,臉色無比蒼白。
那額頭和手背上,青筋明顯突出,嚇人。
上方的花灑還在嘩嘩淋着,像沖刷着一個死人。
“薄戰夜!”傅溪溪喉嚨一哽,心痛到無法呼吸。
她快速跑到他身邊,關閉花灑,蹲下,抱住他高大身軀:
“對不起,我來晚了……都是因爲我,你才受這個罪。
薄戰夜……薄戰夜……
你不會有事的,我馬上打電話叫人救你。”
說着,她顫抖着雙手摸出手機,快速翻找聯繫人,想找肖子與和大哥。
結果……
一隻滾燙異常的大手落在她手腕上,止住她動作。
她轉眸,就對上男人異常深邃異常漆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