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趙方剛4
材料都挑好了,新房就開始裝修了,兩家也開始商議婚事。
趙方剛年紀不小了,趙家是希望能早些就早些,最好年底就能定下來。但是任亭亭剛工作一年,她不想這麽快就結婚,她都能想象到一旦結婚就馬上會被催生,她才在客戶經理崗位開始,客戶也才對接熟悉,如果這麽快懷孕就是前功盡棄,她想像塗筱檸那樣,在事業上站穩了腳跟再考慮孩子的事情。
所以針對這件事她覺得有必要跟趙方剛談談。
可是趙方剛每天都有應酬,迴來都是淩晨,有時候還醉醺醺地倒頭就睡,一早又各自匆匆上班,兩人根本說不上幾句話。
這天她上班一籌莫展,去茶水間的時候塗筱檸問她是不是有心事,她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她全然吐露了。
塗筱檸喝著水告訴她,“找同行作為伴侶就是這樣,尤其男人位高權重,相比之下女人承受的要多一些,但是不管是夫妻還是男女朋友,你們都要經常溝通,不溝通心裏的結會越來越緊,等變成了死結就難解了。”
“那你跟紀總,你們也聚少離多,平常是怎麽溝通的?”任亭亭問。
“找時間溝通啊,而且時間長了,夫妻倆會越來越默契,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會知道對方在想什麽,紀昱恆有一點很好,除了特殊情況,我的微信他都會第一時間迴複,讓我能隨時隨地聯係到他。”
任亭亭聽著若有所思,趙方剛就不會及時迴複她微信。
塗筱檸察覺她的低落,又趕緊說,“但這隻是個人習慣,還是多溝通最重要,時間嘛,擠擠總會有的。”
任亭亭聞言點點頭沒再吭聲。
晚上她就一直等趙方剛,今天他迴來稍微早了點,至少沒過零點。
看到她坐在客廳看電視,邊扯領帶邊問,“怎麽還沒睡?”
“有話跟你說。”任亭亭起身接過他脫下的西服幫他掛好。
“什麽事?”他往沙發上一趟,跟個大爺一樣。
任亭亭坐在他旁邊,“就結婚的事,想聽聽你的想法。”
趙方剛揉著額,“能有什麽想法,遲早的事,早結晚結有什麽區別?”
“那結了之後呢?”
“生孩子啊。”
任亭亭就知道,於是她說,“結婚可以,但我不想那麽早生孩子。”
趙方剛側頭看她,“為什麽?”
“我才工作多久,有了孩子就不能一心撲在工作上了。”
“我可沒讓你當家庭主婦,你生了孩子我媽能帶。”趙方剛卻說。
“這不是誰帶不帶的問題,而是有了孩子我肯定要把心思分攤一部分在他/她身上,可我現在事業剛起步,手上的客戶才熟悉,生了孩子再迴去就是物是人非。”任亭亭說。
趙方剛坐了起來,“你是不是跟塗筱檸時間待長了,想學她做個事業型女性?”
“女人有事業心有錯嗎?”任亭亭反問。
趙方剛也不否認,他點頭,“可以,沒問題,但有事業心也要兼顧家庭,你現在有現在的說辭,等你工作久了,成熟了,你又會說企業都跟你合作習慣了,離不開你了,事情多再等等。”他看向她,“可我年紀多大了,你準備讓我老來再得子是不是?”
任亭亭有些不高興了,“我覺得你這人真好玩兒,你年紀大又不是我造成的,憑什麽你年紀大了要孩子就得犧牲我呢?”
“犧牲?你覺得這是犧牲?嫁給我委屈了是嗎?”
任亭亭小性子有點上來了,她賭氣地說,“反正我不想這麽早要孩子,你要是想要,你找別人生去。”
趙方剛聲音沉了下去,“你再說一遍?”
她沉默。
“我讓你再說一遍。”他重複。
說就說,她索性放開了嗓子,“你要孩子你找別人生去!”
下一秒趙方剛就站了起來,“行,你說的,那我就去找別人。”
任亭亭氣急,她無處發泄,抓起手邊的東西就往地上扔,先是扔抱枕,再扔紙巾。
看趙方剛真的要朝外麵走,她抓起水杯朝他在的方位扔了過去。
“啪——”水杯瞬間碎了一地在趙方家腳邊。
趙方剛可不是個吃素的性子,他向來高傲,不肯輕易低頭,尤其在氣頭上的時候越跟他唱反調他越冒火。
“摔!有本事把家裏東西全摔了,不夠廚房還有。”他指著廚房高喝。
任亭亭真的繼續摔,有幾次差點砸到他,他便叉著腰冷笑,“行,你任大小姐我惹不起躲得起。”說完轉身開了門就走。
任亭亭追上去,“去哪兒?”
“你管我?”他頭也不迴。
任亭亭披頭散發地坐在地板上,捂著臉哭得特別委屈。
等了一整夜他都沒有迴來。
任亭亭第二天腫著眼睛上的班,同事問她怎麽了,她隻說熬夜看劇了。
下了班她也沒去他那兒,迴了自己公寓,淩晨,門被敲響。
她一開始沒理,過了一會兒越來越響,吵到了鄰居。
隔壁出來喊,很生氣,“大晚上的你別擾民行不行?”
趙方剛沒理他,繼續敲,嘴裏還喊著,“老婆!老婆!”
任亭亭把自己埋在被子裏就是不去開門。
過了一會兒物業來了,他還在鬧,一直在叫“老婆。”
就在他快被物業架走的時候任亭亭開門了。
他依舊喝得醉醺醺的,看到她開門就笑了,“老婆。”
物業問她,“他是不是你老公?”
任亭亭點頭。
一旁的鄰居忍不住羅嗦,“麻煩你們夫妻吵架不要影響鄰裏休息好伐?這都幾點了?大家都是要上班的,大半夜鬧成這樣像什麽樣子?”
任亭亭連連道歉,最後扶著趙方剛進了屋。
門一關她手就一鬆,他一個不穩差點跌落在地。
“老婆。”卻又皮厚地貼上來。
“你別碰我。”任亭亭躲開。
他長臂一身把她圈住,“還生氣?”
她推他,“誰是你老婆,你不是不要我管嗎?”
他從後麵緊緊貼著她,“那都是氣話,我吃軟不吃硬,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掙紮,“別碰我,醉鬼。”
趙方剛依舊沒皮沒臉地蹭,“老婆,老婆……”
任亭亭被他叫得心又軟了,她歎了口氣推他一下,“你又喝了多少?”
“沒多少。”
“沒多少你還耍酒瘋?”
“不耍酒瘋你怎麽會開門?”
“趙方剛你!”她轉身要打他,卻被他噙住唇。
她拍打他哪裏敵得過他的力氣,沒幾下就被他拋到床上去了。
“我不要生孩子。”
他哄,“好,聽你的,你想什麽時候生就什麽時候生。”
“以後不許對我兇。”
“好,不兇,那你也不許砸東西。”
“我砸我高興。”
“好好好,那你砸,砸個夠,不夠我再買。”
她打他,他就任她打,全身被她抓得滿是指甲印,疼死他了也得受著。
最後她被弄得筋疲力盡,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趙方剛卻喊餓了。
“冰箱裏有吃的。”她悶哼。
“想吃麵。”他邊說邊從後麵貼上她,“你下麵給我吃好不好?”
這話讓任亭亭清醒了幾分,她臉紅著踹了他一腳,“臭流氓。”可是嘴裏罵是罵著,她還是撐著睡意下床給他去廚房煮麵。
他吃麵有個習慣,要加火腿腸和荷包蛋,荷包蛋喜歡吃嫩的,蛋黃不流出來他就不吃,挑剔得很,所以任亭亭還要煎荷包蛋。
給他弄好了,他坐在餐桌上吃,她就趴在桌上看。
“慢點,又沒人跟你搶。”她看他狼吞虎咽地有些想笑。
“還是我老婆下麵好吃。”他又飆黃段子,任亭亭抬手打他一下。
他握住她手放到嘴邊親了一下,任亭亭嫌棄,“一嘴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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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吃麵,她怕他吃得鹹又給他倒了杯水,“你們這種所謂的應酬哪裏是去吃飯,就是純粹去拚酒的,每次點那麽一大桌子菜,真的能吃幾口?真是暴殄天物,浪費。”
趙方剛捧起碗喝了一口湯,又就著她手喝了一口水,“這要說到浪費,你老頭子浪費得可比我多。”
她又揮他一下,“喊誰老頭呢?”
趙方剛連忙改口,“咱爸,咱爸。”
她斜倪他一眼,繼續吐槽,“就你天天喝成這樣,遲早身體喝出毛病。”
“那有什麽辦法,就是紀昱恆這麽牛逼的人他也得喝啊,不然在這行怎麽生存啊。”
任亭亭看他疲憊的樣子不禁心疼,她猶豫了一下開口,“如果太難的話,我可以去跟我爸說。”
趙方剛立刻抬手示意打住,“哎別,我娶你可不是為了在工作上走捷徑。”
任亭亭點頭,“我知道。”她又抓抓他手,“我就是心疼你在外麵那麽拚命。”
他反握住她的手,“誰讓我是男人,男人就該承受這些,喝酒又算什麽?”
“可是傷身啊。”
“幹什麽都得應酬,尤其吃了現在這碗飯,就得承受跟得到成正比的壓力。”
任亭亭歎氣,站在她自己也在這行,深知營銷的不容易。
“但男人跟女人不一樣,男人可以這樣玩命喝,女人不行,你可不許出去應酬。”不一會兒趙方剛又叮囑她。
“我也要生存啊。”任亭亭噘嘴說。
“我說不許就不許,誰知道有沒有色狼趁機揩油占便宜。”趙方剛越想越不放心,筷子一放要找自己手機,“我手機呢。”
“幹嘛?”任亭亭問。
“找你們領導提醒他一下。”
任亭亭阻止他,“神經啊,就算有應酬也沒人敢灌我酒啊。”
趙方剛一想,也是,有她老頭的背景在,誰敢灌她酒。
但嘴上還在念叨,“應酬這種事你女孩子家家的能不去就不去。”
任亭亭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點點頭,聲音也軟軟的,“知道了。”
趙方剛揉揉她長發,可是想到她老頭,他不禁開始思考日後跟財政局對接要怎樣才能避嫌。
“在想什麽?”任亭亭看他不動筷子了,輕聲問。
“沒什麽。”趙方剛隻笑笑。
“還要嗎?”
“要。”
任亭亭以為他真的還要,站起來準備再去給他下一碗,卻被他緊緊抱住。
他仰頭望著她,一副欲求不滿的求歡樣,“我說的是要你。”
她臉一熱,打他,“你還讓不讓人明天上班了?”
他就壞笑著打橫抱起她又往房間走,“那就不上了,我養你!”
“才不要,討厭!”
“討厭?我讓你知道什麽叫討厭。”
兩人嬉鬧著又黏在一起,任亭亭這次被折騰得要昏過去,卻緊緊窩在他懷裏,她嘟囔了一聲,趙方剛沒聽清,湊過去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他給她蓋好被子,抱著她聞著她身上特有的體香,此刻的心極靜。
他低低下巴吻了她一下,柔聲說,“晚安我的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