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快馬進入桃李鎮,直奔東周國方向。
一向大肆開放的城門,這次卻是四門緊閉。
高大古樸的城門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蕭瑟。
城門口,兩側的道路旁,或坐或站着渴望進城,卻又無門的百姓。
出門爲了方便行事,做男子裝扮的齊靜月翻身下馬,同樣做男子打扮地白紫蘇緊跟其後。
白紫蘇好奇的目光在兩側的等待入城的百姓們身上掠過,最後落回到齊靜月身上。
齊靜月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往其中一側的百姓走了過去。
來到一位老嫗面前開口詢問:“奶奶,爲何大白天的城門緊閉,不許入內,可知發生了何事?”
老嫗見齊靜月眉眼出色,談吐斯文有理,不像壞話人,壓抑了許久的情緒,不自覺傾瀉而出。
“公子你有所不知,東周南陽九縣突發大水,洪水倒灌淹了不少田地房屋,爲了生存,大多數人選擇舉家搬遷,這城門關閉就是爲了防止流民從此逃往其他三國。
我那孫女,只是進城買些東西,沒想到就出不來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老嫗說着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看起來實在是可憐。
從西秦回來時,她就聽說東周南陽城連下三天大雨之事,沒想到短短半個月,事情越發嚴重。
齊靜月從袖子裏掏出一塊手帕遞給老嫗,繼續問道:“奶奶,那你可知這城門何時能開?”
老嫗接過手帕拭擦眼淚,無助地搖了搖頭。
齊靜月放眼四周,幾乎每個人臉上都帶着愁容。
天災人禍,最是無奈!
“月姐姐,不能進城,我們現在怎麼辦?”白紫蘇迷茫地問。
齊靜月將兩匹馬牽到一旁邊,隨着大衆的模樣坐在一側,淡定的開口。
“城內的人想出來,城外的人想進去,重壓之下,城主自然會想辦法,我們只需要靜心等待!”
等?
白紫蘇覺得這個辦法太過被動,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比這更好的辦法,最後苦着臉,也學齊靜月的模樣坐下。
——
東周。
楚祈端已經在荊州滯留了一段時間。
他先後遭遇兩次劫殺,而後是南陽爆發大災,荊州城離南陽城最近,他就選擇留下疏散難民。
還沒有過幾天,原本再三催促他回京的東周帝,突然改了口風,一道聖旨賜下,讓他改道去南陽城振災,主持大局。
他現在要等的就是賑災糧食的到來,然後隨糧食進入南陽城。
荊州城,城門前置辦了施粥用的棚子,難民們排着長長的隊,挨個領取食物。
楚祈端親自負責監督疏散難民,他的眉心緊緊蹙起。
蕭長境此時也已經收起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擔憂的開口:“南陽大雨再不停,接下來恐怕就不只是洪災了……”
大寶、小寶聰明,可到底還聽不懂這話裏的意思,可不妨礙同情這些無家可歸的難民,當遇到全身髒兮兮,瘦小可憐的孩子時,忍不住伸手多給幾個饅頭。
一切如烏雲壓城,氣氛沉重壓抑,有名震四國的端王親自坐鎮維持秩序,一直沒有難民生事。
此時,前方突然發生爭執,許多難民圍了上去,立即鬧成了一團。
“發生了何事?”楚祈端開口問府衙郡守。
郡守年約四十左右,說話時輕聲細語,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之前楚祈端在荊州城時也跟他打過交代。
他聞聲立即去察看,沒多過久,匆匆返回。
躬着背,小心地看了眼大寶、小寶,壓低了聲音道:“端王,借一步說話!”
郡守明顯忌憚大寶、小寶的模樣令楚祈端皺起眉頭。
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搞得他像是怕兒子一般,自古只有兒子怕爹爹,哪有爹爹怕兒子。
“就在這裏說!”楚祈端態度堅定。
“您確定?”郡守小心地再次瞥了眼,正好奇望着他們的兄弟倆。
嘖……這語氣。
林祈端的眼神往下一壓,周圍溫度都彷彿隨着降了幾個度。
郡守不敢再問,開口說道:“那邊有一位姑娘,點名說要找您,她她她……說跟您的關係非同一般。剛開始她沒有說清楚,纔會被難民誤會是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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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把話說完,眼神又情不自禁地往倆寶身上瞟。
據他所知,這些日子,端王在郡守府,但凡有女子對他表現出興趣,都會被倆寶或輕或重的針對。
端王也一直放任,對倆寶的寵愛,不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