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然看着自己早已溼透的筆記，還有那上面不斷化開的字跡，突然有種慼慼焉的感覺。
“哥，我看還是算了吧！”初然實話實說道：“我在大學的時候學習成績真的很一般，四六級也是勉強才通過，美華競爭很激烈，我不用努力都知道自己的結局是什麼，所以……”
那邊卻是直接打斷她的話，反問道：“你是不相信我的眼光，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啊……”
他這話聽着好像他很瞭解她一樣，問題是他們其實真的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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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想要受什麼打擊。”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溫景煜卻不給她任何考慮的機會，直接說道：“我加你QQ，多少號？”
“哦……”
還真沒想到，他竟然也會有QQ這種東西，她還以爲他會沒有呢！
初然拿着手機愣愣地報出了自己的QQ號碼，隨即很快就有驗證信息，她點開來，就看見一個像是新申請的QQ號。
暱稱像是隨便敲的符號。
“哥，那個用符號當暱稱的是你嗎？”果然是比較另類，而且沒有任何頭像，是最原始的企鵝。
“嗯。”
“哦，已經通過啦！”初然點了下驗證通過，將對方拉入了好友欄裏，“哥，那你把報名地址發我吧，我先看看。”
“嗯，好。”
很快從對話框上就彈跳出來一個鏈接，初然點進去竟然是一個很有名的獵頭公司。她就知道美華的門檻很高，根本沒那麼容易進的。
她大致瀏覽了下應聘的條件，基本的一些信息她還算是勉強符合，只是專業類型對方要的是中文系畢業或者是漢語類文學畢業，跟她的專業不對口。
她應該是不符合報名條件的吧？
況且，那上面竟然還寫清楚碩士生跟博士生優先考慮。
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學士啊！
“哥，專業不對口。”初然盯着電腦屏幕發愣，早知道那會兒就該直接考研的，畢竟正規單位裏學歷高就等於工資高啊！
“沒關係，如果優秀的話在專業方面可以適度放鬆……”
額……
他這麼說話會讓她以爲他在誇她優秀的。
“還有那上面還寫碩士生跟博士生優先考慮。”
“嗯，我知道，那可能是人事科弄錯了，我對祕書的學歷要求沒有這麼高——”
“啊！”初然爲什麼覺得這裏面怪怪的，不說別的公司的人事在這方面都不會弄錯，何況是像美華這種六星級酒店裏的人事呢！
小曼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進去，現在每天過的日子就是加班加班，工作強度根本不是其他公司可以比擬的。
還說那裏面的基本都是牛人中的牛人。
“你將自己的信息填完整，然後等通知，嗯？”
“……”
初然其實是不怎麼想填的，因爲她覺得自己壓根沒戲，不過想想填填也無妨，反正報名不要錢，所以就答應了下來。
原以爲之後他會掛了電話，沒想到他一直沒有掛，直到她將自己的信息填完整，生成一份正式的個人簡歷後他跟她都保持着通話狀態。
真！的！是！件！無！比！怪！異！的！事！情！
“哥，你今天不忙嗎？”
“嗯，不忙。”溫景煜在那邊回道：“關於十一回家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
“……其實我還沒想好，可能回去可能不回去。”
“既然這樣，那我幫你做決定，你跟我一起回趟皇城，住個兩三天後我再陪你回嶸城，之後我們再回來，你覺得怎麼樣？”
“……”
“你不說話就表示同意了，那三十號的晚上我去接你，我們趕晚班機去皇城。”溫景煜快速地將一切都敲定下來，隨即他又道：“好了，不跟你多說。我這邊還有事，先這樣。”
“喂——”
初然剛想說她真的還沒想好，那邊就直接將電話掛斷。
他竟然說讓她跟他一起回皇城，然後他再陪她回嶸城，這……
這是唱得哪出啊？
——
溫景煜掛斷電話後，他坐在大班椅上，俊逸儒雅的臉上流露出了笑意來。
然後他摁下了內線電話，說：“轉人事科。”
“溫總，有何吩咐？”說話的是人事科的一把手。
溫景煜手指優雅的敲打着桌面，“我祕書的招錄工作進行的怎麼樣？”
“回稟溫總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現在已經有五十八個人投了簡歷，其中三十個是碩士生，還有二十八個是博士生……”
“沒有學士？”溫景煜凝眸。
“……額，沒有。”
“一個都沒有。”
“嗯，一個都沒有。”
溫景煜淡然道：“哦……那你把招聘信息修改一下，碩士生跟博士生去掉，寫清楚只招錄學士，還有報名的截止日期也改成今天是最後一天。”
“啊？那溫總之前報名的五十八個人就沒有資格了嗎？”
“嗯，沒有資格。”
“……是，我知道了，我馬上叫人改好。”
隨即，溫景煜很滿意的掛上了電話，他靠向身後的大班椅內，把玩着桌上的棒球，那白乎乎的樣子，還有那柔軟度，都讓他想起了那個夜晚。
亦是在那個夜晚，讓他清楚的知道，原來小丫頭早就長大了。
*
今天周小曼沒加班，回到公寓的時間還算比較早。她拖着疲憊的身子一進門就看見初然穿着可愛的居家服，正端着一碗面條從廚房內走出來。
“小初初，我的小心肝，你怎麼知道姐姐快餓死了，快……快把喫的給姐姐端上來，我現在能喫下一頭牛。”
原本初然是準備給自己煮的，但是見好友真的是已經餓到虛脫的樣子，她忙將面條端過去，“曼兒，美華難道還不給喫飯嗎？”
周小曼拿過筷子，也不管是不是還很燙，直接夾起一筷就往自己嘴裏塞，然後吱吱嗚嗚地說：“當然管飯，而且是非常好的工作餐。可是……我實在是太忙了，所以我就沒去喫，中午的時候在辦公室裏一直幹活到現在。哎！美華絕對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地方，看見那些做不完的工作我就想去死一死，但是想到那些好到爆炸的福利，就又滿血復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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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是我怎麼聽你說的很恐怖啊？”她這種意境習慣了小公司裏的工作模式，如果真進了美華估計就會被直接累死吧？
周小曼沒好氣地白了眼自己的好友，“還不是因爲你哥，聽前輩說之前美華的工作強度也沒這麼大，當然相應的福利也沒這麼好，是你的哥上任後才變成這樣。”
“是哦，我都覺得奇怪他怎麼會在美華的？”此時初然纔想起來，美華在很早以前就有了啊，在她來安城上大學的時候就聽說過美華的大名。
“原來你不知道？”周小曼扭頭，嘴裏塞着面條。
“我該知道什麼？”初然嘟着小嘴一臉驚訝。
“是你哥的公司把美華收購了啊！”周小曼說道：“你哥名下有一個投資公司，之前美華的財務狀況出現了些問題，好像找了你哥的投資公司吧，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反正你哥很牛逼就對了。唔！那麼厲害的男人一般女人絕對掌控不了。”
“嗯，只有像我這張重量級的纔可以……”周小曼開始自賣自誇道。
此時初然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所創業的公司是一家投資公司，現在進行的纔是酒店生意。
“曼兒——今天他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報名美華的祕書一職。”初然突然想起今天的那通電話，“我看那個招聘信息上面要求很高啊，你知道是給哪個領導當祕書嗎？”
周小曼聞言，直接把嘴裏的面條全部噴了出來，她連忙傾身拿過茶几上的餐巾紙，擦了幾下扭頭看向身邊一臉呆愣的女孩。
“初初啊初初啊！你知道嗎？今天美華還發生了一件大事，我們的男神總經理竟然讓人事科改了招聘信息，你知道改成什麼樣嗎？”
“……改成什麼樣？”
周小曼沒回答，而是突然色米米地湊近了初然，她將她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小初初，你老實給我交待，你跟我們男神總經理到底是什麼關係？”